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丝脚步顿停,她佩服秦濯的商业头脑以及手段,一如他现在直切她要害般狠绝。
她转过身,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而来,轻得若无生气:“结了婚你会救我父亲?”
秦濯脸上无半点惊异,似乎早已吃准了她会接受他的要求。他摇了摇头,“我无法保证让他全身而退,但至少能保他衣食无忧,安稳度日。”
慕容丝之前找过程御了,他说慕容先生贿赂数额很大,又赶上最近严打,以他的能力,最多能降到十年的刑罚。她明白,程御的说法尚且还要十年,那说明慕容先生这次的牢狱之灾是逃不掉的了。
她妥协:“那这段婚姻什么时候结束?”
“我的兴致你还不了解么,说快,可能几天就对你没兴趣。说慢,也超不过那六十次的约定。”秦濯脸上无比淡定,连那唇角的弧度都像是身经百战后恰到好处的商人本色。
利益至上原则。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向来沉静的心此时跳的有多快。他也怕,怕慕容丝不顾一切的拒绝,怕她誓死不从。
“好,我答应你。”慕容丝的声音不哑不涩,却令人听起来心伤。
秦濯闻声嘴角一颤,甚至觉得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她答应嫁给他了,可他却并无想象中开心,他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丢了什么,有一个位置空空的。
他费尽心思地回想,终是一无所获。反而心里生起难以压制的烦躁感,秦濯迅速掏出烟,点上后猛吸了几口,尼古丁的刺激很有作用,他的烦闷很快就消散了许多。
秦濯迅速吸完,掐灭了手中的烟头,道:“明天早上九点,我去你家接你,去领证。”
事情已经办好,慕容丝转身推门离开,一句话都不愿与他多说。
秦濯坐到办公椅上,手臂担着桌面,习惯性地抚着额头,最终唇角一方上扬。
行吧,也算是抱得美人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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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十点,秦濯车子停在民政局门口。
他靠着座椅,手拿着两本红彤彤的小本本,笑得像个傻子。
他轻柔地翻开,看着里面她和慕容丝的合照,女人表情冷漠,反而是他,罕见地笑弯了唇。
他不在乎,至少这辈子他俩做了一回夫妻,有了经国家法律保护的关系。
秦濯细心地将两本结婚证收好,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着:“一会儿跟我回家,在我们结婚期间,你要和我住在一起。”
慕容丝蹙眉,很是不悦:“我要住自己家。”
“不行。”他的态度也很明确,“我白天没有兴致,同样,晚上做完之后,我也没精力送你回去。”
“……”
秦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方向盘,声音低缓却掷地有声:“你如果不放心孩子,就带她一起过来住。我会让人准备儿童房,给她最好的配置。”
“……”
慕容丝低垂着眸子,眼底情绪掩藏得很好,让人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车厢内安静了许久,他才听到她声音:“秦濯,当年你在剧组出意外,还真不如死了呢!”
秦濯眼尾一挑,目光睨了身边的她一眼,颇有感慨:“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努力活着,为了向你证明,你就应该选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