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飞万万没想到,自己气成了这副模样,一向胆小的王文泉居然还敢冲自己吼叫,不由得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再一品王文泉的话,这娃当时就觉得脑袋瓜子有点不大够用,他很是苦恼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瞪着俩眼珠子朝关羽一撇,口中喃喃低吟道:“说的也是哈!牛这玩意还真没见过跑多快的。”
说到这里,他满怀歉意的瞅了瞅王文泉,耷拉着脑袋往前一凑:“兄弟,说是这么说,可它这么慢,要它有啥用啊?”
见张飞的语气软了下来,王文泉登时来了精神。他拿看白痴的眼神使劲剜了眼张飞,嘴里很是鄙夷的回答道:“耕地啊!”
“耕地?”
听完了王文泉的话,刘备兄弟三人不约而同的把脑袋就凑到了王文泉身边。
他们挂着一脸的不可置信,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用审视犯人的眼光把王文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这娃一脸的正色,毫无做作之情,这才一起走到拖拉机旁边。
他们围着拖拉机,那是一会拍拍这一会摸摸那,忙活了好一会,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眼瞅着自己看不出结果,刘备、关羽互相对视了一眼,把头朝张飞一扭,一齐把极具威的眼神对着张飞就投了过去。
受不了两个哥哥杀人般眼神的威胁,张三爷很是苦恼的甩了甩脑袋,带着一脸的无奈,把头朝王文泉一扭,涎着脸问道:“兄弟,这玩意砸耕地啊?”
“切!”
王文泉万万没想到,刘关张三兄弟的悟性居然如此的不高,眼瞅着又有了显摆的机会,他连忙把手往身后一背,带着一脸的小人得志,十分悠然的走到拖拉机旁边,拿手一指车斗,很是不屑的回答道:
“把斗卸了安上犁不就行了啊!笨!”
“奥!”
听完了王文泉的话,关羽、张飞蓦然想起了铁牛组装前的模样,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点了点脑袋,嘴里很是恍然的叹道:
“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就见关羽冲着王文泉把身躯略略一弯,脑袋朝一侧一扭,双手抱拳把手一拱,带着一脸的歉意,很是内疚的说道:
“方才是某错怪王兄弟了,还请王兄弟莫要怪罪才是啊!”
见关羽给自己行礼,王文泉连忙一扭身躯避到了一旁,刚想伸手扶住关羽,却听到张飞在一旁却又叫喊了起来:
“大哥,你说你也是,要啥不好,非要个铁牛,你看看它喷的俺这一脸灰!”
刘备显然没想到,对自己一向言听计从的三弟居然也会跟自己闹起了意见。
说话心里话,自己之所以要‘铁牛’,倒也真没有啥目的,无非是见王文泉一会弄‘铁船’一会弄‘铁马’一会弄‘铁驴’,搞得自己起了八卦的心思。
眼瞅着自己的俩弟弟都叫‘铁牛’给折腾的上了火气,刘备不由得一阵头大。
有心训斥张飞两句吧,可今天这事确实是自己办的有点缺心眼子,一点也怪不得人家张飞急;有心捏鼻子认了吧,又怕给张飞开了先例,他以后会动不动的就喷自己。
就在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飞这个简单的没法再简单的问题时,王文泉的声音却很是及时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张三爷此言差矣,太差矣了!”
一听有人给自己解围,刘备心头不禁一阵狂喜,急忙忙搭眼看时,却见王文泉挂着一脸的正色,正昂首挺胸朝自己走来。
一瞅王文泉那模样,刘备就知道这娃肯定有话要说,赶紧一撤身子,把地方就给王文泉让了出来。
见刘备如此上道,王文泉很是满意的冲着刘备点了点头,而后把脑袋一扭,挂着一脸的浩然正气,对着一脸茫然的张飞大义凛然的吼叫道:
“张三爷,所谓王以民为天,而民以食为天,天下再大的事,也没让老百姓吃饱肚子重要。”
说到这里,王文泉突然把身子一扭,一把抓住刘备,‘嗖’的一声就把他给拽到了自己的身边,拿手一搂刘备的肩膀,对着张飞继续吼道:
“三爷,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有点明辨是非的能力了,这次和谈你一直参与其中,里面的事情你也都清楚,我来问你,刘景升要的是神马东西啊?”
张飞显然没想到,自己吵闹刘备几句,竟然会引来王文泉如此愤怒的发言。出于对王文泉的愧疚,他这次不光没有发火,眼神中还没由来的露出了一丝胆怯:“是,是玉兰油!”
“嗯!”
见张飞态度很是端正,回答的问题也很正确,王文泉冲着张飞便投过去一个满是鼓励的微笑:
“那玉兰油又是干嘛用的呢?”
张飞伸手把头一挠,把自己那两个大白眼珠子使劲眨巴了眨巴,嘴里很是小心的嘟囔道:“玉兰油是女人用的胭脂,除了用来打扮还能干嘛用啊!”
听完了张飞的话,王文泉先冲着张飞点了点脑袋,而后把刘备往前一推,冲着张飞猛不丁的高声喝问道:“那刘皇叔要的又是什么?要来了又是为了干什么?他就没有老婆吗?他就不想让老婆开心吗?”
说到这里,他不待张飞回答,一伸手把刘备就给推倒了一边,而后把自己的脸蛋子使劲一板,呲着牙瞪着眼,挂着满满的狰狞,抬起臂膀伸出食指对着张飞用力一指:“我再问你,刘景升与刘玄德都姓刘,也都是皇叔,为啥一个心里只有自己的老婆,而另一个却心系着天下的百姓!”
说着话,王文泉把手一背,把头一低,努力的做出了一副我很痛心的模样,在张飞几近崩溃的注视下,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圈,这才把脚丫子使劲一跺:“张三爷,不是我说你,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脸黑了一些,就去埋怨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好大哥捏?”
听到这里,张飞那是再也站不住了,就见他瞪着两者煞白的眼睛,疾步往前一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刘备的面前,语带呜咽结结巴巴的奋力嘶吼道:“大大大,大哥!俺老张是个粗,粗人,不能理解你的苦心,你可千万别别别,别怪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