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把手从蝉衣衣领后拿开,改为牵着蝉衣的手。
井下世界比蝉衣想的还要丰富多彩,她本以为井下都是刺骨寒凉的水,却没想到井水之中还有许多的小鱼小虾,不时在灵力化成的保护罩前东张西望,用小尾巴戳一戳这个散发着奇怪光晕的罩子,这个时候保护罩就会荡起一层涟漪。
井下别有洞天,耳边充斥着“咕嘟咕嘟”的水声,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身子渐渐被京墨带着上浮起来,京墨在水中如同话本中的美人鱼一般,神秘又高贵,周身散发着银色光晕,在水中也如在地面上一样,如履平地。
蝉衣暗戳戳地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京墨一样厉害啊!
“蝉衣。”京墨的声音打断了蝉衣的思绪:“到了。”
蝉衣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脑袋已经露出水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岸上场景,群山荟萃,浅金色的阳光自云端投射下来,湛蓝的天空贴近了人间,仿若触手可及,一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地在天与地之间伫立着,从亘古开始便擎着巨大的伞盖,风儿轻轻地拂过,伴着些微的落叶轻声碎吟。
周围缭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如烟如涛,朦胧而柔和,京墨拉起蝉衣的手,几个虚晃间就到了岸边,蝉衣回过头,看到刚才她们出现的地方,深蓝的湖水蜿蜒至无尽远方,水声潺潺,碧水连天,水澹澹兮生烟。
不由有些惊奇,瞪大了眼睛:“京墨,我们不是跳下了水井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再傻也知道水井之下不可能是这副人间仙境的模样,只是,这是哪里呢?
“我们来到了另一片空间。。”
“什……什么意思?”蝉衣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怎么京墨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了。
“意思就是说井底是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我们无意间到了另一片空间。”京墨细心解释道:“有些地方结界松动,会让一个世界的人掉入另一个世界,当然,这种情况万中无一。”
“为什么啊,我觉得我很容易就进来了呀!”蝉衣有些疑惑地出声,中间都是顺顺利利的,没出现什么情况啊!
京墨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因为你有我啊,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本就极为困难。”看了看周围环境:“而且如果我的感觉没有出错的话,我们来到的不仅仅是一片空间,可能还是一个世界。”
蝉衣更迷糊了:“什么空间,世界的?我怎么听不懂啊!”
“空间指的是领悟了空间法则的人构建出来的,不具备诞生生灵的条件,简单来说就是死物,而世界则是存在完整生命体系,能够轮回生灵,生生不息。”
蝉衣惊讶道:“天哪,这也太神奇了吧!”瞅了瞅京墨,有些好奇道:“那……你能创造出一个世界吗?”
在她心中,京墨几乎无所不能,那么,能创造世界……应该也不是那么难吧……如果京墨说是的话,她立马就能跪下来抱住京墨的大腿,求她带着自己一起飞。
京墨瞥了蝉衣一眼:“世界的形成需要漫长的岁月演变,不是一时半会靠某个人就能诞生出来的。”
蝉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心中在不断呐喊:京墨她没有否认!天哪,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里应该是一个孤岛,这才这么久都没有人出现。”京墨向前走了几步见四周无人说道。
蝉衣没多理会京墨说的话,把自己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京墨,这世间除了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还存在别的世界吗?”
京墨理所当然地点头:“这是必然的,就像现在,我们不也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吗!”
“那你去过别的世界吗?是什么样子的啊!”
“以前闲来无事,去过几个世界,有环街高厦,有精巧机关,有平安盛世,有战火纷飞,还有一些,时间太长,都有些不记得了呢。”
“和我们以前生活的世界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了,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特色,时间流速也不同,有比我们时代更为落后的远古时代,也有比我们时代更为先进的科技时代。”
蝉衣觉得今天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哽哽巴巴道:“这,这以前你怎么都没有跟我们提过?”
“你们又没有问过我,而且知道这些对你们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你们也穿不过世界之间的结界。”
蝉衣一口气哽在喉咙,确实哦!先不说她穿不穿的过那一层结界,她连有结界这件事情压根都不知道好吗!
“那,赵公子在这个世界吗?”
京墨双手结印,手指翻飞之间有许多暗金色符文流转其中,刹那间,符文像天空飞去,如金色流光消失不见。
蝉衣定定地望着天空出神,这里的空气特别新鲜,吸一口只觉得身心舒畅,调转身体中的灵力,发现这里的灵气要比东都的灵气厚重的多,惊喜道:“京墨,这里的灵气好充沛啊!在这里修炼一定会一日千里的!”
说着就要盘腿修炼,京墨阻止道:“别吸收这里的灵气。”
蝉衣疑惑地看向京墨,停下手中动作,她知道京墨是不会害她的。
“这处于另一方世界,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属于偷渡者,这个世界是排斥你存在的,你再吸收这里的灵气,就相当于你趁主人不在的时候住进了人家的家里,还用了主人的东西。”京墨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到时候,主人放不放你走可就难说了。”
蝉衣打了个寒颤,算了,她也不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不修炼就不修炼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想着空气中溢散着的浓郁灵气,心里控制不住直抽抽的疼。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色流光从空中落入京墨手中,化作点点金色星光,消失不见,京墨指了一个方向:“我们往那边走吧。”
蝉衣耸了耸肩,往哪儿走她都没什么意见,反正她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