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景濠庭后,傅染找出药箱给他简单清理,哪怕再细小的伤口,伤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都会变得触目惊心。
明成佑握住傅染颤抖的小手,把纱布接过后丢在桌上,“你抖什么抖?”
“我害怕。”
“没事,”明成佑摸向包成粽子似的脑袋,“这不没出事吗?”
傅染起身收拾,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水流冲过手背,立马能看到汇成的一股股淡红色顺指缝流入高档洗手盆内,鼻翼间留有腥味,傅染眼圈渐红,洗把脸后回到房间。
明成佑仰面躺在床上,她走过去,把水晶灯关掉,独留一盏壁灯。
明成佑拉着傅染的手让她坐在床沿,头枕向她的腿,“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陪你坐会。”
他拇指摩挲傅染掌心,带着撩拨似的痒意,傅染手掌穿过明成佑黑色的发丝,他笑着扬起眼角,拍拍她的脸,“把你吓惨了吧?”
傅染握住他,让明成佑的掌心按向她的脸庞,她张开嘴咬了口他的手。
“回家吧,擦破点皮而已。”
傅染见他满脸倦意,嘱咐他赶紧休息后,拿起包这才离开。
楼下很快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明成佑忍着倦意拿出手机。
电话那头照例没让他等。
“喂,成佑!”
明成佑只说了一句话,“应蕊,你回来吧。”
傅染翌日清晨打了个电话,明成佑也去了fu,亲眼见到他没事后她才放心。
脑袋上的纱布第二天就被他拆了,让家庭医生来中景濠庭给简单处理下后明成佑出了门,途中接到个电话,明成佑进入车库,“你先去酒店等我,别到家里来。”
他神色冷峻地开了车出去,比尤应蕊先到的酒店。
尤应蕊按着明成佑给的房间号找来,她风尘仆仆却难掩雀跃,看到明成佑额头的伤,她丢下行李上前,“成佑,你怎么了?”
明成佑越过她身侧,在房间内的沙发上坐定,“应蕊,你不是要跟我结婚吗?”
尤应蕊一怔,目光带着犹疑,“成佑?”
“你不后悔?”
尤应蕊毫不犹豫摇头,“我不后悔。”
明成佑掏出根香烟夹在手里,指间的铂金打火机发出开开合合的啪嗒声,他手指指向茶几,“把那些文件都签了。”
尤应蕊取下包,身子蹲到茶几前,随手拿了份资料,“这些是什么?”
“你把文件签了后,我会让律师把我们的结婚手续给办妥,”明成佑把烟咬在嘴角,想要点燃,似是想到了什么,手又落回去,但心里实在烦躁的厉害,还是点上后吸了起来。
尤应蕊开心地执起签字笔,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印章,明成佑随手取过个盒子丢过去,“用这个吧,以后公司的事你也要处理。”
“好。”她欢快应道,眼睛快速瞅了眼文件后签字。
桌上堆起半人高的资料,明成佑示意她一一签名。
“成佑,这些是什么?”
“一些房产的过户手续,还有我置下的产业。”
“这不行,”尤应蕊慌忙摆手,“我不要你的东西。”
明成佑被嘴里的烟呛了口,他拧起眉头,目光微抬后同她对视,“应蕊,我最艰苦的两年是你陪我度过的,我们结婚后我要给你的东西会更多,这些是给你的保障,快签吧。”
尤应蕊犹豫地握着笔,明成佑拿起最上面的文件递给她。
“成佑,谢谢你。”
明成佑使劲抽口烟,感觉心脏在抽搐似的疼。
尤应蕊起先还会翻看,无奈文件实在太多,她一份份沉甸甸拿在手里,最后索性翻到签名那一栏,直接写上名字。
“成佑,”她签名的手一顿后抬起脸道,“你跟她,要结束了是吗?”
明成佑倾起身,把手里剩下的烟蒂狠狠掐灭在烟灰缸内,目光侧过去对上尤应蕊,白雾袅袅的朦胧中,令人看不穿他眼底暗藏的冷冽,“是,游戏玩完了,我不想再进行下去,太累。”
他精心编制的一张网,如今,终于要收起了。
恰逢周末,6月中旬的天舒适地令人只想懒在家里,间或出去逛逛街看看电影,生活如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尝着有滋有味。
明成佑被傅颂庭拉着在客厅下棋,他手里掐着颗棋子,余光落到不停忙碌的傅染身上。
傅颂庭抬起头睨望眼,“成佑,你今天不在状态,连输三盘了。”
明成佑手里的棋子找准个间隙插进去,“是您棋艺太精,我赶不上了。”
傅染在厨房帮着范娴的忙,穿了个碎花的围裙,忙碌的身影穿梭来穿梭去。
傅颂庭恰到好处试探,“成佑,你跟小染之前就有过婚约,这次再谈的话……”
明成佑岂能听不出傅颂庭话里的意思,他喉间似有东西哽住,目光定在傅染背部,“我们想好好谈一段时间,然后挑个日子结婚。”
“这样最好。”
吃过饭跟傅染离开傅家出去看了场电影,两三点的时候,明成佑经过大卖场停下车,牵了傅染进去买东西。
傅染推一辆购物车,明成佑从身后环住她将她拥在怀里,两人脚步一致地往前走。
傅染在货架前挑选东西,身后的男人则安静地陪着,经过蔬菜区,明成佑示意傅染过去,“今晚给我做顿饭吧?”
“说得好像我多亏待你似的,”傅染车子推到货架前,“在我家我做的菜你不是经常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