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大二在一家钢琴室兼职,也不知道是受了钢琴师的感染还是什么,她那时候很想学习钢琴,却又舍不得那个学费,于是就设计了一个钢琴博物馆。
那个设计至今珍藏着,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回到家许言就拿出设计图看。
那时候的设计还显得稚嫩,有很多处理不是很好,许言看过后立马就有了灵感,于是不顾手上的疼痛,抓紧时间画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流走,到了九点半左右,许言终于把最新的设计稿粗略的画了出来,剩下的部分明天再弄,她就可以早别人完成设计,去苏氏争取了。
“嘶……”
当注意力从画稿中回到现实的时候,许言才察觉手疼的都快不像是自己的了。
定睛一看,右手掌心的纱布渗出了血。
伤口裂开了?
白时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医药箱,许言翻出来,自己处理伤口。
她费力的用左手把纱布剪开,一圈一圈扯下来,丢在垃圾桶里,然后拿棉花止血,用消毒水擦拭。
“咔哒”门被打开。
白时披着一身冷气进来,脚一踏步进来,扬声叫道。
“老婆,我回来了。”
许言左手一抖,不小心下了力道,顿时疼得她眼泪水流出来了。
“嘶……”许言倒吸一口凉气。
听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白时飞的一下跑到了许言的面前,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地板上留下几个湿湿的鞋印。
“老婆,你怎么了?”
白时看到许言那只鲜血淋淋的手,黑色的瞳仁猛地紧缩,抓住许言的手腕,因为过于担心,不小心用力。
“嘶,疼。”
白时赶紧放开,眼底染上一抹化不开的心疼。
“快告诉我,这怎么回事?”他动手夺过许言左手上的棉签,蹲在许言面前,冲着她的右手掌心呼气。
见到白时,许言立马就委屈了,什么坚强也都装不起来了,眼泪水夺眶而出。
“老公,我被人欺负了。”
哼哼,这才是告状!
“谁?”
许言没听出白时在问这个字的时候,语气是多么的冷厉,浑身被一层极致的怒火给包裹。
老婆的手上好些个细碎的伤口,还有几处伤口比较深,一直在冒血,白时瞧着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多希望这伤口是长在他手上。
看老婆这细嫩的小手……
“我同事。”许言志不在告状,志在哭诉,没直接说付云的名字。
“为什么欺负你?”白时一边和许言搭话,一边轻轻地帮她处理伤口。
他极为认真细致,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跟她搭话也是转移她的注意力。
许言噼里啪啦的把今天发生在公司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对了,还有人说我之所以能通过温氏的面试,也是走后门的,他们说我初试复试都被刷下来了,但却被领导点名留下。”
白时低着头的目光闪烁了几下。
许言背后的靠山不就是他咯。
“老婆。”
“嗯?”
“明天晚上我们和爸爸妈妈一起在外面吃饭吧。”
“咦?明天不是周末,你爸妈过来吗?”
“嗯。”
许言没发现白时情绪的不同。
明天,他要跟许言坦白一切,不管许言是否接纳自己的身份背景,他都要告诉她一切真相。
他越来越怕,再隐瞒下去,会达到事与愿违的后果。
那是他无法承受的。
许言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直觉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所以公公婆婆才会在非周末的时间过来找他们。
伤口被白时处理得很好,许言看了下时间不早了,准备去洗澡。
白时坏坏的看着她。
“你一只手洗澡方便吗?”
许言一看他那神情,光速后退了好几步。
“方便,非常方便!”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不方便,我帮你洗吧。”白时欺身走上前,作势要把人给扛起来。
许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似的,弹跳着跑开。
“不需要,我一只手可以的。”
白时希望落空,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本来还想着伺候老婆大人沐浴更衣呢,顺便来个鸳鸯戏水。
罢了。
白时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吴大东。
-
第二日,许言右手受伤后,白时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差点连刷牙洗脸都要亲自帮她。
本来他以前也就不让她做什么事情。
上午,许言艰难的把设计稿修改完毕,给师父看了过后修改了几个地方,王子修也很惊讶许言竟然这么快就能完成设计。
许言跟他解释了一番。
“ok,就这样,你下午可以去苏氏找苏公子,如果他中意你的设计,那就没问题了。”
“好的,师父。”
下午,许言怀揣设计稿来到了苏氏,在道明来意后,前台放行,并告诉她苏公子的位置。
按照指示,许言上了六楼,一出电梯,她就听到了一阵流畅舒缓的钢琴曲。
脚步默然定住。
托大二时兼职的福,她对钢琴曲燃烧了鉴赏能力。
这首曲子,乍一听能让人安神静气,仔细一听,才能听出其中隐藏的悲伤。
这是一首忧伤的曲子。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复杂的曲子。
听说苏公子是一个钢琴家,16岁就已经获得国际钢琴演奏家的荣誉称号,年年参加各种比赛获奖,甚至获得了国际知名钢琴家的认可和大力夸赞。
苏公子是他的艺名。
据说苏公子是真正的陌上人如玉,许言看过他的照片,用“陌上人如玉”来形容他确实不为过。
难道现在是苏公子在弹钢琴?
对了,前台小姐姐说了他在钢琴室,这里就是他的钢琴室吧?
许言循着声音走到了一间房门口,近距离听这首曲子,更加忧伤了。
门没有关,偌大的房间里,空旷得只有一张钢琴,钢琴前坐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从背影看,有点消瘦,头发是栗色的。
许言站在门口,听得有点入了迷。
忽然曲调中断,许言从梦幻中回过神来。
“听太久我可是要收费的哦。”
一道好听的男声带着几分调侃徐徐传来,那个弹钢琴的公子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