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小竹杯重重落回长桌,云瓷漫不经心道:“你阴阳怪气在讥讽谁?你话里的每一个字我都不想听。”
“……”
气氛一滞。
细算起来两人自从结为好友极少像今日这样翻脸,自知说错话,景阳重重地叹口气,不敢再言。
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看姜槐不顺眼,心里更堵着火气,压不下去,放不出来,浑身的难受劲,别提了。
二层楼,清净之地。
苏簌簌眼里柔情满溢:“阿槐,你要和我说什么?”
“簌簌还想和我做朋友吗?”姜槐狠心抽回被她握紧的衣袖,直言道:“你这样故意在阿瓷面前与我亲近,不好。”
“这样不好,那阿槐告诉我什么才是好呢?我喜欢你,忘不了你,你教我如何?”
“可我已经娶妻了。”
“柳云瓷能为你做的,我也能。”
姜槐眸光冷淡下来:“你不能,谁也没办法取代阿瓷在我心里的地位。我当你是朋友,也只想和你做朋友。你若不愿……”
“阿槐答应过我,要一辈子护着我。”
苏簌簌眼圈微红,不敢听她继续说下去:“怎么?你成婚了就想把我甩到一旁任我自生自灭吗?”
姜槐烦闷道:“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还想说我胡搅蛮缠吗?”
“簌簌,阿瓷从不教我为难。”
“那正是她心机所在!若不是她,你早就娶我进门,哪轮得到她做将军夫人!”苏簌簌温柔的眉眼掀起三分锋利,刺得姜槐心口发麻。
“簌簌!”她正色道:“你爱我吗?你对我是爱还是执迷,你清楚吗?”
“我很清楚,我爱你,我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那绝无可能。”
风从楼层吹过,苏簌簌紧了紧衣衫:“我不想和你多说,我先下去了。”
“站住!”姜槐快步走到她身边,眼里带了一丝急切:“你一定要逼我吗?”
“是你在逼我!阿槐,没有她,我们可以很幸福的过一生。她就不该存在,她就该老老实实做一辈子妹妹!”
“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
姜槐倒退两步失望地看着她:“原来你很讨厌阿瓷。簌簌,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是!我讨厌她,我一开始也想以阿嫂的身份好生照顾她,世事弄人,亦由不得我清醒。阿槐,你如果想了解我,就不要再拒绝我,行吗?”
“不拒绝你?你要我背着阿瓷和你偷偷摸摸行那暗中之事?簌簌,你怎可如此?”姜槐越想越觉得可怖,她指尖生凉,恍若不认识眼前的貌美女子。
苏簌簌红唇微抿,片刻扬起自嘲的笑:“我本来就如此,人人都喜光风霁月,可若如此,我根本没把握从四景楼那样的地方干净地走出来。阿槐,你是在嫌弃我吗?”
“不。我是在怕你。”
姜槐深深地看她一眼:“不要做伤害阿瓷的事,伤她如同伤我。簌簌,我盼你能想明白。”
“你能牵着我的手下楼吗?”苏簌簌哀求地看着她。
姜槐闭上睁开,她克制着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冷意,轻声拒绝:“不能。”
光落在云瓷柔顺的长发,看着从二层楼拾阶而下的那人,她唇边噙着笑,温柔入骨。
景阳同样看着神情落寞的苏簌簌,心一阵刺痛。
“回来了?”云瓷自然地握住姜槐的手,惊觉她掌心发凉,眸光闪过一抹讶异。
“嗯,等久了吧?”姜槐笑着与她并肩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