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接一句的马屁,拍得严战晕头转向。
“丈母娘?”
“对啊,你丈母娘一定会把我嫂子给养好的呗!”
“哈哈……”严战拍了她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末了,一把搂住她的腰,姿态优雅而自得地往楼下走。
听着严战爽朗的笑声,占色也在笑。
可是她的心里,半丝笑意都没有。反而有些怀疑这件事儿的真实性。
一个被人‘绑架’了的女人,在绑架期间不仅没有人来赎回她这个肉票,她还莫名其妙地认了绑匪做哥。估计翻遍古今中外的正史和野史,都没有过这样荒唐的记载吧?
“严战,你说我呆会儿见到他,万一憋不住失态了怎么办?”占色说得云淡风轻,笑得亦是风轻云淡,但词间句里带出来的苦涩劲儿,还是一丝不少地落入了严战的耳朵里。
稍稍缄默了一下,他笑着摇头。
“你不会。”
占色狐疑地问,“为什么?”
严战唇角扬了起来,“因为你是我妹儿。”
“去……!”
微微笑着仰起头来,占色看着这个离她很近的男人,心里奇怪地亮堂了起来。占色在家里从来都是老大,没有哥也没有姐,更没有做过人家的妹儿。那种有一个强大的哥哥做保护的感觉,与被老公保护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这个时候,她是真真正正地希望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做哥的。
既然是哥,她的声音就更真诚了几分。
“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的感受,权少皇那个男人,虽然我也不算太了解他,但是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并不是一个为了感情,或者说为了女人什么都不管的人。在他的心里,有太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了。所以说,我算有心理准备吧。”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的。
权少皇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他既然决定了要做,就必然要百发百中。
他要为父母和两个哥哥报仇,他早用尽了心机,耍尽了手段。到了现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放弃什么呢?一个杀伐决断的男人,一般来说都只会考虑事情的结果。至少一个女人的感受,应该不会在他的计划之内。
在她神思游离的时候,严战的眸光一直睁着她。
自然,他没有错过她眸底一划而过的那一抹伤。
“有些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解释,让占色不禁有些好笑:“喂,你这叫什么?男人为男人说话吗?”
抿了抿冷硬的唇,严战黑眸别开,锁紧了眉头。
“往后,我会保护你。”
占色心里微微动容,不管他此刻的话是真还是假,至少让她的心里得到了短暂的安慰。吸了吸鼻子,她认真地冲他笑了一下。
“那必须的呗,谁让你是我哥?哈哈,我赚到了。”
“傻瓜,走吧!”严战眼波闪过一抹柔光,叹息着拉了她一下,再没有多说什么。
媒体晚宴是在国宾馆举行的。
也就是接待各国高官政要和政府代表团的钓鱼台国宾馆。
这个曾经是中国古代帝王行宫的宾馆,宫殿结构的房屋琉璃掩翠,雕梁画栋,处处富丽堂皇,雍容瑰丽,极具气派,极度宏伟。而此时,正是国宾馆最热闹的时候。夕阳的最后一抹余光映在琉璃瓦上,将此刻的天色显美,风里似乎都带着来去的漂亮姑娘们身上的美人儿凝香。
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身上,无不贴着金边儿。每一个人身上的logo写着的都是身份、权势、地位和金钱。汽车刚刚驶入大门儿,眼前的各类豪车就像开展览会似的,一辆一辆,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把整个宾馆渲染得更加的高贵冷艳。
好一个繁华天地。
严战的汽车停了下来,马上就有人过来接待。
由着刚认的亲哥扶下了车,占色左顾右盼地观察着这个地方。
突地,她目光一顿,落在了与这里间隔两个车位的那一辆熟悉的dartzkombatt98上。
情不自禁的,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看不见车辆号,但是她知道,那辆车就是他的。
抬头望了望天,她突然想笑。
说来两个人不过才几天没有见过,她却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放下手来,抚在小腹上,别开脸去不再看它。无意间,她却看见了2号楼前穿着整齐划一的特种兵服装的十几名战士。他们的领队,正是不需要刻意表现,天生就带着几分贵气和傲慢的权家五公子。
权少腾,他怎么也来了?
“立正——!”
“稍息——!”
“同志们,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保护好m国代表团的安全……”
在一排神色肃穆的战士面前,全身戎装腰扎军用皮带的权少腾,气势逼人,语气冷傲。虽然他说话和动作总是不免带着一点儿嚣张的气质,可不得不说,他的尊贵和狂妄劲儿都是这么显示出来的。
他们权家的人,不管站在哪里,天生似乎都与别人不同。
不过对于他的到来,占色还是有些奇怪。
她对权少腾和他的部队情况不算太了解,可就凭几次短短的接触,还有从权少皇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她也能猜测得出来,他的血狼小组,大多数时候执行的都是一级保密任务。像这种保护国外政要的事情,不都有专人负责么?为什么会是他来?
闹不明白。
但是,她却从这纸迷金醉的繁华里,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人都集齐了,大戏一开锣,就会有热闹可瞧了。
可是四哥……你想好了要怎么唱么?
默默地跟在严战的身后,她稍稍地低了头。
权少腾似乎没有注意到她,遣了随同过来的战士负责各个位置的安全后。他扭过头来,邪邪地吹了一声口哨,就冲严战走过来了。
与权少皇见到严战时的态度不一样,权少腾显然也是知道严战本来身份的,他的语气里除了惯常的揶揄调侃之外,还多了几分堂兄弟间才有的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