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她清了清喉咙,柔声道:“不准哭。”
“……”云瓷默默抹泪,“没哭。”
苏簌簌朝姜槐投去怀疑的眼神: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哄妹妹再不行,八成就要废了。
不好意思被人听见,贴着阿瓷妹妹的耳朵不知说了句什么,果然,云瓷止了泪,簌大美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姜槐得意挑眉:看!
簌簌:有病!就没见过这么哄妹妹的!
明明没成亲,她却隐隐觉得头顶悬着一顶有颜色的帽子,再看姜槐,就恨得咬牙切齿,大袖一挥,走了!
“阿兄,还疼不疼了?”
“不疼了。”
云瓷拿了跌打酒细心揉着她脚踝:“阿兄以后说什么,我也不任性乱跑了。”
姜槐没想到脚扭一下还有这效果,打趣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那不是生气。”
“那是什么?”
云瓷水润润地眼睛直直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仿佛撩拨到姜槐心坎,她笑:“阿兄如此不懂女孩子的心,是怎么哄得苏姐姐答应嫁你?”
“我没哄她啊。”
“嗯?那是苏姐姐主动要嫁阿兄的吗?”小姑娘笑道:“那阿兄真的好厉害。”
享受着妹妹的崇拜,姜槐心里乐开了花,谦虚道:“是你苏姐姐人好心善。”伸手点了点她额头,“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何跑开吗?”
云瓷斟酌一番,决定将心意揉碎了讲给她听,耐心道:“我跑开不是因为生阿兄气,是我不想让阿兄以为我是个寡廉鲜耻的坏女孩。醒来发现躺在阿兄榻上,我有些羞恼,阿兄又不管不顾说了那些话,我脸皮薄,不想在这事上被阿兄指责,这让我觉得……羞耻。”
“羞耻?!”姜槐傻了眼。
“不过,现在我已经原谅阿兄了,阿兄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再胡思乱想的,阿兄待我赤诚无瑕,是我误会阿兄了。”
姜槐这会不仅脚疼,脑仁也疼了。所以……阿瓷妹妹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明白?
“阿兄听不懂吗?”
姜槐抿唇,“你说明白点。”
云瓷唇瓣轻启,“我长大了,是快要嫁人的女孩子了,不是…不是能随随便便和阿兄抱着一起睡的年纪了。女孩子家到了这个时候心思往往会比以往重,阿兄是世所罕见的俊秀儿郎,该…该避嫌。”
簌簌义正言辞要求姜槐与妹妹避嫌时,遭到姜槐严词拒绝。然而云瓷一番话说完,姜槐只觉得头顶一道天雷狠狠劈下来,劈得她欲哭无泪。满脑子就一个想法——养大的孩子要和她避嫌了!
今天避嫌,明天嫁人,后天成为别人家的小媳妇,长此以往岂不是彻底要和她生分了?这怎么可以?她不允许!
“啊?”云瓷瑟缩着肩膀,咬着下唇艰难道:“不允许什么?”
姜槐没想到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讪讪一笑,“没什么。”
云瓷见他如此,大着胆子道:“如果……如果阿兄不想避嫌,我、我也可以……”
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太羞耻了。阿兄怎么还不明白!第一次对兄长生出抱怨,单纯的云瓷小姑娘深深地以为:她学坏了,她竟然嫌弃阿兄笨……
可是,还要人把话说得多明白?
就在她扛不住羞耻打算开溜时,姜槐终于大发慈悲的点点头:“嗯,我明白了。”
小姑娘眼睛一亮,忍不住抚掌,“阿兄明白就好。”
姜槐忧愁道:“阿瓷思嫁了。”所以,才会想着和她避嫌。
云瓷一脸见鬼地茫然,难以置信道:“阿兄在说什么?”
思嫁?这、这和思嫁八竿子打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