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扬帆不屑地看着周处,都懒得再说话。
周处神气地说:“吴扬帆,看你还神气得几时。你合作社那会付给村里的将近两百万哪来的,据我所知,你之前身无分文,你们合作社的社员也没有什么钱,现在有了一百多万。就是这个,就能定你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
吴扬帆笑了:“得得得,那你们就定我一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吧。”
周处诱惑地说:“吴扬帆,只要你坦白地交待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我们就不追究你的罪责。”
不等吴扬帆说话,周处又诱惑地说:“吴扬帆,我也知道,依你的能耐,是不可能弄到这一百多万的。告诉我,这一百多万是不是某个人给你的?嗯,应该是这样。某个人想让自己的朋友来做你们村里的村公路工程,然后就给了这一百多万,让你把工程给她朋友。”
吴扬帆说:“周处,你能不能算一下,就我们村那公路,那样修法,能不能赚到一百多万么。他们都给我要了一百多万,他们总还得赚些吧。也就是说他们至少得赚五百万以上,才能吧。否则,也对不起那给我的将近那两百万啊!”
周处开心地笑着:“就你们那村的公路,要一千五百万。充其量五百万就到顶了。他们赚一千万,给你两百万有什么不行的。”
吴扬帆点点头:“哇,周处,还真是可惜了你这个大人才了。”
周处得意洋洋地说:“我当然是一个大人才啊!要不……”
吴扬帆说:“周处,你如果去承包工程,不用多久,只要一年,就能成为亿万富翁。得为国家创造多少财富啊!”
看到周处又想说什么,吴扬帆又说:“可是,周处,如果你去承包工程,那得制造多少豆腐渣工程啊。世上得有多少人因为你的豆腐渣失去生命啊!估计你也用不了多久,就被弄到监狱里去啊!”
“你才到监狱里去呢!不,很快就能把你弄到监狱里去!”周处严厉地说。
吴扬帆鄙夷地看了周处一眼,垂下了眼帘,不再想跟周处说话。
周处走到吴扬帆身边,还是诱惑地说:“吴扬帆,我知道你只是一个小角色。你可不能给别人顶缸,还是把事情都说了吧,免得在这儿受罪。”
“我想也是的,在这儿尽受罪。”吴扬帆说,“在这儿尽受喝西北风。周处,你这儿的西北风可太多了,还凉!”
“知道凉就好。”周处赞许地点头,“那就把事情都说出来吧。”
吴扬帆也点了点头:“周处,你就给我引导一下吧,我得怎么说。”
周处想了一下,便说:“这个还要我引导啊,你想想啊,你们说的那个省路桥公司是谁叫来的啊?”
“云镇长。”
“这不就对了嘛!”周处说。
“云镇长!”吴扬帆看着周处,“周处,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一百多万是云镇长给我的。我只要这么说,我就可以回家了?对不?”
周处点了点头:“当然。估计这个云飘岚一个小小的镇长是不太敢干这样的事的,这里面还有着更硬的后台。听说这个云飘岚是随着于成东来到你们临云县的,吴扬帆,你想想,云飘岚只是走在前台的人,那个于成东应该才是后台的人。吴扬帆,说说吧,只要你按我们的意思去办,以后有你吃香的喝辣的时候。”
“哦!这事还扯到于书记身上去了啊!”吴扬帆惊地问。
周处点点头:“是,你想,云飘岚她一个小小镇长,她有什么能耐能从省里弄到了这么一个大工程。这肯定是于成东帮了她的忙啊。于成东弄了这么一个大工程,一千五百万啊。总得弄点钱吧,他们给了你一百多万。你可别以为就是你自己的了,那他们以后还得找你要的。”
“所以,既然现在已经是这个事了。你得说清楚,你没拿钱,怎么能够替他们揽事呢。”
说到这,周处紧盯着吴扬帆。
吴扬帆装作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周处,原来关窍在这儿啊,你早说嘛。也不用我在这儿喝那么多西北风啊!”
“就是嘛!”周处说,“来来来,你说,我叫人出来记录,然后你再签个字什么的,那这事就完了,你就可以回家。”
“我可以回家?”吴扬帆问。
“对!只要完事,你就可以回家!”周处点定地说。
吴扬帆却是长叹一声:“是啊,我太想回家了。周处,可是我那样说,只怕就回不了家了,多少也得到监狱里去住几日吧?”
“你放心,我说了你没事就没事!”周处说。
吴扬帆摇了摇头:“不是我不相信,你还是级别不够。你的身份,不能让我相信。你这下说没事,等会我说了之后,又把我放在这儿喝西北风。那我岂不是亏了。”
“我去,你以为你那将近两百万你能得到。那是赃款,就算你不说,现在查出来了,也得上缴。”周处鄙夷地说,“你还想为他们担罪?”
“不是为了给他们担罪,而是这一百多万根本就不是他们给我的。”吴扬帆振振有词地说,“周处,你别想诱我。我们村的公路也会按照实际的标准修。周处,你这人特别不地道。我们村的公路都还没修,你就凭想象想给云镇长、于书记定个罪名啊!”
“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最后的机会。”周处严厉地说,“再不交待,你就没机会了。你别想着于成东能够给你保证什么,他也就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虽然他后面有人。可是,那人在确确实实的证据面前,也是会选择保护自己的。”
“嘿嘿……”吴扬帆笑着,“他们没有做这事啊,我怎么要把钱推到他们头上。这钱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你别告诉我,你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周处哼了一声,“吴扬帆,醒醒吧。这钱,你也拿不走,何必还搭上自己。”
吴扬帆收敛了笑容:“周处,你别自以为是了。实话告诉你吧,你说的这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根本就不存在。这一百多万,可是灵芝堂借给我们云山村中药材种植合作社的。这事只有省城分堂经理叶妍经理知道,你去问她便知。现在我可告诉你,周处。你们已经把我弄在这儿两天了吧。我现在警告你,最好是赶紧把我放了。然后,由你们出面在我们云山村村民面前申明此次是冤枉我了。否则,我会向法院申诉申请赔偿,每天一百万!”
周处怒了:“吴扬帆,给脸不要脸。竟然还威胁起我来了啊!行,你不想交待是吧,我马上给你定案,交予检查机关,给你判刑!”
“这样,你会后悔一辈子。”吴扬帆郑重地说。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小小的村长!”周处怒气冲冲地走了。
伊岚说要走,云飘岚坚持不肯走,说既然来了,就得等事情明朗之后再走。伊岚只得陪着她。
上午时分,于成东就打电话给云飘岚:“飘岚,我已到市里,听说你也在市里,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周书记吧。”
云飘岚说:“好,恰巧伊局长也在这,一起去。”
于成东自然同意。
挂断电话之后,云飘岚说:“这下好了,只要市里周书记一插好,这事就迎刃而解了。”
伊岚苦着脸说:“飘岚,你们去就是了,我就别去了,好不?”
云飘岚纳闷说:“你为何不去?”说着,她想到什么,不由笑了起来,又说:“我知道了,你这是丑媳妇怕进公婆啊!”
伊岚瞪了云飘岚一眼:“你才丑媳妇怕见公婆呢!”
“我好像记得,你与那个那个啥周锦豪是娃娃亲来着!”
伊岚拍了云飘岚一下:“还说,这都哪年的老黄历了。”
“好好好,不说。”云飘岚慢慢说,“可是,要想让你师傅尽快不喝西北风,你这个关键人物,还真是得去啊!”
“我就是想让我师傅在里面多喝几天西北风。”伊岚说。
云飘岚点点头:“嗯,好,你这话,等吴村长出来,我会如实带到的。”
伊岚顿时软了:“行行行,我去还不行么?”
云飘岚与伊岚跟于成东会合之后,到超市选了些礼品,一齐往市委大院驶去。
因为已跟周书记约好,所以周书记在家等着。
如果就只于成东一个人,周书记倒不会如此郑重其事,主要还是有着云飘岚这个人物的存在。
进得市委大院,于成东向门卫大爷询问了一下,确认周书记的房子后,才又停好车,一起往周书记的房子走去。
走到后,于成东上前敲门。
等门一开,云飘岚则把伊岚推到前。伊岚没有防备着,恰巧迎上来开门的周书记,忙硬着头皮喊:“周叔叔好。”
周书记愕然地看着伊岚:“这不是伊岚吗,你怎么来了?”
云飘岚及时地显身:“周书记好,伊岚跟我们在一起,所以一起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