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进显然没想到对面这个糟老头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那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被震得是两臂发麻虎口生疼,耳鸣不止脑袋发蒙。
想想自己今天遭遇,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真的好没用:被一个大老粗骗了自己认了,让一个姑娘一般的武将给揍了也就罢了,现在蹦出一个老头自己竟然也不是对手。
他就觉得喉头一堵,心里的委屈一下子便迸发了出来,此时的他再也没心情跟黄忠拼命,也没有心情理会神马名声,只想扯着脖子好好的哭上一场,让妈妈来把自己抱走。
他在那想哭、想叫、想妈妈,黄老头却是一刻也没闲着,眼瞅着对面这位没了家伙还跟再马上发呆,黄老头的脑门子上登时就冒出来了一溜黑线。
在他看来,对方敢这么干,是对自己赤果果的蔑视,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想到这里,就见黄老头牙关一咬,把个皮锤抡的溜圆‘砰’一声就砸在了乐进的脸上。
可怜乐进本来就已经被雷的有点神志不清,对黄老头的暴行那是一点防备也没有,被打的口吐鲜血凌空飞出去了七八步远才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划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吃了黄忠这么一记重击,乐进终于明白了过来:‘妈妈没来,来的是老头!不跑就没命了。’
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他虽然明白了自己得处境,却已经被揍的失去了平衡,尽管他挣扎着站起了身子,却总是觉得头重脚轻,乃至于走不了个两三步,自己就得栽个跟头。
他跑不动,黄老头却精神得很,眼瞅着自己一拳把对面这位给揍出了脑震荡,黄老头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就见他催动战马赶到近前,身体一躬把手一探,抓住乐进腰间得丝带就把那娃给提溜起来横放在了自己得马鞍子上,而后把马头一调就想去跟自己的马崽汇合。
却不料自己还没来得及走,就听到对面响起了吆喝声,急忙忙抬头看时,却见裴元绍带着一彪人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一看来了帮手,黄老头一拉缰绳停住了战马,在那等起了裴元绍。
待到两下照了面,黄老头把乐进一提,‘噗’的一声便丢在了地上,带着一脸的得意,冲着裴元绍吆喝道:
“绑了!”
黄忠有多狠,裴元绍是有数的很。见黄老头发了话,他哪敢执拗,连忙把脑袋往后一拧:“听见没,绑了,赶紧的!”
身后士卒得了命令,那是二话不说就往前冲,眨眼的功夫就把乐进给绑成了粽子。
见裴元绍如此上道,黄老头很是满意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再一瞅队伍里没有赵云,心里很是纳闷,一问之下才知道,那娃装逼耍酷伤了菊花,一阵爆笑之后,他让裴元绍押着乐进赶紧回城,自己带了马崽去接应赵云。
不得不说,赵云的身体那是灰常的棒,裴元绍走了一会,他身上便已经没有了不适的感觉,眼瞅着自己的马崽业已收缴了曹兵的兵器,这娃领着兵马就往回走。
走到半路,正好碰上赶来黄忠,一问情况,才知道乐进已擒。眼瞅着外面这支曹兵全军覆没,黄老头坚决要求趁着曹兵外面没人,再去偷袭一下曹营。
黄老头不知道曹兵有多厉害,赵云心里却是有数的很,一看老邪驴要节外生枝,赵云是苦口婆心连劝加哄才把黄忠忽悠着回了城。
待到了城中,俩人急忙忙跑到城楼去交将令,却发现裴元绍那娃已然又出了城,不大会的功夫,就听到外面传来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不由得一齐把怜悯的目光投向了曹营。
对于乐进,曹仁那是相当的放心。
在他看来,乐进同志是一个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人,是一个行事谨慎的人,是一个看得清形势的人,因此,在把那个苦命的娃放出去以后,曹仁是想也没想就做起了美梦。
不得不说,乐进虽然败的很惨,却也给曹兵争取到了一份难得的安宁。
直到营外响声又起,曹仁才很不情愿的在床榻上爬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睡眼惺忪的双眼,挂着一脸的焦躁走出了自己的帐篷,却见自己的马崽一个个拎刀提枪慌做一团,登时大怒,伸手抓过一个军官模样的马崽:
“慌什么,出啥事了?”
随着曹仁一声爆喝,被他拎住的军官立马就做出了答复:“将军,营门塌了!”
“啊!”
一听居然是这么个情况,曹仁心中不由得也吃了一惊,他把手往额头上一搭,翘着脚朝营寨的南门仔细一瞅,却没发现有兵来袭的迹象,眉头一皱:“可有兵来?”
“这个!”
见曹仁问自己这个,军官的脸上登时便露出了为难之色。
他为难,倒不是不敢实话实说,实在是他跟曹仁一样,是刚被乱醒,连营门被毁的消息都是道听途说。
若是别人问自己,自己自然可以随口乱说,可曹仁问自己,乱说是要掉脑袋滴。
一瞅对面这位的模样,曹仁就知道这娃也是个不靠谱的,气急败坏的他伸手把那个苦命的娃用力一推,拔出宝剑跳到一块石头上,扯着脖子高声叫道:
“听我军令,原地站好,乱喊乱叫四处乱窜者,斩!”
看得出来,曹仁在军队里还是很有威望的,他这边吼声一起,附近的士卒立马就停止了动作,一个个瞪着警惕的双眼,一脸惊悚的站在了当场。
见自己的话虽然起了一些作用,可大部分的人却因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还在那乱窜乱跳,曹仁灵机一动,把手中剑朝天一指:“弟兄们,随我一起喊:乱喊乱叫四处乱窜着斩!”
众人得了命令,一齐高声叫喊起来,不一会的功夫,曹兵大营里便消停了下来。
曹仁见自己的马崽恢复了秩序,赶紧抽身朝南门走去,想在第一时间看看到底出了神马事情。
待到了南门,却见程昱正带着一队士卒守在那里,急忙忙跑过去一看,就见自家的营门已然变成了一根根破碎的木头,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