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公孙启昱解下腰间系着的令牌,扔到公孙齐浩的脚边。
“放了她。”
看到那块心心念念的鬼王令,公孙齐浩眸中闪过疯狂,唇角抑制不住地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鬼王令终于是我的了,我终于能做鬼王了!”
他半蹲下身子,手指刚要碰触到那块鬼王令,倏地顿住,猛然站直身体,拽着浅忧的衣领一推,“你去把鬼王令给我捡起来!”
浅忧被他推得踉跄,差点没扑倒在地,看得公孙启昱脸色更冷,手指收紧,强忍着才没冲上前。
浅忧慢悠悠地蹲下身子,又被公孙齐浩推了推肩膀,“磨蹭什么呢,动作快点!”
浅忧将鬼王令攥在掌心里,那块不过巴掌大的令牌冰冷刺骨,刚碰触到,就将她的半边手臂冻得发麻。
“给我,快给我!”公孙齐浩频频催促着,眼神闪过贪婪,探头直直地盯着鬼王令。
浅忧猛地起身,狠狠地撞向公孙齐浩的下巴,同时放出三只小鬼,“去,咬死他。”
三只不过一丈高的小鬼呲着满口利齿,咆哮着咬住公孙齐浩的四肢。
“啊!”公孙齐浩惨叫一声,却还不忘去抢夺鬼王令。
浅忧向后一躲,挣扎着向公孙启昱的方向跑,却被公孙齐浩抓住后心,一把抢过鬼王令。
“哈哈哈,鬼王令终于是我的了!我终于拿到手了!”公孙齐浩疯狂地大笑着,指着公孙启昱下令,“将此人献祭,为我神魂!”
“不,快停下!”浅忧脸色一变,冷声要去抓他的手。
然而,腾空而起的却是公孙齐浩。
公孙齐浩脸色骤变,眼看着自己往黑雾的方向飞去,吓得缩紧了身子,不停地颤.抖着唇,“听吾指令,抓公孙启昱!”
然而,回应他的,是骤然加快的速度。
此时的公孙齐浩终于意识到不对,他恶狠狠地瞪着公孙启昱,试图从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发现点什么,“你在鬼王令上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会抓我,应该抓你的啊!我才是鬼王!”
公孙启昱终于开口:“鬼王令从来不是鬼王登基的信物,鬼王真正评判的是血脉。”
公孙齐浩双眼骤然瞪大,闪过一丝不敢置信,“怪不得说你才是真正的鬼王继承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不再挣扎,任由被黑雾吞没,血肉四溅。
周遭的黑雾顿时变得疯狂,凶猛地旋转着,从石棺之中喷涌而出的更多,将公孙启昱包裹在正中央,缓缓托起。
嗡鸣响起,公孙启昱身上的衣服一点点的发生变化,简单的淡青直裰,变成大黑的锦袍,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金龙,黑底的皂靴,通身气派非凡。
“忧忧。”
公孙启昱走到浅忧面前,伸手抓住她的手,将她扶起。
浅忧整个人还有点懵,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不由得回握住他的手,“你……你成功了?”
掌心下的温度是她熟悉的热度,他活过来了,是吗?
公孙启昱两只细长有神的眼睛含着笑意,“这是孤的人身。”
看出浅忧眸中的好奇,他不由得多解释了两句:“作为鬼王有很多存在的方式,这是孤人形的时刻。”
浅忧了然地点点头,真心地为他开心,“真好,刚刚真的让我担心死了,我生怕他得到鬼王令后,会对你不利。”
公孙启昱将她搂入怀中,安抚:“其实孤应该向你道歉,刚刚让你身处危险。公孙齐浩还是有两分厉害,能发现孤隐匿你的地点。”
浅忧摇摇头,“这和你没关系。”
公孙启昱叹息一声:“未来孤不会让你再遭受任何危险的,孤是鬼王,你就是孤的鬼王妃。”
浅忧扬唇轻笑,几近妖娆,“你不想让我做鬼王妃都不行,这位置只能是我的。”
公孙启昱大笑,搂着她走出祠堂。
成为鬼王后,公孙启昱的身份明显变得不同起来,身上的胆子变重,经常要四处巡视,恪守鬼王职责。浅忧作为鬼王妃,也随着他走了很多的地方,就是没去过地府。
她这具身体自小便娘胎里带来的弱,又被公孙启昱吸收了阳气,炼了双修,等到年龄大了,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才三十五岁,便犹如熬净的灯油,虚弱得需要经常卧床。
公孙启昱找来很多名医为她看病,凡是不能让她有起色的,第二天都会被他杀死,或者惩罚沦为奴仆,一时间大夫人人自危。
浅忧昏迷的时间很长,醒来时从芍药那看出端倪,了解到情况后,便抓着公孙启昱的手,虚弱地笑着,“启昱,我是不是不好了?”
公孙启昱神色一紧,英俊的面容冰冷如霜,显得格外的恐怖。他紧紧地回握住她的手,僵硬地安抚:“别乱想,你会长命百岁,会永远陪着孤。”
浅忧半阖上双眼,勾起的唇角,露出的笑容显得轻飘飘的,“你莫要骗我,和我说实话好不好?大夫可说我还有几天活头?”
公孙启昱眼中闪过厉色,他一直将这些情况影藏的很好,是谁泄露给浅忧听的?
芍药眼观鼻鼻观心,天知道她的心里已经跳如擂鼓,掌心里全是冷汗。
若被鬼王大人知晓她乱说话,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启昱,我的身子骨如何自己还不能清楚么?”浅忧很了解他的为人,拉了拉他的手,“我这娘胎里带的弱,从出生那天起,大夫就说我活不过二十……”
“胡扯,他们都是庸医,你不是已经三十五了么?”公孙启昱急急打断她的话,他不喜欢听到她说这种话,她会陪着他,他不要再看到她的离开。
浅忧的眸子变得越发柔和,“你这样像个孩子,哪里还有鬼王大人的威风。”
“什么鬼王,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这个位置要来又有何用?”公孙启昱的面容很冷,目光灼灼地望着浅忧,仿佛会做出骇人的行动。
浅忧心口一跳,对视上他这般的眸子,总是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生怕他会做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