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了。
秦濯垂眸看着验血报告单,眉心紧锁,他看完就递给慕容丝,“挽伊怎么会是我的孩子?”
如果说挽伊是他的孩子,那就证明当初在酒店那一次是他睡了慕容丝,而不是沈京墨。
可如果不是沈京墨,他为什么愿意接受慕容家三年前的逼婚?
慕容丝看着单子上的各项数据分析,她手指攥紧,心跳瞬间加快。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乱极了,只能机械地摇头,口中重复:“我不知道。”
抢救室的灯变绿,意味着手术成功。
很快,挽伊被推出手术室。慕容丝现在顾不上孩子的身世,迅速跑上前去,查看女儿的情况。
医生边走边和他们陈述:“孩子侧颈有一个5cm的伤口,缝了八针。孩子是易留疤体质,而脖颈皮肤又细嫩,这道疤估计很难消失。”
除非将来做祛疤手术,不然这女孩脖子上就会一直留着一条丑陋的疤痕。
秦濯看着床上挽伊毫无血色的小脸,颈部包扎着厚厚的纱布,他抚上慕容丝的肩,低声说道:“丝丝,你在病房看一会儿孩子,我去打个电话。”
说完,慕容丝下意识抬手,但看着已经走出病房的男人,她缓缓放下了手。
同时,心里怔神,她刚刚那是做什么?想挽留吗?
从他为救挽伊,单臂悬空在160米的大楼时,再到她刚刚听护士说挽伊是他的女儿,今天的这一切她都是发懵的。
唯一能感受到的,仿佛自己不那么抗拒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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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走廊,秦濯给手下拨了电话,嗓音泛着掩不住的寒意:“去我酒店调一小时前的监控,顺着唐灵的行车轨迹查,把她的位置给我确定。还有,既然唐家最近不消停,那就让它破产,催银行把唐家所有的资产全部查封。”
“是,少爷!”
挂了电话,秦濯倚在墙上,从烟盒里掏出支烟,没有抽,而是在手指间把玩。
挽伊是他的女儿。
三年前那一晚他喝多了,几乎是人事不省的地步。第二天醒来,唐灵衣不蔽体地睡在他身边。而慕容丝就在隔壁房间,和沈京墨一夜荒唐。
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秦濯抬手敲了敲脑袋,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
温苒。
虽然她三年前就死了,但她是串联沈京墨和唐灵两个人的中心。温苒是唐灵的表姐,沈京墨以前喜欢温苒,这一切不得不让他多想。
“秦濯。”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秦濯怔怔地转头,慕容丝就向他走了过来。
“病房里有护士照看,我出来是想和你讨论一件事。”慕容丝手指在身后搅拌,神态微微有些不自然,“我想叫沈京墨过来,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我现在突然觉得,当年的事有些奇怪。”
当初她不听秦濯解释,不相信秦濯说的每一个字,但现在不一样,现在有了医学证明,她需要沈京墨的实话。
秦濯同意,“好,你和他说挽伊受伤了,让他来医院看孩子。”
慕容丝掏出手机,转身拨出了那个她三年里基本就没拨过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