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琳站在这里,七年多前,她时常来这里,这里,有许多她和沈忆柳的欢乐时光。
但如今,两人的敌对仇视只会让当初的和谐欢愉显得可笑滑稽!
……
二十分钟的等待,沈忆柳总算现身。
习琳看着她朝自己步步而来,笑:“我以为你会晾我更长的时间。”
“我只是见某人太心急,故而……大发慈悲!毕竟,你在这世上的亲人……已经所剩无几,不是吗?”
相比于蒋欣宜的胸.大无脑,沈忆柳智商要高得多,只要不牵扯到欧阳泽,大多时候她都是能控制住脾气,兵不血刃的踩人痛脚。
习琳知道沈忆柳如今占据上风,定不会好说话,却不料她拿父亲的死说事,脸色白了几分,好一会才缓和。
“你说的对,所以我对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倍加珍惜,如果有人胆敢伤害他们的话,拼尽一切,我也要让那人失去一切,失去她最在乎的东西!”
习琳言语犀利,沈忆柳眼底阴婺闪过:“习琳,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你错了,我不是来求你!”习琳否定她:“我是来和你谈合作!”
“哈哈……”沈忆柳突然就笑了,笑的眼泪花都出来。
习琳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沈忆柳觉察都爱不寻常,收了笑声:“你什么意思?”
她不觉得自己有把柄在习琳手里。
“你和蒋欣宜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只要你告诉我,我女儿到底被弄去了哪里,我就帮你追求欧阳泽。”
习琳眼神坚定。
沈忆柳蹙眉,她设想了很多种习琳知道习惜言被弄去欧洲后的反应,疯狂,报复,甚至黑化,独独没有现在这般淡静,甚至和她讲条件。
“欧阳泽对你那么好,你却利用他?”
沈忆柳怀疑习琳话语的真实性。
“我当年对樊少鹏情深不寿,如今还不是各自为营,相互算计,情这种东西,比瞬息万变还恐怖,何况我这么对欧阳,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习琳看着沈忆柳,视线沉静。
沈忆柳一时语滞。
“所以,沈忆柳,你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吗?你要知道,我就算不来找你,也一样可以通过樊少鹏找到我女儿。”
“呵,你就那么自信,如果我说樊少鹏永远都找不到你女儿呢?”
“现在已经全城戒严,那些人带不走我女儿。”
习琳笃定。
沈忆柳眼神一厉:“你既然知道习惜言失踪跟樊少鹏托不了干系,你真的还会向他求助?”
沈忆柳戏谑嘲讽。
“我听到的一切都是你说的,如果在你这里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我为什么不去亲自问樊少鹏,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他一直不在我面前暴露真实想法,就说明他对我有顾忌,不是吗?”
说话的同时,习琳一直注意着沈忆柳面表情,见她在自己说要去找樊少鹏的时候,面色有变,心底闪过一抹疑虑。
但沈忆柳接下来的话将她注意力转移。
“只要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你真的会帮我站到欧阳泽身边?”
沈忆柳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只要你告诉我我女儿的下落。”
这一点,习琳不会退让,反正她帮沈忆柳,欧阳同样可以拒绝。
对待君子当光明正大,面对小人,决不能坦荡,要有与虎谋皮的胆魄,以及面对阴邪的警觉。
“我也不知道习惜言具体在哪里,但现在一定还在华城,并且那些人打算从货运通道将她运走。”
沈忆柳道。
从她的语气和态度,习琳知道她没骗自己,转身便走。
“习琳,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身后,是沈忆柳不放心的确定。
习琳脚步顿了顿,走出沈宅。
……
包里的手机不断震动,习琳拿出看,是徐聪打来的,皱眉挂断。
过了一会儿,手机再次震动,是樊少鹏打来的。
习琳皱眉,看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樊少鹏和徐聪已经联合一线,他们,真的还能信任吗?
樊少鹏,沈忆柳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你真的觉得惜言和浩宇是你的耻辱吗?
可他们分明是你的儿子啊?
习琳很想接通电话质问,却害怕,如果是真的……
在她纠结中,电话被挂断,她站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朝码头去。
虽然全程戒严,但顾铠的陆运公司运的是樊氏集团的货物,没有直接的上级命令,没人敢拦。
樊氏这一批货物量巨大,因为惯着樊氏集团的标签,安检应付的很随意。
一个个集装箱被运上接头公司的大船上,随着船舶发出低沉的呜呜声,缓缓驶离港口。
习琳赶到港口,打听这里是否有货物被运走,她情绪激动,工作人员不打算告诉她,并赶她走,习琳不愿离开,双方陷入僵持……
“你有事就去处理,我去车上等你,待会儿一起走。”
习琳使力挣脱他,眼神坚定,死死盯着樊少鹏,不愿上车离开。
樊少鹏皱眉,手伸向她,习琳通知下意识后退,却觉后颈一阵疼痛,下一瞬,眼前一片黑暗,她便失去了意思。
樊少鹏将她安置到车上,码头负责人闻讯赶来,樊少鹏打断他的套近乎,语气严肃:
“全城戒严后,可有货物出港?”
“除去蒋少爷的陆运公司运了一批樊氏的电子产品外,没有其他企业或个人的货物出港。”
负责人低头哈腰,想着这下可以在这个金字塔顶尖的人物面前获得存在感了。
然而他话一出口,樊少鹏一脚将他踹飞,怒目旁边码头负责人:“还不去追?”
“是是是!”那人不迭跑开。
“十分钟,我要看到直升飞机停在我面前。”
习琳对紧急调来的樊一开口,他现在敢笃定,他的宝贝女儿就在那批被送走的货物里。
霍尔卿真是好狡诈!
利用他自己的货物将他的女儿运走,若是琳儿知道了,要怎么接受?
手机震动,他拿出一看,是樊宅来电:
“少爷,老爷子要见习小姐和小小姐。”
臣霄刻意压低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一个多小时前,老爷子突然就醒了,六叔激动的甚至忘了打电话,而是跑到前院来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