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衣星梦走后,陶浪也走下了阁楼,此时黑鹰提着食盒进入云涯阁中,陶浪走到石桌前坐下,黑鹰将饭菜从食盒中拿出来放在石桌上。
黑鹰问道:“衣星梦怎么突然就走了”
“可能她有事吧,对了,黑鹰,你去问你主子借几只信鸽来,我要用”
“急用吗?”
“也不是很急,挑几只肥硕,笨点的信鸽”
黑鹰听见肥硕二字,脑中便浮现陶浪烤鸽子的场景,黑鹰神色尴尬,道:“不会是……又要烤鸽子吃?”
“想什么呢你,借信鸽当然是飞鸽传书了”
“传给谁?”
“嘿嘿,保密”陶浪神秘的说道。
夕阳无限好,陶浪坐在阁楼上,靠着围栏看着天边的夕阳余辉,霞光万丈,斑斓映红,弥漫着半边天色,云彩随着风慢慢变化,这个阁楼只能看夕阳而不能看日出,若要看日出必须要爬到山顶之上。
陶浪听见有沉稳的脚步声,看向阁楼的楼梯口,见到来人是段绮怀。
陶浪道:“常逸,你来了”
段绮怀走到陶浪身旁,抬眼看了眼远处的夕阳,道:“在云涯阁待着会不会觉得有些清净?”
陶浪转头看着段绮怀,嘴角上扬,问道:“常逸,你忙完了?”
段绮怀对着陶浪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陶浪立即兴奋不已,全身上下又恢复了活力,道:“那我们明天就去吃李家巷子的面食”
“好”段绮怀停顿了片刻,又道:“不过我们要穿普通一些,走小道去,不能走大道”
“没问题”
“还有就是只能我们两个人去,人多太引人注目了”段绮怀解释道。
陶浪笑着应道:“好”
陶浪也没打算带着黑鹰,黑鹰那么忠实的下属,万一给冼战说了,那陶浪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衣星梦的事,你是如何打发她离开的?”段绮怀问道。
陶浪耸了耸肩,道:“是她打不过我,然后气不过,便走了”
“她不多做纠缠便罢了,陶浪,我怕的是万一那个害了我大伯的凶手,重蹈覆辙暗算你……”
陶浪嘴角微笑着,眼睛却看着远处绮丽的晚霞道:“我还怕他不来呢,不露出马脚,怎么抓住那个凶手”
段绮怀看着陶浪的侧颜,夕阳的余辉下印着五官格外分明,段绮怀脑中突然回想起前些时日,陶浪踩滑脚,他用力过猛将陶浪拉入自己的怀里,那画面不停的撞击着自己的心房,好想将他抱在怀里,感受他的一切,段绮怀回过神来,心中有些慌乱,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想法!
陶浪半响没有听到段绮怀的回话,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吓到他了,转头看向段绮怀,道:“怎么不说话了?”
段绮怀神色恢复正常,道:“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何事?”
“江湖中在传风月楼冷月弹的曲子是你所作,而且还说胡幽独独创的乐器,你也会弹,你去过古渡吗?”
陶浪点头,也不隐瞒道:“那个时候就是好奇,风月楼举办什么歌曲大赛,我就去报名了”
“可……可否能唱与我听一听”
“好啊”陶浪道,陶浪觉得自己也好久没有开嗓子唱歌了,也突然来了兴致,又道:“我们上阁楼的房顶上去”
陶浪起身先行跃上阁楼顶上坐着,段绮怀也跟随其后,坐在陶浪身边,视野开阔,还有阵阵清风。
陶浪清了清嗓子,捡起屋顶上一片新落下的树叶,吹起盗将行的前奏,曲声飘远,入耳动听。
吹完前奏,陶浪拿下嘴边的叶子,唱出歌词,曲调带着几分潇洒和几分痞气,陶浪的声线很适合唱这种古风类的歌曲,陶浪越唱越来劲了,唱道:你的笑像一条恶犬,撞乱了我心弦时候,竟然对着段绮怀挑眉一笑,段绮怀瞬间发愣,眼睛一直盯着陶浪的一举一动,无法移开眼。
陶浪手还不停地比划,在段绮怀眼中,只觉得陶浪的每一个动作都如此的可爱,眼中满是笑意。
“取腰间明珠弹山雀,立枇杷……于庭前~”
唱完最后一句陶浪将手中的叶子,递到段绮怀的面前,段绮怀看着那个被陶浪用嘴吹奏过的叶子,抬手接过,拿在手中。
不管你是哭是笑,都能撞乱我的心弦。
入夜,天方阁中,段绮怀拿着那片绿叶出神的看着,脑中和心中都想着一个人,嘴角处难以掩饰的笑意,而后又拿出一个空的锦盒,将那片绿叶放入锦盒之中。
陶浪到不以为意,今天突来的好心情,嘴上哼着曲子,准备熄灯睡觉,刚一熄灯,一个黑影就从窗外钻了进来,立即抓住陶浪后劲的衣领,陶浪大惊反手一拳,那人底身躲开,两手立即抓住陶浪的手腕。
冼战冷声道:“你已经在挑战我的底线了”
“什么底线!”陶浪就知道是冼战。
“为什么要对他唱歌?还要对他笑!”冼战在远处看见那一幕,真的想把段绮怀踢开,自己坐在那里,他都没有这样被待遇过,岂有此理,冼战现在已经打翻醋坛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
陶浪试着挣脱冼战握着他的手,道:“管你什么事,常逸想听我唱歌我便唱了,怎么了?不就唱首歌嘛,你至于这样吗?”
听着陶浪满不在乎的话,冼战心中更是火大,压低了声音,怒道:“我不许!”
陶浪吞了吞口水,为什么明明声音不大,这三个字的震慑力比怒吼还要强势,陶浪有些妥协委屈道:“不许,不唱就是了,你快松开我”
冼战松开陶浪,陶浪立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疏通一下血液,缓解疼痛。
佯装赌气不搭理冼战,那天的事还没完呢,初吻都被夺走了,虽说陶浪一个大男人,不像女人那般纯情纠结什么初吻,但是对方却是冼战,能不纠结吗?
陶浪蹬掉鞋子躺上床,直接侧身背对着冼战,陶浪闷声道:“我要睡觉了,你回去吧”
“你为何对他就能笑的如此开心?”
听到冼战问出此话,陶浪心中又忍不住冒出先前的委屈,他问为何的时候,冼战又何曾回答过他?
“那……你和初言呢?”
“他不过是跟着白鹰学医的弟子”
“呵……到底是玄北的弟子还是白鹰的弟子,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时候不早了,我要睡觉了”陶浪不想再多说,他怕他忍不住发泄自己心中藏着的怒气。
没有什么还将初言带在身边做什么?分明就是另有所图,那个初言的心思,陶浪都看出来了,难道冼战心中一点都没发觉吗?
“……”冼战愣在原地,明明是自己来质问陶浪,为何反被染了颜色。
“我与初言,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陶浪捂住耳朵不想再听。
刚才还霸气强势的冼战,现在像泄了气一般,灰溜溜的回去了。
陶浪拿下捂住耳朵手,突然就笑了,以前跋扈的冼战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