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次日,陶浪吃了丹药,准备持续奋战突破第十二层,冼战坐在一旁,烛光摇曳,今夜寒风呼啸,陶浪盘腿而坐,看了看冼战。
陶浪道:“冼战,第十二层心经我若是成功突破了,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你想要什么?”冼战问道。
陶浪想了一会儿,道:“等我突破了再说吧,能不能突破还未知呢”
“嗯,好~切记不可逞强”冼战叮嘱道。
陶浪点头应着,道:“嗯”
说完陶浪闭上眼睛,清空一切杂念,想着第十二层的心经脉络图,起步十分轻松,畅通顺利,冼战守了陶浪一个通宵,抵挡不住困意就浅睡了一会儿,但仍然不放心,白天由黑鹰在门外守着,入夜便有冼战守着。
运行到第三天的时候,陶浪的身体已经开始燥热起来,这次比第十一层还难煎熬,滚烫的气血流过一寸便热一分,陶浪已经冒出了汗珠将衣衫打湿,陶浪不想半途而废,一再坚持。
现今是第六天,陶浪已经全身滚烫如火,汗水浸湿了衣衫,入夜,冼战依旧守在陶浪身边,陶浪有些难以忍受这种如同是上油锅下火海的煎熬,像是欲火焚身。
陶浪的脸色露出痛苦不堪的神情,突然气血无法控制,倒流而行,陶浪惊醒立即点住自己的任督二脉,冼战见状立即起身,将瓷瓶里最后一颗丹药放入陶浪口中。
丹药吞入腹中,陶浪再平心静气稳定气血,气血恢复如常,还好冼战反应及时,陶浪睁开眼睛,抬头看着陶浪。
陶浪有些虚脱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三更天”冼战回到。
陶浪点了点头,手解开自己的衣衫,衣衫已经湿透,陶浪擦了擦额头的汗,冼战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里衣,陶浪换下衣服就卷缩在棉被中了。
陶浪道:“冼战,你快回房睡觉吧”
“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差点气血逆流凸涨,若是处理不当会走火入魔”冼战质问道。
陶浪看着冼战,听他的语气很是生气,陶浪宽慰道:“这不是没事嘛,我就小小的坚持了一小会儿,有你在都会没事儿的”
冼战呼了一口老气,直愣愣的盯着陶浪,道:“下次不能在这样冒险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冼战的话语带着命令的语气,看冼战如此认真的神情,陶浪低眉片刻,道:“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听见陶浪的保证,冼战的神情才稍微缓和了几分。
冼战道:“你先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陶浪看着冼战走出了房间,陶浪心里叹气,刚才运行气血的时候,突然血管凸涨,然后就气血逆流,无法控制,当时的情况说危险确实危险,若是点穴都无法控制气血的话,要么走火入魔,要么气血逆流而死。
好在冼战的丹药缓解气血的流动,陶浪刚睁开眼睛就急忙点住自己的血脉,冼战就立即拿出丹药放入陶浪的口中,这种速度没法考虑究竟是怎么了,冼战却二话不说,刚才的对话间也是那么的笃定是气血逆流凸涨,反应太快了,兴许是自己练功经验所得吧
陶浪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身体已经十分乏累了。
现在已经是三月初了,春天来临万物复苏,积雪已经全部化成了雪水浸入土地之中,草木发出了新的嫩芽,冼战又开始打理他的药草花种了。
冼战说:最后两层心经就看机缘了,现在达到十一层已经很不错了。
冼战对陶浪的心经能突破到十一层已经很意外了,就连空绝派的段去尘那个老匹夫五十多岁也就到达第十二层,若论剑法陶浪确实现在难以匹敌,剑法这个东西是长久性的积累,一时半刻若想所向无敌也是痴人说梦。
清晨起床,伸了伸懒腰,拿起挂在墙上的竹竿,陶浪想活动一下精骨,这么久没练剑法到觉得不自在了。
陶浪站在院中,从第一式剑法开始,有了心经的加持,陶浪的剑法更如影随形,得心应手,速度比先前来了十倍,陶浪沉迷的练着剑法,约摸过了一刻钟,冼战也起身了,在房中就听见了动静,冼战端起屋中的茶水,打开房门走到石桌前,将茶水放在石桌前,春风拂面,虽有些寒意,却感受到了春天的气息。
冼战走到小草棚处捡起一根黄荆枝,回到小院中,接上陶浪的剑法招式,二人开始对打比剑,冼战的招式比较激进,处处逼人要害。陶浪则见招拆招,全部抵挡。
二人互打,越打越火热,从院中打上房顶,从屋顶又莫入山林之中,陶浪跑冼战追,两个人乐此不疲。
陶浪喊到:“冼战,我们休战十分钟”
陶浪站在一个百年大树的树干上,要求休战。冼战站在树底下,听见此话冼战也停住了。
陶浪又道:“冼战,上来坐一会儿”
冼战便听话的跃上树干坐在陶浪身旁,陶浪呼吸着山林中的空气,格外清新,灵气俱佳,怪不得小白狐狸喜欢这山林,现在陶浪知道什么叫积天地之灵气,山脉福地看风水,宝地必会显灵物。
凡山水福地,都必会有灵物出现,这么说陶浪穿越落入那个洞窟也是个风水宝地!
冼战见陶浪沉默不语,冼战道:“再想什么?”
陶浪摇头,道:“没什么,冼战,若是我五洲盛会拿不到那三颗赤血果怎么办”
“尽力而为”冼战道。
忽而冼战问道:“你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陶浪虽然不知道冼战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陶浪思索片刻,道:“欺骗我和背叛我的人”
冼战喉结上下起伏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有说话只是明了的微微点头。
“冼战,你会不会欺瞒我?”陶浪突然随口问道。
冼战视线看向远处,道:“我有什么事可瞒你的”
“也是”陶浪也赞同道。
陶浪耳朵一动,笑道:“黑鹰,来送饭菜了,我们回去吧”
“你现在的察觉力,到是提高了很多”
“不是你说越熟的人越容易被发觉吗?”陶浪说完越下树干,徒步走回小院,冼战随后跟上并肩而行。
冼战心里乱如麻,此事势在必行,是他亲手推他上风口浪尖,他必定会怨他,为何偏偏是他呢?
这些时日陶浪除了练习剑法,顺便叫黑鹰带些小零食上来吃,小白狐狸回来了,就抱着小白狐狸,坐在院中嗑瓜子喝茶,看着冼战松土除草。
日子飞逝,已经到四月中旬,这日陶浪和冼战二人坐在院中吃饭,黑鹰则站在一旁。
黑鹰神色沉重,冼战却一如常态的吃着饭,这是暴风雨的前夕吗?怎么这么安静。
陶浪道:“冼战,五洲盛会是五月初几?”
“初七”冼战淡淡的说道。
那岂不是只有半月的时间了,在这山中待了这么久,是该出去走走看看,浪荡一下江湖了,洛离一定开心极了,恐怕心都已经飞出去了。
忽而,冼战缓缓的说道:“明日,我可能要下山去了”
陶浪心里咯噔一下,道:“去做什么?多久回来?”
“也不知需要几日,我将黑鹰留在你身边,以后什么事便吩咐他去做”
“……我要黑鹰做什么,你有什么事去做就是了,五洲盛会我会和洛离白师兄他们一起去,你放心好了”陶浪坦然的笑着,心里却揪心的难受。
“黑鹰必须要留在你身边”冼战冷声的说道。
“主子”黑鹰唤道。
冼战对黑鹰道:“以后陶浪便是你的主子,你必须誓死跟随”
“……”陶浪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属下。
“是,属下遵命”黑鹰单膝跪地,回答道。
然后黑鹰便站在了陶浪身后,黑鹰又对陶浪单膝下跪道:“属下,拜见新主子”
陶浪连忙避开,这是唱哪一处啊,刚才心里还有些失落,现在只剩惊慌失措了,陶浪扶起黑鹰。
陶浪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跪来跪去的,再说我不能当你主子,你还是认冼战主子吧,既然他要走,让你留下陪我也不错嘛”
“他不是陪你的,是保护你的,要分清自己的职责”冼战冷声道。
陶浪双手抱胸道:“难道不一样吗?”
“不一样”
“一样”
“不一样”冼战肯定的说道。
陶浪对视冼战的眼眸,黑鹰夹在中间很是尴尬,陶浪道:“哼!赶紧走,走了就没人管我了,乐得自在”
冼战立即起身,一脸凝重,对黑鹰道:“你跟我进屋,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你”
话音一落,冼战转身就走进了他练丹的房间,黑鹰跟随其后,陶浪满脸疑问,有什么事不能当着他的面说,黑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陶浪则轻手轻脚得走过去,将耳朵贴在房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
悄无声息,安静的不得了,怎么回事?不是说有事吩咐吗?一点声响都听不见。
约摸十来分钟,黑鹰便将房门打开,陶浪一时没反应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靠在门边,黑鹰看都没看陶浪一眼便走了。
冼战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陶浪,陶浪心虚嘿嘿一笑,然后恢复漠视脸,就回房间去了。
陶浪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堵的慌,什么事情吩咐还不能让他听见,可恶!走吧!走了好,走了陶浪就清净了,潇洒自在的很。
越是这样想,陶浪心里堵的更慌了。
陶浪决定放空自己,闭上眼睛睡觉,睡着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云雾朦胧,陶浪有些恍惚,脑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哪里啊?陶浪抬手看看自己,赤裸着上半身,置身在温泉之中,他在泡温泉。
陶浪听见前方有滴答的水声,抬头看去,水雾中有一个人背对着陶浪,拿着巾帕擦拭着身体,陶浪看见这个背影格外的熟悉,心中已经明了是谁。
陶浪欣喜唤道:“冼战”
冼战慢慢的转过身来,果然是冼战,陶浪走到冼战面前,嘴角掩饰不住的欢喜,道:“冼战,你能不能不走,我们一起去五洲盛会吧”
冼战温柔一笑,右手抚上陶浪的脸颊,大拇指不停的来回抚摸。
“你舍不得我走吗?”冼战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陶浪脸色变得红润起来了,有些难以启齿,但陶浪还是尊重内心的想法点了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青涩旖旎的气息,加上温泉水温,身体有些燥热,口中发干,耳根发烫,呼吸急促,他这是怎么了,有些难以自控。
冼战缓缓低下头来,陶浪吞了吞口水,眼睛看着冼战的丹唇,面具下得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他,此时陶浪心脏跳动的速度不断攀升,冼战的脸逐渐放大,越来越近,陶浪已经感受到了冼战的呼吸,陶浪的心脏无法承受这种刺激似乎快要炸裂。
就在快要触碰到时,陶浪双眼睁开,额头竟冒了一丝冷汗,小白狐狸则踩在陶浪身上左瞧右看,陶浪摸着小白狐狸的脑袋,外面天色已经给了,房中虽然一片漆黑,陶浪还能看清楚一些,陶浪抱着小白狐狸起身,掌了烛火。
陶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原来刚才是一场梦,竟然梦见冼战,他们还差点……
想到这陶浪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冼战可是个男人!他的取向一直都是直的啊,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才会做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梦,梦就是梦不可能成真的,陶浪坚信不疑。
突然陶浪觉得自己的裤裆凉凉的黏糊糊的,陶浪神色大惊!
陶浪他泄出了小蝌蚪,就做了那么一个梦!陶浪内心立即呐喊:我是直男。
赶紧从衣柜中拿出一条裤子换下来,小白狐狸摸不着头脑,先前还以为陶浪抽风了呢,醒来却更不正常了,小白狐狸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的小窝睡觉了。
陶浪一夜无眠,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生怕自己又做什么奇怪的梦。
次日,陶浪的眼圈有些泛黑,起床开门,突然想起今日冼战要下山去了,陶浪走到冼战房门前敲门。
陶浪道:“冼战,你起床了吗?”
房中没人回应,陶浪脸色有些不好,立即踹门而入,房中果然空无一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被茶杯压着一角,显得有些凄凉。
纸条写到:我走了,陶浪。
陶浪抓着纸条揉成一团,陶浪看了看冼战房间,被子叠放的整齐,昨夜他便离开了吗?
房中有淡淡的熏香,想不到第一次进冼战的房间是这样的一种情况之下。
走就走吧,无所谓,陶浪心想着。
陶浪又将揉成团的纸条理直,折好放在原处,退出冼战的房间,多看一眼陶浪都觉得揪心,眼不见心不烦。
话虽如此,但心却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