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不点名地在大会上批判,看样子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那次,尚金航在大会上点名批评了曾照翠,说她生活作风有问题,破坏了尚家营淳朴的民风,惹得男人纷纷为她争风吃醋,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纷纷往她家里涌,用她的不正当的思想影响年轻一代,希望各家的大人管住自己的小孩,不要老像苍蝇一样往腐肉上叮。
还有,尚德宣,正当的男婚女嫁偏不做,不为年轻人树好榜样。希望父母好好教育好他。
尚金航在主席台上,声色俱厉,曾照翠坐在那里,低着头,眼泪汪汪。
曾照兰将凳子搬过来,劝道:“你不要理他!就当他在放屁。有本事拿出证据来,拿不出证据,就算他是高山上的牯牛,‘昂’了一声。没哪个理他。”
曾照翠用手绢不停地揩眼泪。
开会结束,曾照翠红着眼睛往家里走。
村里的年轻人纷纷躲着她。
尚德宣见状,就要上前去劝慰。
李淑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低声呵斥道:“你还嫌事不够多吗?”
尚德宣说:“他冤枉翠姐。”
李淑琴说:“人家哪里冤枉她了?是不是很多男人围着她,是不是年轻人都往那里涌,是不是你经常去找她?几次,都被金航队长看见了。你还狡辩?我看你是被迷昏头了。”
尚德宣说:“我未婚,她未嫁,为什么不能找?”
李淑琴喝道:“我不同意。”
尚德宣蠕动着嘴唇,想说,又不敢说出来。
那天中午,乔青莲回家,意外地,厨房没有母亲忙碌的身影,诧异地进了房屋,见曾照翠躺在床上。
乔青莲连忙问道:“妈,你怎么啦?你生病了吗?”
曾照翠偷偷擦了擦眼泪,翻身起来:“莲莲,你回来了?我来给你烧饭。”
乔青莲看看曾照翠红肿的眼,问道:“妈,谁欺负你了?”
曾照翠掩饰道:“没,没有谁欺负我。”
乔青莲说:“妈,你哭过,一定是有人欺负你,你说,是不是尚金航?他在大会上批判你了,是吗?”
曾照翠见瞒不过,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最后说道:“莲莲,以后不要惹他了。听话,他报复心很重的。”
乔青莲心想:妈呀,我如果不赶走他,还会有另外一件事发生的。比较起来,我宁愿发生的是这件事。
只是,由于我的强行介入,事情的轨迹已经发生改变。
前一世,我没有赶走尚金航,他在我家里吃得顺风顺水的,绝对不会在大会上批判曾照翠,说不定,还给了乔家粮食。只是,这偷偷给的粮食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不是快了呢?
我想想,好好想想。
我记得,隔壁黄毛缨头发焦黄,就是因为营养不良,可是,我家却从来不缺粮食,是不是尚金航将偷分的粮食给我家了呢?母亲没有说出具体的时间,现在,我也问不到了,那么,只有借助侉子和铁子了。
他们就住在仓库里,距离装粮食的大仓库只有一间房,只要留意,什么都能发现。
这事我要细细布置。
当前,紧要的事是安抚母亲。
我要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一定安抚不了她。万一她想不开,自杀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