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
楚鸿道:“在下一介书生,只想借此相见的机会,求南冥道友不要再造杀孽。若要吞噬精气,大可前往妖族之地,诛杀妖孽,不必朝我人族修士下手。”
“哈哈哈哈……”
南冥烈勃然大笑,摇头言道:“楚鸿道友你与三十年前一样,依旧是一个榆木脑袋。你可知道我修行的那所谓魔门妙法,实则是柳飞惊强加给我的。我若说此等诸事,全是柳飞惊一手策划,你信么?”
楚鸿言道:“不信。”
南冥烈又道:“我若说我与柳飞惊,是亲兄弟,你信么?”
楚鸿道:“不信。”
南冥烈大摇其头,言道:“难怪你在云池城追求了小荷孜孜不倦,小荷却没有对你生出半点情义,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闻言,楚鸿神色一肃,拱手施礼,“还请南冥道友明示。”
“只因你榆木脑袋,不懂变通!”
南冥烈晒然一笑,凝视着楚鸿,忽而想起了小荷温婉的模样,心想道:“我本以为这三十年间,这楚鸿会有所进步,不再像从前那般迂腐。殊不知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他这等性格,与小荷做不得道侣!小荷已是拜入了道宗御门真人门下,修为愈发高深,绝不似儒门书生,只有数百年寿命,她定然要比你活得久,二人更不合适。”
“道曰:天不变,道亦不变。”
楚鸿摇头晃脑说了一句,又从手中掏出一方雪白的玉佩,将之递给南冥烈,言道:“南冥道友熟读儒门经书,理当是一个君子才对。这玉有五德,犹如君子……”
南冥烈道:“周冲,取你君子剑来。”
周冲闻言,赶紧将腰间君子剑摘下,递到南冥烈面前。
“玉有五德,为仁义智勇洁……润泽以温,仁之方也;勰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挠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洁之方也。”
南冥烈结果君子剑,用剑锋轻轻敲在白玉之上。
咔擦!
白玉碎裂,散成粉末。
“可我南冥烈,从来不是君子。此剑叫做君子剑,难道便是剑中君子么?”
冷然一笑,南冥烈将君子剑交还给太子周冲,再道:“我魔道修士,修的是魔功,行的是杀伐之事,念的是无愧于心。他佛门子弟想要灭杀了我,我若不还手,若要装什么君子气度,岂非愚不可及?”
闻言,楚鸿只得轻轻摇头,转身飞走。
衣袍上风尘仆仆,沾染了不少露水,显然是一夜之间从数百里外飞驰而来。儒门学士虽能一日御风三千里,可如此连续长途跋涉飞行,却极为耗损浩然之气,损伤精神。若非是楚鸿这等顽固不化之人,只怕绝不会为了区区“君子”二字,就马不停蹄来此等候南冥烈。
“这楚鸿倒是有趣,竟然和夫君说这些。”
狐媚媚脚下踏着一道华光,逮着冥鸟,飞到南冥烈身边。“不过当年在青丘山的时候,母亲就教导我们,要找就要找楚鸿这样的书生做夫君,这样才不会吃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