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们回家。”他说。
那天晚上,他要了她,他说她不介意过去她遭受了什么,他只在乎将来她只能有他一人。
马克再次见到唐糖已是一个星期之后,她说:“我不会跟你走。”
“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马克l疑问地开口。
“嗯,全都告诉他了,我的事情,孩子的事情,全部。”她说。
他嘲讽地开口:“他还真是爱你。”他不知道这句话他是说给唐糖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马克,别再强求我了,你知道的,你对我很重要,他也是。”一边是她在绝望时给她希望的人,一边是她想要一生相守的人,到底哪一个不重要呢!
“你终究还是背叛了我。”他淡淡地饮了一口茶。
“背叛?什么意思?”她问。
他不答反问:”呵,难道你没有想过当初我为什么要将你从将死的边缘拉回来吗?”
唐糖没有回答,因为这一句话,她的思绪飘回了以前。
唐山秘密丢了她的孩子,将她感到国外时,没有给她任何的积蓄,她那个时候她刚生下孩子,没有工作也没有钱,她就这么孤零零地被几个保镖丢在m国的大街上。
身体虚弱到走一步路都极其艰难,午后飘雪的天气,寒风刺入她的骨头中,她不断地咳嗽,拖着疲惫的身子挪步走在大街上。
周围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形色匆匆,她被连着撞翻过好几次,每一次都是被人撞翻,被人扶起,她面无表情且虚弱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继续被撞翻。
世界上的一切都很热闹,都很嘈杂,只有她的世界软弱无力,冰封万里,心如死灰,一片寂静,将死的寂静。
她想自己现在尚且如此,那么她的孩子呢?是不是已经死在国内哪一条同样飘着雪的街道上了?他还没有尝到妈妈亲自喂得奶,还没有看过妈妈一面,他就这么离开她了?所以,她,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牵挂?
直到晚上,她好像也没有走完一条街,晚上的街道依然热热闹闹,她抬眸,周围挂满了彩灯,好多挂着花花绿绿小灯的树,她知道,那是圣诞树,可以许愿的圣诞树。
她靠着街道角落处的一堵墙慢慢滑落在地上,手脚已经僵硬,她早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她只缓缓闭眼,只虔诚的许愿,让她就这样离去吧,放她去见她的孩子,那个还未曾谋面的孩子。
她的头发杀上,衣服上落满了大片的雪花,她以为自己就会那样死去,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以为她就能看见自己的孩子。
可是,突然有个人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他的衣服上也都是雪,他敞开黑色的大衣将她裹进怀里,他抱着她走的时候,地上猜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缓缓睁眼,是那张瘦削冷漠的脸,看着他的脸好像寒意更甚几分,但是她的身子和心却好暖好暖。她想,她这是已经死了吧,果然人死了上了天堂就很温暖啊。
她用尽力气,向抱着她的人慢慢开口:“你是谁啊?是天堂的人吗?呵呵,天堂的人真好。”
他没有回答,将她抱紧了一幢小型的别墅,客厅,上楼,卧室,洗手间,花洒,热水。
唐糖的身体渐渐回暖,脑子慢慢反应过来。
她洗了澡之后,出来,卧室里没有人。
这间房,与其说是一件别墅里的卧室,还不如说是酒店里的客房,简简单单,素素白白,看不出一点温馨的感觉,倒尽是干练气息。
她着急找带她回来的那个人,出房门的时候,竟一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中,是刚才抱她回来时的温度。
她抬头,就看见了马克那张英气干练的脸庞。
“醒了?”他睨着她。
“你是谁?”
“你不是说我是天堂的人吗?”马克说。
唐糖有点囧,因为有了之前的那些经历,她现在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敌意,觉得他们不怀好意,或者是唐山派来的人,所以刚才那句“你是谁”也是问的不甚好气。
“好了就下来吃点东西吧。”他转身向楼下走去。
现在看来,这人好像也不是坏人,她跟在他的身后下楼。
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了,他为唐糖拉开椅子让她坐下,自己又转射走进了厨房。然后就又端了几个小菜上来。
唐糖看的出来,那些菜都是比较家常的菜,原来是,他做的。
“谢谢你啊,虽然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唐糖一遍吃着香喷喷的米饭,一边尽力使自己吐字清晰。
“死何其容易,人要做点有难度的事。”他看着唐糖狼吞虎咽看了半晌之后,突然开口。
唐糖超自然地回答:“比如呢?”
“比如好好地活下去,然后”他高高地挑起眉,“报仇。”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报仇啊?”唐糖言辞闪烁。
他轻笑了一声:“呵,对我不用掩饰,我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你究竟是谁?”唐糖心下狐疑,该不会真是唐山的人吧,可是唐山的人又怎么会叫她去报仇呢!
“你可以把我当做负荆请罪的人。”他手下的筷子一直在不急不慢地动着,这段对话对他来说漫不经心,显然他对唐糖的处境了如指掌。
“负荆请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说。她心下有了芥蒂,要说负荆请罪,现在她的仇人可只有唐山夫妇二人,莫非他和他们真有关系?
“并不是每一个男人你只要爬上他的床,他都愿意让你生下他的孩子的。”
“你什么意思?”唐糖反问。
“我的意思就是,和你发生关系的那个男人被下了药,而我,就是下药的人。”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唐糖怒目瞪向他,果然啊,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心善之人啊!
马克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笑了,说:“你跟我生气干嘛,他的药是我下的,可你的药是我下的吗?我还没有怪你突然闯进来坏了我的计划。”这句话他倒说的有点嗔怪的意味,不再那么冷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