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瑞抱紧樊鑫大,为他干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樊鑫败落后,葛家也迅速跟着完蛋,被别的官宦分食掉手中的财务,他由于失去了庇佑,连一处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财产日渐缩水。
葛老爷因为这件事气得生病卧床,平时围着葛明瑞的妖娆女人,趁着家里还有钱财,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将值钱的细软全部带走。只给葛明瑞留下一个空壳子。
葛明瑞傻眼了,此时才意识到柳浅忧的好来。看到锦绣庄重获辉煌,他又不要脸的凑上前,打算能像曾经那般,从柳家得到钱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浅忧,已经再也不是曾经的柳浅忧了!
面对浅忧的指责,葛明瑞双颊臊得通红,连一句驳斥的话都说不出来。
浅忧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接着将他往外赶,“你曾经说的清楚,天下多的是比我好,比我懂情趣的女人,你还是快去找你那帮解花语的好,不要再来找我。否则,我见你一次,打扁你一次!”
望着葛明瑞灰溜溜的身影,浅忧心中畅快,晚上甚至多吃了两碗饭。
柳家人对于女儿粗鄙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异议。
入狱的日子让他们认清人情冷暖,以往受过他们恩惠的人,见他们落难了,一个个都急着划清界限,生怕会被他们波及。现在见柳家日子又好过起来,甚至比之前还要鼎盛,又有人哭丧着委屈找上门,他们怎么可能相信?
“乖女儿,是爹爹对不起你,当初没看清葛明瑞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年多,你受委屈了。就算你回到家也没关系,我和你娘亲养你一辈子,你哥哥嫂子也不会有二句怨言。只要你能生活的好,爹爹就满意了。”
柳老爷老泪纵横,关押在牢中的日子,让他头发都白了。
浅忧心中不忍,安抚着:“爹爹,葛明瑞这人善于伪装,您不能看出他的品质,根本不算什么。女儿暂时没有嫁人的心思,只要能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就是女儿最大的幸福。”
浅忧恢复在柳家生活的日子,一次帮着家里看店时,被上门买东西的钱昔年发现女儿身的事实。
“你……你竟然是个女人……”钱昔年一副见到鬼的模样,目瞪口呆地看着浅忧,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就说嘛,为什么问柳父浅忧的事情,总是一脸古怪,原来她是个女孩,他若早点知道,一定会……一定会……
钱昔年想到这里,身子顿时僵住,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他会怎样?难不成还想把柳浅忧娶回家吗?
不说柳浅忧的家事,就她和离后的身份,都配不上丞相府的门第!
钱昔年心中乱糟糟的一片,也忘了要来买东西,惊慌失措地向外跑,好像身后有鬼追一样。
“你哥哥这是怎么了?”浅忧皱眉,问着未遂钱昔年而来的钱软玉夫妻。
钱软玉笑眯眯的,她是过来人,又了解哥哥的脾性,自然看出他对浅忧的心动。
若她还活着,定是要促成这段美事,可她现在是个鬼,再参与到人世间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好。
“浅忧,这次我们夫妻是来谢谢你的。若没有你帮忙,我们也不会脱困。”钱软玉盈盈一拜,真心实意的道谢。
浅忧点头,“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你的举手之劳,却救了我们全家的性命。浅忧,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谢你才好,若不是你,我和夫君不能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钱府落难。现在不光手刃了仇敌,我们还能安心投胎。”钱软玉情绪激动,擦掉脸上的泪水。
站在她身旁的廖文轩扶住妻子,目光温和如水,“趁着我们还能留在人间,柳姑娘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们夫妻能做到的,我们一定不推诿给他人。”
浅忧想也不想地摇头拒绝,“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决,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快去投胎吧。”
钱软玉看她说的是真心话,心中越发愧疚,也越发喜欢这个女孩子。她已经死了,到地府才知道,往日的富贵荣达不外乎过眼云烟,在人界做过的坏事,不管什么身份,到地府都会遭受相应的惩罚。
在别人眼中,浅忧和离过,出身卑贱,配不上她的哥哥。可这一切在钱软玉的眼中都是外物,浅忧高尚的品格,大气与自信,都格外的适合哥哥。
哥哥若有浅忧相助,不管是仕途还是未来的孩子,都会前途不可限量。
钱软玉希望在自己投胎之前,能促成此段姻缘。
廖文轩了解妻子所想,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掌,对她眨了眨眼睛,后者了然,不再多说,只和浅忧道谢后,就退出屋子。
“软玉,我看大哥他对柳姑娘也是动了情,只是还没发现罢了。不过我们晚上入他梦中,点醒他如何?”
钱软玉一开始觉得不妥,转念又一想,自己马上离开,除了托梦似乎也没别的机会,便点头同意。
二人当晚便入钱昔年梦中,将浅忧的帮助一一说明,最后钱软玉更是劝他快和浅忧在一起,不要错过好姑娘。
钱昔年醒来时一脸呆滞,昨晚的梦境太过真实,就好像妹妹和妹夫真的来过一样。
想到他们说的话,再结合浅忧出现时种种怪异的举动,和对他家的了然,一瞬间似乎都能做出解释。
钱昔年不是傻瓜,在妹妹的剖析之下,他当然看清自己是喜欢浅忧的。
可再喜欢,他也不能不介意门第。就算他全心全意地接受了浅忧,爹爹也同意了,可娘亲呢?族中的老人们呢?
钱家嫡支虽然人数不多,可终究是大户,钱昔年作为长子长孙,婚姻大事从来都不是他自己能做主的。
一想到就要错过浅忧这样的好姑娘,钱昔年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疼,他不想否认,短短一段时间,浅忧已经彻底地进入他的心中,谁也不能取代。
钱昔年犹豫着,胡乱地起床穿衣吃饭,等清醒过来时,已经站在锦绣庄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