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秦凡心里虽然清楚，林国忠是担心他倒下后，没人继续为诏安县作贡献。但这种关心，依旧让秦凡倍感心暖。
“从养殖场这个项目立项起，我就没打算过在这方面盈利。这个分配模式，虽然无法让我从中获利，但也不会亏，所以你尽管放心。”
“现在最要紧的是，确定建场地方。”秦凡笑道：“这方面我不懂，所以要阿哥你多费心。咱们县，哪个村最穷？”
林国忠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顺着秦凡的想法回应：
“要说最穷，肯定是上官乡。地处下官与下葛交界，四面环山，只有三个村子，全都在山沟沟里。进出路陡峭险峻，村民们每次外出，都如是在渡鬼门关...”
提及上官乡，林国忠眉宇间满是愁容：“去年县里打算调集资金造一条路，但预算实在太大，后面又因为台风，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不过上官乡地理位置虽然险峻，但也有得天独厚优势。山林较多，还有平原低谷，最是适合建造养殖场。”
“前年县里做过调查，我亲自带队过去。原先是有个饶平那边的企业家，想在那边投资办厂，不过后来因为山路的原因，最终放弃上官，选择在西坑村。”
林国忠叹道：“想打通上官乡几个村，确实需要先铺一条路，这是笔不少的投资！”
想致富先修路，这句话可不是空口白牙。
一个夹在大山里的乡，如果没有大路通往外界，单靠崎岖不平的山路，十年都未必能有变化。
尤其当与外界的进化差距越大，这个乡甚至会出现退化情况。
为这事，他没少发愁。但是没办法啊，县府没钱建设啊。
秦凡没有立即回应他这话，思考片刻后，才开口问：
“我明天到上官乡考察一下，具体情况回头再找阿哥你商量。”
“明天我陪你一同去。”林国忠吁了口气：“如果上官不合适，咱们顺道去其它乡，尽快把你这事确定下来。”
他已经决定，待会回去立马找县府当家人讨论，同时举办一个会议。专门研究秦凡这事，尽可能尽快出一套方案，把养殖场和农业方面的事情落实，实施到每个乡镇村。
听他这样说，秦凡也没有多说。有些话，可以讲，有些话说多了就会成为废话。
见他们谈妥，一直沉默的林婉笑着起身：“先吃饭吧，其它细节等选完地点，再详谈。”
仅凭这句话，就让林国忠高看几分。虽然刚才谈话的过程中，林婉一直以旁听者的身份，坐在那不言不语。
然而林国忠却注意到，秦凡每次谈及重要事之前，都会先看她一眼，只有林婉点头，他才会接着往下说。
这种表现足以让林国忠看清很多事情，看来我那个老友真没讲错，这伢子在四海公司里扮演的角色，绝对是军师！
心中赞叹，林国忠笑道：“早就迫不及待要尝一下这大锅饭菜了。”
“阿哥稍等，我这就去把菜端进来。”秦凡和林婉走到院子，跟已经开饭的老沈他们打了个招呼，随后把蒸笼里的饭菜拿出来，端进屋里。
吃饭间，谈及建筑工人这事，当得知工人们的伙食，顿顿都是三荤两素，管烟管水还管酒，并且每天有五十块钱工费，林国忠更是赞不绝口。
直言秦凡有担当，心怀宽阔。在这个建筑工人普遍工资只有三十左右的年代，舍得给这种价钱，并且好烟好酒伺候着，在这诏安地界，独此一份喽。
对此秦凡给出的回答是，他们给我帮忙，我自然要善待他们。其他人怎样，我管不着，但在我这边，绝不会亏待每一个工人。
林国忠深信不疑，因为他那个老友说过，四海公司的员工，就算只是最普通的门卫，每个月都有五百块钱！
一些高管的工资，更是达到骇人的年薪三十万，外加房和车待遇。
这种夸张的待遇，着实很吓人。如果不是通过跟秦凡这次交谈，了解到他的为人，林国忠还真会想，这是不是个憨仔？
经过这次聊天后，林国忠却不这样想。相反，他觉得秦凡很聪明，无论是眼界与思维，远远超过他这个年龄，就算是林国忠都自叹弗如。
所以对于秦凡年纪轻轻，就能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林国忠深感理所应当。
有些人，并不能以年龄衡量。
当一个人的眼界与能力，连同智慧都超于常人，就算运气再差，照样可以获得让人惊叹的成就。
因为这类人，已经不是常理所能概括。
吃完饭，林国忠又呆了一会，这才起身告辞。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召开会议。
秦凡将他送出家门，目送他骑着摩托消失在乡间小路的尽头后，回到屋里帮林婉收拾餐桌，然后又到院里，帮大厨们一同打扫卫生。
做完这些，秦凡泡了壶八仙茶，跟林婉坐在屋檐下，晒着阳光。
“你刚才的表现不错。”林婉喝着茶，给予极其高的评价：
“当然，林国忠这人也极其聪明。还记得他最后那句话吗？”
秦凡点头：“修路。”
林婉嗯了声：“想致富先修路，这是针对所有农村的基本法则，尤其是对那些祖祖辈辈扎根在大山里的村子，一条与外界连通外界的道路，不亚于打开生命通道。”
“上官乡的情况咱们都不了解，但听完林国忠那些话，可以判断出，这个乡的地理位置，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偏僻。”
“如果这条路修成，对上官乡绝对能起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能让其他投资人看中，那么上官乡绝对有丰富的资源。”
“一旦这条路打通，县府将有资本向外再次招商喽。”
听完这些话，秦凡微微皱眉：“我之前好像听阿爸讲过，咱们诏安除了红星乡，另外一个青梅盛产地就是上官乡。”
林婉笑道：“难怪他刚才讲，有饶平来的投资商，会看中上官乡。感情是因为这个原因呐！”
“他算盘打的真响，让我们出钱给其他投资商开路，这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呢。”
秦凡挠挠头：“他要真有这种意思，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等明天你看过地方后，咱们再做决定。”林婉笑道。
“行。”
俩人接下来又讨论一些事，直至林婉的手机响起，才终结这个话题。
陈念念来电，俩人足足聊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她结束通话，秦凡才知道通话内容，原来秦国文和赵松，又找了十几款原料。
除了这事以外，还有新工厂已经开始动工。车间也新进了一批设备，另外就是白氏集团那边，又派人到公司，想要以一个亿的价格，收购四海公司。
秦凡听完笑道：“这个价格倒是比上次多了五千万呢！”
“只是连银行给我们的估值，都已经达到七个多亿了，白氏集团开出这个价格，是多瞧不起咱们四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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