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一到,又到了替二人“炼丹”的时刻。
山顶一座孤峰绝壁,周遭全是皑皑白云,似是棉絮一样,将大山包裹住。晨光璀璨,日光分开两片朝霞,洒在山顶那一片绿叶和红花上面。
南冥烈令冷秋蝉与霸霜二人等候在数千丈外,孤身一人站在山顶,迎着东面天空那一缕彤红朝霞,心中感慨突生。
半年之前他在云池城外,站在藏云峰上白雪当中,也是这般凝望朝霞。
可时至今日,他已再非云池城中那个备受欺凌、毫无半点男儿尊严的十七少爷。
“你知道么?”
南冥烈凝视着头顶苍穹,忽而朝天空发自言自语:“我命由我,不由你!”
就在他说出此话之后,猎猎强风从远空吹来,吹开山顶浓雾。漫天日光再不受半点遮掩,将这一座二千里高峰,抱进了金灿灿的光辉中。
晨雾散去之后,自山顶一方石头上,却闪烁着一道暗红色光辉。
南冥烈定神一看,只见石头上竟躺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婴孩,看那模样似是被人遗弃在山顶之上。
可此山高达二千余里,谁会有那闲心,将婴孩丢在山顶?
南冥烈径微微凝神,暗自戒备着,缓缓走向前去,待走得近了才发现石头上是摆着一颗丹药,丹丸里头放射出各色光辉,在日光照耀下这些光辉看起来有些与婴孩相似罢了。
“这是何丹?”
南冥烈担心此丹有毒,是人故意放置在此地引人上钩,故而细细探查了一番,才将丹丸拾起放在手中。
“呜哇!呜哇!”
陡然两声活灵活现的婴儿呼喊,从丹药中传来。
“这丹药有古怪!”
南冥烈眉头微皱,将丹药放在手中,朝冷秋蝉与霸霜所在之处飞去。
数千丈外一块巨石后方,冷秋蝉与霸霜一人倚靠着一块石头。
霸霜神态异常慵懒,似是这阵时日他过得十分舒心畅快,倒是冷秋蝉神色有些愤愤不平,言道:“少主,若按照霸家的秘传药方炼丹,那金汁玉液能炼制出好几炉金玉造化丹。那女干人把金汁玉液全都灌入了酒坛,实在可恨!”
霸霜答道:“他早已说了,你我性命都是他的,区区金汁玉液算的了什么?”
冷秋蝉又问:“那含羞茹苦草呢?那整整一池子金汁玉液,可全都是由含羞茹苦草吸纳天地精华生成。”
闻言,霸霜恍然一笑。
当他回想起当初南冥烈往酒坛中灌金汁玉液的画面呢,神色立即变得有些恍然若失,正要说话,却见到南冥烈手中抱着一个婴孩,正疾驰而来。
霸霜满心疑惑,念想道:“这婴孩从何处得来?”
可当南冥烈飞到了近处,他再定神一看,却见南冥烈手中喷着的并非是婴孩,却是一颗带着各色光辉的丹丸。
霸霜神色乍变,心底咯噔一跳,惊呼道:“元婴丹!”
“何谓元婴丹?”
南冥烈飞至二人身前,将手掌摊开,掌中丹药毫无遮掩呈现在二人眼中,他再问道:“霸霜道友莫非认得这种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