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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无羡:“”他什么时候毁公子的姻缘了?他一直都是助攻好吗?
  季祥化:“这门婚事过去十多年了也没人提起,皇后还在物色太子妃的人选,可见她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退婚是迟早的事,而且太子昏聩好色,苏姑娘嫁过去,也是被耽误,公子这是救人于水火啊。”
  懵逼的季无羡:“”你们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为什么他喜欢就不得抢,公子看上的就能夺?
  不是,他更想知道,他是亲生的吗?是亲生的吗?
  “我是你们的亲儿子,亲孙子吗?”
  季无羡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
  “公子和苏家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认识的啊?苏家姑娘对他做了什么?是一见钟情吗?”季言祖八卦连问,完全不理会季无羡的心情。
  季无羡:“”
  他肯定不是亲生的,他是捡来的。
  季言祖想到什么,转身又凑到季祥化身边,万分认真道:“爹,太子他们就是仗势欺人,我们要想想办法,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毁了公子的姻缘。”
  季祥化点头,万分赞同的拍了拍季言祖的肩,“等我和谢老爷子商量一下,他们要以权压人,和公子抢人,我们就造反!”
  季无羡三观稀碎,简直无语。
  “你们不要冲动,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人苏妹妹对公子根本就没那意思,而且,你们不一直都说姑娘人品第一位”
  “她都收公子的玉佩了!”
  季言祖话说完,季祥化很快又中气十足的接道:“公子的眼光,肯定错不了!”
  随后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道:“你要有公子的一半,我们也不需要操心!”
  季无羡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总之,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有,老爹,你千万不得让你夫人知道这件事。”
  他怕她脑子发抽,偷摸将太子殿下解决了,或者将人姑娘打包送到谢云弈床上的事情来,还下个药什么的,毕竟,奉行公子至上的他娘亲,这些事,她都能干出来。
  ------题外话------
  ps:季家一家子都是逗比有木有.爷爷是暴力分子,爸爸是吝啬鬼,季小公爷则是逗比败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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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后盾
  苏梁浅送走谢云弈季无羡后,直奔沈睦茵的茗慎院。
  院子里的下人,被打发的远远的,苏梁浅没让她们通报,踏进院子,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门口的郑成明。
  他垂手而立,抬头看着天空,抿着唇,没有表情的脸,绷的很紧,少年忧愁的模样,很是老成。
  他很快发现了苏梁浅,扭过头来,苏梁浅对他笑笑,加快脚步,走到他跟前,他的脸通红,嘴唇却有些发紫,“别在这里站着了,都冻坏了,放心交给小姨,不会有事的。”
  郑成明看着苏梁浅,少年的脊背挺的笔直,嘴唇抿的更紧,极力克制涌动的情绪,深黑的眼眸,有细细碎碎的流光。
  “去吧,别让自己生病了。”
  郑成明看了眼房门口的位置,点头离开。
  屋子里,沈睦茵的哭泣声未止。
  “她是我的孩子啊,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是没本事,讨不了夫君和婆婆喜欢,但我是她母亲啊!她若是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罢了,她知道啊,知道那些人要害死我,她居然还让我低头认错,就为了讨她祖母一个好,她怎么能这样对我!”
  邵青衣温柔小声的安慰着,苏梁浅她多少能明白沈睦茵的心情,能伤自己最深的,往往是交付了信任至亲的人。
  苏梁浅叹息了声,伸手撩开帘子,“脸面?我哪里还有那东西?您让我忍,结果呢?我的两个孩子,夫君都被挑拨的和我离了心,我一个主子,在郑家,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我还要怎么忍?”
  沈睦茵坐在床上靠着,边说边流眼泪,邵青衣坐在床榻边,眼泪也没停,两人通红的眼睛都有些肿,可见在苏梁浅来之前,已经哭了许久了。
  邵青衣词穷,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将沈睦茵搂在怀里,母女两抱在一起,又开始痛哭,沉浸在悲痛情绪的她们,并没有发现苏梁浅的到来。
  一直到她们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苏梁浅才上前几步,“舅母,姐姐。”
  她轻柔的声音,让还在啜泣的两个人,止住了哭声。
  沈睦茵擦了擦眼泪坐直,“妹妹怎么来了?坐。”
  她的声音嘶哑就要起身,被苏梁浅制止。
  邵青衣站了起来,却没有和苏梁浅打招呼,表情冰冷的退到一旁。
  苏梁浅看的出来,她对自己不满。
  “今日的事情,是姐姐的家事,我作为妹妹,又是苏家的人,本不该插手的,还擅作主张,让官府介入,闹的姐姐与婆家还有侄女生出间隙,是妹妹不对,但我绝无害姐姐之意。”
  苏梁浅身子笔直,眉目清澈坦荡,看向邵青衣,“今日这事,不管是何人所为,总归是和郑家脱不了干系的,姐姐心善,论手段未必是那些人的对手,但西昌伯府有人想害姐姐的事情传扬开去,他们总会有所收敛,郑夫人他们纵然想苛责姐姐,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
  将来他们若还是像上辈子那样休了沈睦茵,外人也不会全然觉得是沈睦茵的过错,将责任归咎到她和荆国公府身上。
  “郑家能有今日,也是沾了姐姐还有荆国公府的光的,他们没在荆国公府出事当年,给姐姐一封休书,并非仁慈,而是因为有自己的盘算私心,他们私下如何对姐姐,外人无从得知,但这些年,他们倒借此博了个有情有义的美名。他们一家,都不是懂得知足感恩的人。”
  “官府那边,有季小公爷,郑家的人想走关系,肯定是不能的,他们想要善了此事,还得求到姐姐这里。姐姐若是想回去,无妨在他们四处走动求告无门的时候,高姿态的松个口,若是不想回,荆国公府难道还怕多双筷子不成!”
  “你这是什么话,女人被休,是会被人指指点点看不起的,而且,荆国公府这种情况,谁还敢娶?茵茵年纪轻轻的,你要她一辈子都一个人吗?”
  本来,苏梁浅说的那一番话,字字都是为沈睦茵考虑,邵青衣已经松软下来不怪她了,但听她居然劝沈睦茵和离,当即就炸了,她见沈睦茵没有说话,唯恐她听了苏梁浅的话,劝她道:“茵茵,你想想两个孩子,而且女婿不是已经和你认错了吗?你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尤其是明儿,他明年就要科考了,这时候闹出来这些事,对他不好!”
  沈家满门的寡妇,日子没谁是好过的,邵青衣正是明白这种滋味,所以才会劝她一忍再忍。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梁浅明白,所以也没顶撞。
  这件事,本就没有对错,只是性格观念不同。
  而且,这是沈睦茵的人生,就只有她自己能做主,就算是作为能预知后事的旁观者,她也不能替她掌控。
  沈睦茵没有说话,痛苦的拧着眉,神色纠结,显然,苏梁浅的那个提议,她不无心动。
  “船到桥头自然直,姐姐不用急,暂且放宽心在家住上几日,侄子没走,你可以问问他的意见,不管姐姐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的。”
  苏梁浅低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脸上挂着的浅笑,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这么多年,沈睦茵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有后盾的。
  这种后盾,不是强大的权势,而是一种精神和心理上的依靠。
  比起自己,她觉得苏梁浅更像姐姐,甚至是能给人指明方向的长辈。
  “不用怕,你还有祖母,舅妈,还有侄子,我们都是你的家人,遇事不必一味忍让。”
  沈睦茵抬头看着苏梁浅,想说些什么,但几次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泪又簌簌落了下来。
  苏梁浅又安慰了沈睦茵好一会才离开,她撩开厚重的门帘,郑成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上披了个斗篷,就站在原来的位置。
  苏梁浅笑笑,放下帘子,“进去吧,陪你母亲说会话,晚点和她一起再吃点东西。”
  郑成明点了点头,解开身上的黑羽斗篷,披在了苏梁浅身上。
  他目送着苏梁浅离开,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才撩开帘子进屋。
  第四十八章 :最大的冒险
  苏梁浅出了茗慎院,就被沈老太太的人,引着又到了云霄院。
  苏梁浅本来就打算见完沈睦茵后去找沈老夫人,她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她知道,沈老夫人也是一样。
  天色,暗沉。
  风刮在脸上,刺骨的冷,也让人对未知的未来,更加的清醒坚定。
  沈老夫人在主屋,因是冬天,加之沈老夫人上了年纪,双腿有湿寒,门窗都是闭合着的。
  屋子的小桌子上,摆了几个菜碟子,用盖子盖着,沈母看到苏梁浅到了才让人将盖子掀开,都是苏梁浅爱吃的菜。
  苏梁浅解开郑明成给她的黑羽斗篷,递给身后跟着的下人,沈母对着她招了招手,“白日里人多,让外祖母好好看看。”
  沈母让人都退下了,屋子里,就只有她和苏梁浅二人。
  沈老夫人牵着苏梁浅的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脸上是说不出的喜色,“我的浅儿长成大姑娘了。”
  苏梁浅笑,两人说了好一会话,才在桌旁坐下。
  “茵茵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明成现在陪着她。”
  苏梁浅比郑明成还小几个月,但毕竟活过一世,经历的又多,心智成熟,以长辈的身份提起郑明成这样的后辈,并无半分别扭,自然的很。
  “明成这孩子真真是不错的,有主意,学问好,也能明辨是非,郑家上下,也就他还关心你表姐,在意你表姐的感受了。你表姐她我知她日子艰难,也劝过几次,实在过不下去就回来,你二舅母是个怯弱无胆的,你表姐在意的东西也多。”
  沈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日子,是她自己过的,也只有她自己能做决定。”
  苏梁浅点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心里虽然偏向于沈睦茵和郑营超和离,也没在安慰的时候多说。
  沈睦茵的事,这些年也一直都是沈母的一块心病,这会提起,就是当着苏梁浅的面想要强装,沈母也没什么胃口。
  她放下筷子,看着苏梁浅,“我听说前两日你去王家了,见着皇后了?对和太子的这门婚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苏梁浅抿着唇,听到沈母继续道:“跟着太子风险太大,外婆只想你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你表哥从军已经数年,若是能赶在你及笄前立下军功回来,你就嫁给他吧,他是个好孩子,又有责任心,可保你一生快乐无忧,若是不成,外婆我这张老脸还有几分薄面,你外公有几个忠心可用的部下,我相了他们的几个孩子,样貌人品都不错,我也还有些家底。这些人的身份,虽远不及东宫的尊贵,但女人嫁人啊,夫家的身份不是最重要的,得他们尊重看重你。”
  苏梁浅听沈母提起沈卓白,心忍不住一抽,鼻头更是有些发酸,原来上辈子,外祖母都为她打算好了,她要按着她的安排走的话,所有人的下场,都不至于会那般凄惨吧,但这辈子
  “我不愿意。”
  苏梁浅紧握着手中的筷子,拒绝。
  “这些年,荆国公府上下,谁不是谨小慎微?外婆您安稳了吗?还不是日夜担惊受怕!”
  沈母看着苏梁浅那张冰冷皱眉的脸,也说不出话来。
  苏梁浅的话,直戳她的内心。
  这些年,纵是放低身段,谨小慎微,她也依旧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数百年来,荆国公府的男儿披荆斩棘,浴血沙场,外公,几个舅舅,还有尚未娶妻的大哥,他们是为了大齐,为了大齐百姓,死在战场的,凭什么死后,还要背负骂名,被那群人唾骂鄙视?他们的家人,要像老鼠一样,夹着尾巴做人?这不是你们该承受的,我更不相信四舅舅会投敌叛国!”
  “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