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苏晚了然,这个女生,确实是受邪/教洗脑的会员之一。
不能留下她,况且……
苏晚目光落到了床上的慕少棠身上。
平日里,他不是很冷静吗?怎么会被邪/教的人给盯上?
苏晚没有犹豫,那女生,甚至还在向她诉说着他们同一会有多牛逼牛逼。
苏晚直接提着刀,朝她冲了过去。
女生见此,发出一声尖利的叫:“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杀你!”
“你别过来!”
女生害怕的后退着,她满脸慌乱的望着床上的慕少棠,说道:“我告诉你,少棠中了药,这可不是一般的药,这是蛊,我老家苗疆的,没有我,今晚之后这个男人就会死!”
苏晚听此,顿时笑了。
没有人可以威胁她,更遑论是拿慕少棠的性命来威胁她。
苏晚直接将人,给一刀了结。
那女生临死都没想到,自己这样轻易的就被人给杀了。
苏晚上前,望着床上躺着的男人。
眉头微微皱起。
真的中了蛊吗?
她伸手,冰凉的指尖在他脖子上探了探,他呼吸很微弱,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虽然提醒自己不要再对这个男人动心。
但还是因为他微弱的呼吸,而动摇了。
他怎么能死?
他是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能死在一个邪/教教徒的手上?
苏晚当即便打了个电话,将师父叫了过来。
“大师父,我现在在假面舞会会场,您过来一趟,我……我认识的人,好像中了蛊,我分不清,您来帮我看一看。”
没多久,达叔便开着车匆匆赶来。
慕少棠确实中了蛊。
“情思蛊。”达叔说道。
每一个苗疆女,为了拴住自己挚爱一生的男人,都会下情思蛊。
情思蛊一旦入体,非交/合不能解。
“今晚过去,情思蛊会死,他也会死……”达叔犹豫的望了苏晚一眼。
“晚晚,你没必要吧……他……跟你也不是很熟吧……”
苏晚咬了咬唇。
她怎么能让他死?
虽然她很想丢下他不管。
“达叔,现在去找其他女人,还来得及吗?”苏晚轻声问道。
达叔正要说话。
只听她继续道:“算了,达叔,你先出去吧……”
“晚晚……你!”达叔震惊的看着她。
“出去!”
达叔叹了口气,抓起地上的尸体,走了出去。
苏晚反锁上门,走到慕少棠身前。
她目光深深看了慕少棠一眼。
“你想死吗?”苏晚淡淡问道。
“就这么简单中了苗疆女的套路?这可不像你,慕少棠……”
她轻声呢喃着。
“最后帮你一次,就当还了你之前的情,从此以后,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随后,她伸手,一点一点褪下了身上的衣服。
一室荒唐。
*
“呜……”睡梦中,不知是不是梦到了过去,苏晚头痛的厉害,小声的呜咽着,像一只无助的小兽。
夜泽找到她的时候,苏晚正无助的躺在沙地上,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苏晚,苏晚。”夜泽伸手,轻轻拍了片她的脸。
苏晚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她,莫名让他心揪。
夜泽将她半抱进怀里,伸手用力掐着她的人中,说道:“苏晚,醒醒,你甘心死在这里吗?”
黑暗中,苏晚听见了有人问她:“你甘心死在这里吗?”
甘心吗?
苏晚不知道。
但她知道,活着好痛苦,面对那些她不想面对的人,好痛苦。
哥哥没了,爸爸昏迷,她活的好累好累。
如果能昏睡不醒,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睡吧,就这样一直睡吧。
恍惚间,苏晚似是想起了木木那张胖乎乎的脸,随后,脑海中浮现出了慕少棠抱着木木的场景。
男人抱着木木,嘴角勾着一抹浅笑,满脸柔情的跟她说:“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人在等她回来吗?
木木,她的孩子。
爷爷……
外公……
苏晚一点一点,费力的睁开了双眼,便看到了夜泽那张焦急的脸。
啊,原来夜泽这样的人,也会因为他而感到焦躁吗?
苏晚发出一声浅笑。
“你……”
下一刻,她感觉到一股腥甜,蓦的涌入了自己喉间。
夜泽割开了自己手腕,递到她的嘴边,猩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腕涌了出来,最后流入她的口中。
她仿佛是沙漠中脱水已久的旅人,迫不及待的汲取着他的鲜血。
男人沉着眸,瞪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不可以死,苏晚。”
她不可以死。
还有人在等她回去。
苏晚笑了。
她轻轻咬住他的手腕,呢喃道:“你来找我了。”
明明他有机会丢下她不管,少了她这个累赘,他说不定很快就能走出沙漠。
可他却选择了回来找她。
这一刻,苏晚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情绪,眼中的泪水汹涌流出。
作为苏晚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因为作为圣影的总裁,苏家的继承人,她是没有流泪的资格的,天大的事,她都得扛着。
她若不扛,苏家就得塌了。
数年以来,她封闭着自己的内心,肩上担着不属于她的重负,艰难前行着。
哪怕遍体鳞伤,也不曾向人抱怨过半句。
男人的手腕,还在不停的流着血。
在这种地方流血是不明智的,苏晚撇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够了,你快……止血……”
男人见此,并不勉强,扯下了领带,随手在手腕上打了个结,鲜血将领带给浸湿了。
也不管有没有止住血,男人直接将苏晚打横抱起,随后寻着记号,往回走去。
苏晚脑袋安然的靠在他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微微侧首,问道:“为什么要来找我?你不怕,不怕你回不去吗?”
为什么?
他明明冷心冷清,换做其他人,他绝不会管他们死活。
可他却迫不及待的出来寻她,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给她喂血。
男人垂首,望着她说道:“我做了标记,不会回不去的。”
苏晚靠在他身上,苍白的唇动了动,“是吗……”
“海龟汤,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