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刚送走不久,姜御城就亲自找上门来了。
君故没有想到涟烟会逃婚。
她答应他的时候太过自然坦荡,并不像是骗人,因此他没有想过她会逃。
他发现的已经很快了。
前一天晚上,有人说文书找不到了,他就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再次来了。
每次当她离开他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会造访。
他能感觉到她的去向,因此他第一时间追了过来。
他心中有愤怒,也有不解,为什么她总是想要逃呢?
“姜少帅怎么回来,我有些事情耽搁了正要赶去你的婚礼呢。”陆行之一脸惊讶的迎了上来,君故却没有多想。
她太聪明了,要是她不想被陆行之发现,陆行之根本不会察觉到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进了他的地盘。
“涟烟来了你们这里,我想让你帮忙搜查。”他的语调没有半分起伏,但是眼里却能看到显而易见的愤怒。
陆行之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涟烟是……您的未婚妻?”
“这是她的照片,找到后请尽快联系我。”君故强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别人的地盘,他不能插手。
照片上的女孩勾着唇角,笑容狡黠,一双好看的眼睛弯着,正是昨晚的女孩。
“我会尽快配合您找到,您先在我们这里休息一下?”
君故清楚要找到可以躲开的涟烟根本不容易,因此他只好叮嘱了一句,“她很聪明,你们搜查的时候,仔细一些,一旦有消息,希望立即告知,我愿意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任何条件。
听到这个词,陆行之眉头微微一跳。
看来比他想姜御城象的还要在意杜涟烟。
“自然会第一时间通知少帅。”
***
涟烟再次见到陆行之的时候,真的是一脸头疼,因为她没想到陆行之居然有两个老婆!
而且陆行之直接将她住的地方安排在了他的府上,所以……自从她到了之后,那两个姨太太已经连续盯着快半天了。
无论她怎么解释,她和陆行之没有关系,她们也丝毫不相信。
坚定的觉得她就是陆行之即将新纳进府里的姨太太。
一看到陆行之来,不等涟烟上前吐槽,两名姨太太已经争前恐后上前将陆行之馋住了!
“少帅,你终于回来了,人家等你好久了。”
“少帅,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在人家都吃不下饭啦~”
涟烟:……
陆行之看到不远处一脸看戏的涟烟,头一次觉得身边有两个女人居然觉得有些尴尬。
他将自己的胳膊从两个姨太太怀中抽出来,这才俩忙打发她们,“听说何秀坊来了新料子,你们看着去做两件新衣服吧。”
两名姨太太一听,顿时不高兴的撅了撅嘴,“少帅这是要赶我们走吗?”
“少帅是想打发我们走后,和那个小狐狸精独处吗?”
小狐狸精牌涟烟:???
“你们可以顺便再去买些首饰……”
“少帅就知道这样打发我们……”
“是呀是呀……”两个人嘴上说着,脚上却已经飞快的向门外奔去。
涟烟:……
这个操作也是不一般啊!
看到涟烟的表情,陆行之低咳一声,“你真的不想回去?我看姜御城好像很生气。”
“我现在想回去你会放我回去?”涟烟撑着下巴,“相信我吧,我对你有大用处。”
陆行之不说话,仔细将涟烟打量了几遍后,点头说道:“这个我相信。”
“所以,你难道不先帮我置办一处宅子?”她身上虽然有钱,但是要置办一处好宅子,剩下的钱就不怎么够看了。
她又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这里不好吗?”陆行之指了指自己的院子,他早些年成亲的时候就独立出来了,没有和陆大帅住在一起。
因此这处宅子要是没有他,就只有两位姨太太。
“好是好,就是有些吵。我是病人,需要静养。”涟烟竭力摆出我一点也不嫌弃的表情。
陆行之:……
“其实是因为我住在大帅府觉得不自由,我爹娘说除非结婚,否则不让我住处去,所以我才……”
“对我解释什么?”涟烟一脸莫名其妙,他为什么结婚,她一点也不好奇。
也根本不关心。
对于涟烟的反问,陆行之顿时觉得有些懊恼,是呀,他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总之,我现在也没钱置办别的宅子,而且你住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虽然姜御城明面上没有派人过来查,但是背地里肯定会联系他的眼线帮忙找你,住在外面稍稍一查就知道了,住在这里,别人也只会当你是我养的外室,不会怀疑什么。”
涟烟:你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那就这样吧。”涟烟生无可恋的应了下来后,提醒陆行之帮她找了医生,这才直接回屋睡觉了。
陆行之只知道杜涟烟的身份,和姜御城的关系,却不知道她其他事,见她找医生,自然是找了自己的私人医生。
并且在医生会诊后,暗戳戳的打探涟烟的病情。
“杜小姐状况还好,之前应该是受过比较严重的伤,现在恢复的不错,不用太担心,可能会落下一些病根,不过之后多注意就好了。”
“什么伤?”陆行之不耻下问。
“胸口有一处致命伤,身上落下了寒症,之后天气转凉,难免会浑身酸痛。”
致命伤?
陆行之有些诧异,知道姜御城要娶杜涟烟,他自然是将杜涟烟查了个底朝天,之前定亲,后来家产赔光,对方悔婚,为了生存当了舞女。
某一天莫名其妙被姜御城带回大帅府,然后就准备成亲了。
听说带回去的时候,身受重伤。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心中怀疑,陆行之却知道这是他不可错失机会,姜御城对杜涟烟这么在乎,是把他交出去,换一个条件,还是……
姜御城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完全可以去试探他的底线,之后再交人。
涟烟不知道陆行之和姜御城谈了什么条件,但是她知道,以姜御城的为人,开出的条件势必极具诱惑力。
所以,她必须要让陆行之看到她的价值,一直给她庇护。
必要的时候,她也会采取必要的手段。
后续工作姜御城是怎么处理的涟烟不知道,但是至少陆行之那两位姨太太不来烦她了。
她每天有打量的时间安静的坐着,将精神力重新扩充,一点点修复灵魂上受到的创伤。
这样的时间只要多给她几个月,她就能顺利离开这个世界。
运气好的话,会彻底摆脱君故的追踪。
陆行之来这宅子的时间不多,他也很忙,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亲自来找涟烟了,“姜御城满世界的找你,我看他忍不了多久。”
“你准备把我送回去?”涟烟轻笑一声,“你害怕姜御城?”
“怕倒是说不上,但是对上他很棘手。”姜御城在开出条件的同时,也在不断向他施压,暗示要是再找不到杜涟烟,可能会亲自派人来找。
“相信我,没有那么棘手。”涟烟抿唇一笑,“现在他和你一样,不过是少帅,真正的权利是在姜大帅手上,他想要调兵来这边,姜大帅是不会同意的,尤其是……”
她的语调微微一顿,“尤其是要是知道是为了找我,说不定不仅不会给兵,还会把他关在家里。”
陆行之:……
“说不定,还会趁此机会强压着拜堂成亲,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女人呢。”
看到涟烟唇角的笑,陆行之:???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嫁给他?”
“不是很明显吗?”涟烟暧昧的眨了眨眼,“毕竟我现在是这里的人,自然是想要挤破头的嫁给少帅你了。”
陆行之:……
我还能说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把这个给我吗?”
见她居然瞄上了自己腰上的枪,陆行之存心逗她,“你试试?”
见他爽快的将枪放在她面前,涟烟毫不犹豫的伸手将枪拿在了手中,好久没有碰枪,再次拿到手里,心中居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陆行之看着涟烟一脸兴奋的将枪拿在手中,本来准备等她求他教她怎么用。
没想到下一秒就看到她极其利落的给强上趟,下一秒对着院角处连开三发。
陆行之目瞪口呆的听到墙角处传来的闷哼声,连忙派警卫将人带了出去。
三发子弹全部不致命,两发打在腿上,一发打在胳膊上。
极其精准。
“你是怎么发现那里有人的?”陆行之的心情简直不是“震惊”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这样的枪法,哪怕是现在他,也不一定能胜过。
要知道,他可是从小就玩枪的人啊!
“直觉。”涟烟淡定的弹出弹匣,见里面只剩一枚子弹,毫不客气的向陆行之伸手。
见陆行之一脸犹豫,涟烟忍不住催促道:“怎么?害怕我杀了你?我要是要对你动手,刚才绝对一枪要你的命。”
陆行之:有理有据,无法反驳.jpg
看着她利落的将子弹装进弹匣,一脸兴奋的转着手中的枪,陆行之好奇了,“你是跟谁学的枪?”
“姜御城教你的?”
从他调查出来的资料来看,那些人中,也就姜御城玩枪了。
“没学过,今天是第一次。”涟烟偏头看向陆行之,毫不留情的打击他,“我玩的还可以吧?”
“骗人的吧!”陆行之一脸难以置信。
“骗你干什么?你不是查过我了吗?在姜御城那里看到别人玩,看了几次就会了,这东西很难吗?”
陆行之看了涟烟很久,还是决定挽回自己的面子,“这东西对我来说不算难,不过对很多人来说很难,我第一次也和你一样,不过迄今为止只有你和我一样。”
涟烟一本正经的点头,检查手中的枪。
陆行之脸上稳得一笔,心里却忍不住痛骂,人比人,气死人!
“刚才那个人应该是姜御城的人,你的院子实在是不怎么安全,眼线都安排到你院子来了。”
陆行之:……
“我会尽快让他把嘴里知道的消息吐出来的。”
“这是他们的边防执勤图,你拿去看看。”涟烟随手将桌上的纸递给陆行之,“我出关的时候看到的,随手画的。”
陆行之一脸惊讶的看着手中的图纸,就差五体投地了,他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姜御城说杜涟烟很聪明了。
真的是一点也不夸张的说法啊!
看了一遍就猜透了对方的轮岗制服和所有执勤范围,这究竟是何种能力啊1
“你该不会是故意让我抓到的吧?”虽然觉得魔幻,但是她要是真的想要躲开他的警卫队,其实也不算难吧。
“是呀。”涟烟一脸坦然的转头向他笑,“要不我哪里有车坐,有房住呢?”
“这都是巨额开销,能省则省。”
陆行之看着认真的将手中的手枪拆成零件,然后又快速组好的涟烟,第一次怀疑这真的是他调查的那个杜涟烟吗?
要是杜涟烟有这种能力。
怎么会被原来的夫家搞到那种地步。
“难怪姜御城会看上你。”这是陆行之第二次这么感叹,不过看上了也没用,甚至还为别人做了嫁衣。
“过瘾。”连续把枪拆开组合了好几次后,涟烟这菜长舒了一口气。
熟悉过程完成,之后应该可以用的极其顺手了。
陆行之看了涟烟许久,她依旧一脸认真,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不断将枪的零件拆开组合后,她抬手将枪放在了腰间。
陆行之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衣服是一件绣的精致的清式旗袍。
并不算贴身,但是腰部的剪裁极其合身,完美的展现除了她良好的身体曲线,并且极其心机的设计了双层剪裁,她将枪放在腰间,根本看不出那里藏了东西。
下摆及脚踝,肩部的斗篷垂到了后背。
整件旗袍都绣了精美的折枝牡丹,华贵又低调。
乌黑的头发也并没有烫成当下时兴的短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