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多好一孩子啊,品貌一流,禹州城多少世家子想娶都娶不到,姜槐却不动心,到底是不是男人?
“爹,不如就许他进门,咱们也好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柳如岸旁敲侧击道:“咱们阿瓷暗恋够苦了,就不许她尝尝甜头?”
欺负大将军什么的,妹妹可最喜欢了。以姜槐那身材相貌,还真别说,他与阿瓷站在一起,说是阿瓷占了他便宜也不为过。
不过嘛,他家阿瓷是世间最好的姑娘了,姜槐也是个有福的。
柳轩植烦躁地挥挥手:“罢了,让阿瓷看着办吧。只一点,不准做出格之事!”
他瞪圆了眼,柳如岸暗道:就你家闺女,她想做什么,谁拦得住?
他坏笑挑眉:“爹,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个将军在阿瓷房里……”
“什么?!”柳轩植一口老血差点呕出来:“你说清楚,谁欺负谁!”
他家乖女最为矜持守礼,姜槐是男儿,你这兔崽子说反了吧!
柳如岸浑不在意地摇动折扇:“女儿家气度风流,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哎呀,爹,你老了,快别管这些事了。儿女情长的事你掺和什么?你自己心里都是笔烂账,我怕你越管事越多,来,东域买来的小斑鸠,快拿去玩吧……”
三言两语把老父亲挤兑地脸一阵青一阵白,柳轩植扼腕叹息:“儿女都是债啊!”说着提着竹笼一步三叹的走了。
儿女之中,他犹为亏欠嫡女,阿瓷长大了,想做什么随她去吧。他管不了,更不能管。
要还想维持父女情分,他就得一点一点的挤进女儿的心,不能快,不能慢,当年他如何负了正妻,今朝就得细水长流的还回来。
云瓷的确在午睡。
近来相思苦,她许久没睡过一次好觉,见了姜槐,一颗心慢慢安定下来,放松的同时疲乏袭来,一时不是她能阻挡的。
用过午饭,接连睡了一个半时辰,云瓷缓缓睁开眼。
她至今不能适应一觉醒来不在将军府,微微怔神,念儿端着清水走进来服侍她梳洗:“小姐,公子来府上了。”
云瓷坐在那仍在醒神。
念儿继续道:“小姐刚睡下,公子便来了,来了也不走,就等在那,听下人说,他一人守在堂前,既不喝茶,也不动点心,整个人倒像尊玉像,奴婢远远瞥了眼,惊觉公子今日格外好看。”
“阿兄来了?”云瓷眼里迷茫减退,挣脱出一分清明:“他果然来了?”
“是啊小姐,您……哎?小姐?小姐!”
云瓷提着裙角如一只小蝴蝶欢快地飞出闺房,穿过走廊,一路来到正堂:“阿兄!”
姜槐回眸,眼里浮现两分喜色,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那,还没开口就被小姑娘牵了掌心:“容我猜猜,阿兄来此是为何。”
“嗯?阿瓷猜得到?”她赞叹小姑娘聪明,许多事情她也是刚弄明白,阿瓷却能未卜先知料准她心意,玲珑心思,千回百转,实在教人不得不服。
“我自然猜得到。”云瓷领着她往后花园散步:“阿兄去而又返,可是想明白了?”
她忽然顿住脚步,认真道:“姜槐,你是来提亲的么?”
“是。”姜槐捏了捏她掌心:“我带了官印和一颗真心来。”
“嗯?莫非阿兄还想强取豪夺啊?”
小姑娘缠在尾音的甜腻听得姜槐舒服地眯了眯眼,她摇头,解释道:“带官印来,证明我能用权势护住阿瓷,带真心来,是我想和阿瓷过一辈子,我会永远对你好。”
云瓷只觉一脚踩进云端,晕晕乎乎快要看不清姜槐的脸,她颤声问道:“这是情话吗?”
姜槐勾着她的小拇指:“这当然是情话。”
阿兄承认了?阿兄竟然承认了?云瓷心底一阵翻涌,她伸手捏了捏姜槐的脸,问:“疼吗?”
“不疼。”
云瓷踮着脚尖往她唇瓣亲了亲,问:“甜吗?”
“甜。”
她痴然地望着姜槐:“阿兄,我没做梦吧?”
姜槐笑起来风流倜傥:“没做梦,阿瓷,这是真的,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