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金玲几人还是无动于衷,林郑忙向几个家属使了个眼色。
胡书记的爱人忙走向前,向王金玲等人鞠了几个躬,诚恳地说道:“王厂长,各位乡亲父老,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是我们的亲人太冲动了。他们误以为吴扬帆使坏,所以前来找吴扬帆讨要说法。期间特别的不礼智,砸坏了制药厂许多东西。在这里,我代表胡书记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同时,砸坏的东西,我们会照价赔偿。对于你们的损失,我们也会如数赔偿。只是希望你们原谅我们的鲁莽。”
然后兰镇长、吴学忠、林秋阳的爱人也依次向前道歉。王金玲等人一直冷冷地看着,直到最后,王金玲才慢慢地说:“几位,其实我并不是这个厂子的主人,只是代为管一下而已。所以,并没有资格接受你们的道歉,你们做得对与错,这个不是我们来判断,得有关机关来判断。作为管理人员,工厂的损失我一 一记录在案,然后会统计出来。到时会通知到你们。至于赔偿与否,那是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
听到王金玲这话,林郑急了:“王厂长,什么事都好商量。你看,他们也特别的有诚意,特别希望能够坐下来把这件事情商量好。我们大家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如果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件事。我们大家各退一步,商量一下把事情解决好,行不?”
王金玲摇了摇头:“林镇长,刚才我已经说了。我只不过是一个管理的人,没有资格接受你们的道歉。你们要道歉,也得向叶妍经理道歉。她才是老板,她才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
林郑不好意思地说:“云县长已经帮我们联系了叶老板,我们也打过她的电话。她说全权委托吴扬帆先生处理此事。可是,我们找不到他,打他电话总关机,还请麻烦你们帮忙联系一下。”
王金玲摇了摇头:“我们也联系不上他,打他电话同样是关机。之前,他回来过,已经与你们商量过,也处理好了制药厂的事。”说着,王金玲拿出了林秋阳写好的收据,再又说:“你看,这是林秋阳先生写好的收据,在我制药厂付给他一百万之后,不再会来厂里找麻烦,这上面还有胡书记与兰镇长签字做了保证的。这样,吴扬帆先生才放心离开,前往阳州办自己的事。哪想,还没过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林镇长,吴扬帆先生曾经留下过话,如果再发生了什么事,就报警处理,按法律办事。所以,我们只有按他所说的去做。目前,我们已经报了警,就只等待着警察查清之后,再申诉法院,依法办事……”
“不不不……王厂长。这事,我们还可以有一个较好的处理途径,不需要申诉法院。”林郑急了。
王金玲摇了摇头:“这个,我做不了主。还是等吴扬帆先生回来,你与他去商量吧。不过,吴扬帆先生曾经说过,如果我们临云县不能依法办事,那就只有到上一级机关申诉。他说,总有一个给老百姓说理的地方。”
“何必斩尽杀绝呢!”林秋阳的老婆说,“我们已经前来道歉,也答应赔偿你们一切损失。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商量么,都是两个云边镇的人,也不必针针计较啊!”
“不必要针针计较?”苏妍愤愤地说,“是谁屡次割断我们厂里的管子,是谁巧立名目搞什么电线维修什么安全检查,是谁几次三番前来我们厂里敲诈要钱。刚刚你们就看了,那张收据是多少,应该看得清楚吧,一百万!说什么精神损失费,一要就是一百万。这可是胡书记兰镇长吴支书都签了字的,我们是逼得无奈才答应下来。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敲诈啊……”
“我家男人说当时他可不是要一百万,只是想要十万而已。是你们先说了一百万,他才说一百万的。”林秋阳老婆纠正说。
林小文讥讽地笑了一声:“哟,当时不想敲一百万啊,只想敲十万。就算敲十万也是敲诈啊!”
“这不算敲诈,这是你们双方自愿,所以不算敲诈。”兰镇长妻子帮说了一句。
“是么,不算敲诈!”林小文说,“我师傅被逼无奈才答应的。他林秋阳多威风,有胡书记兰镇长在后面撑腰,一直来找我们厂子的麻烦。不答应也要被逼得自愿了。”
林郑听她们争论这些,皱眉说:“我说几位,这些都是可以坐下来商谈得清楚的,不必要在这儿争论了。王厂长,你们有想法,我们能够理解。要不,就一起坐下来商谈一下。”
王金玲说:“刚才我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找吴扬帆先生说吧。”
“可我们找不到他啊,这厂子又是你在管事,所以你拿个主意吧。”林郑说。
王金玲摇摇头:“林镇长,还真是爱莫能助。我无能为力,帮不了你们什么。你们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这儿太乱了,我们得收拾一下。这都耽误好几天了,我们耽误一天就是上十万的损失。这损失,我可承担不起。还是赶紧收拾好恢复生产才是正事。当然,我们更庆幸你们没有把生产线都砸了,否则上亿的设备真要地平摊在你们身上,那可不是说笑的。”
王金玲故意这么说,就是要说给他们听,让他们心里有个准备。
说到这份上,林郑几人无奈,只得告辞离开。临行前千叮万嘱让王金玲在吴扬帆打电话来时务必把他们诚意私下解决的事告知。
等他们走后,杨芸说:“他们这一次,看来还是有诚意和解的。”
王金玲叹说:“当然有诚意和解,如果我们执意要告,只怕会有官帽掉的危险。他们当然同意和解。云县长、李书记他们也是不想事情闹得太大,这才一直在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