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短暂的怨恨后,很快释然。
若是没有苏妈妈,原主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浅忧摇摇头,虚弱地露出一抹笑,“娘亲,这不怪你,是女儿的不对,惹怒了小姐们。”
苏妈妈哽咽一声,双唇蠕动着,终究没说出浅忧的真实身份。这个秘密背负在身上太多太多年,像一座山压.在她的身上,每日都在折磨着她。
尤其看到浅忧日渐美丽,引起少爷的注意时,苏妈妈更是担惊受怕,心中煎熬。
这种复杂的心绪让她下意识地疏远浅忧,也酿成浅忧这次被叶云儿抓住错处狠狠修理的机会。
看着浅忧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苏妈妈很是后悔,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娘亲知道,你很好,没有做错,都是叶家三小姐……”
浅忧淡淡打断她的话:“娘亲,这种话不要再说了。叶家三小姐是主,我是仆,她想教训我是天经地义的,我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本反抗。你若说我没错,难不成我的身份是小姐不成?”
苏妈妈差点脱口而出“你就是小姐”,还好在关键时刻忍住了。
她垂下视线,不敢与浅忧纯净如星辰般的眼睛对视,喏喏道:“你……身上伤口疼吗?娘给你带了伤药来,还有食物……娘只能待一刻的功夫,还是先为你上伤药吧。”
即像是说给浅忧听,又像是说给自己,苏妈妈慌慌张张地从小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浅忧制止住她要给自己上药的动作,“娘,药一会我可以自己上,你先拿吃的出来,我肚子好饿。”
苏妈妈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看你,还和小孩子一样。饿了可以忍一会,身上的伤若是不处理,留下疤痕可怎么办?你可是女孩子啊!”
浅忧笑着撒娇:“娘,一会等你走了,我可以自己上药。但是吃东西就不行了,外面有人看着,若闻到味道就不好了。”
苏妈妈想想也是,她买通了守门的两位嬷嬷才能进来一刻钟,等她走了后,若被外面的人发现浅忧在吃东西,一定不会允许的。当即,她又从小布包里拿出带来的食物。
并不是有多好,可对于饥肠辘辘的浅忧来说,就是美味。
她随手抓住一个包子往嘴里塞,一直吃了两个,才觉得胃里好受些。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快喝口热水。”苏妈妈看得心疼,将瓶塞拔掉,将热水喂给浅忧喝。
“苏妈妈,时间差不多了,你再呆下去,我们几个可就难办了。”外面有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苏妈妈身子一僵,赶忙讨好地说道:“这还没到一刻……”
“怎么没到!”外面的人不悦地打断她的话,“我们能让你进来,看得便是表少爷的面子。你若是不讲情面,未来我们也不会再行方便了。”
苏妈妈一听下次有可能不让她进来看女儿,连忙将带来的东西塞给浅忧,匆匆叮嘱哪些是伤药,还有两个包子,便急匆匆地走出去。
浅忧趴在破炕上能听见苏妈妈讨好的声音:“这次是妹妹的不是,让两位姐姐辛苦了。等姐姐们下工了去妹妹那里坐坐,妹妹为你们准备些好吃的。”
“我们几个可当不起苏妈妈的请客,苏妈妈在表少爷面前是红人,未来我们没准还要多仰仗苏妈妈呢!”最先开口的嬷嬷冷冷地讽刺回去,显然不接受苏妈妈的邀请。
另一个声音也接着说道:“苏妈妈是丞相府上的老资历了,按理说有些话并不应该是我们姐妹两个讲。可平时看苏妈妈也是个伶俐的,此时为了女儿的事急得失去冷静,有可能忘了我们叶府的规矩。
这叶府最受宠的便是三小姐,三七惹怒了我们三小姐,会受点惩罚也不足为怪。
这次若不是有表少爷的面子,三七姑娘的下场……”
那位嬷嬷说道这里阴恻恻一笑,并没有直说,反而笑道:“想必苏妈妈也是个明白的,我奉劝你还是少往这边凑合的好,等我家而小姐气消了,自然会将三七姑娘放出来。”
苏妈妈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身上所有的碎银为了打点两个嬷嬷,已经全部花光,再也拿不出来了。此时哪里还有钱打点她们。
没办法,苏妈妈只好讪讪地离开。
最先说话的嬷嬷狠狠啐了一口:“外来户也想做主,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看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听说只有屋子里那一个女儿……啧啧,真是可惜了。”
两个嬷嬷的冷嘲热讽全部落入浅忧的耳中,她静静的听着,将苏妈妈送来的小布包收好,藏在破炕的角落。
至于苏妈妈带来的伤药,效果没有灵泉水显著,她当然是不会用的。
现在,她头疼的是要如何尽快离开这里。
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原主一直被关了半个月才被放出去。
这辈子她能快速让伤口愈合,自然不会再遭半个月的罪。
浅忧阖上双眼,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在体内运行几个周天,只感觉力量一点点变得充盈,饥饿的感觉也消失不见,才觉得好受一些。
等她觉得能到了离开的日子,已经被关了三天,苏妈妈第二次来看望她。
“娘,我被关起来的事情,你和少爷提了吗?”浅忧没先去吃苏妈妈带来的食物,反而问起少爷的行踪。
她也想通了,自己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可到了外面也是行动不便,还不如由少爷出面,自己好能光明正大的离开。
苏妈妈一愣,摇头,“叶家三小姐向少爷说喜欢你女红好,借去几天……”
浅忧猜到苏妈妈一定不会和阮行至说,这到不是她要害她,而是苏妈妈不希望看到阮行至将浅忧收入房中,才变着方法在少爷面前弱化浅忧的存在。
她虽然没向少爷提起,却托关系找到叶夫人头上,希望能通过她,将浅忧放出来。
现在叶府的夫人正是原主的亲生母亲,也是叶云儿的娘亲,她在几年前从老夫人手中接下管家权,放浅忧出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