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琴赶紧说:“那我们赶紧去吧。”
曾照兰说:“三天没吃饭,喝水了没有?”
李淑琴说:“我不晓得他喝没喝水啊。”
曾照兰训斥道:“你这当的是什么妈啊!三天不喝水,就有可能送命啊。赶紧给他灌水。”
李淑琴倒了半杯水,送到尚德宣的嘴边,尚德宣摇摇头,表示不想喝。
李淑琴求了半天,尚德宣再也不想理她。
曾照兰也过来劝,尚德宣仍然不理。
曾照兰说:“快,喊道福、道财来,给他灌水。”
二小子赶紧去喊父亲和伯伯去了。
尚道福和尚道财二人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三天没有吃饭,尚德宣已经没了力气,然而,毕竟是棒小伙子,怎么着,也不会任由他们折腾。
他们两个一个压身子,一个捏鼻子,硬是像灌牲口药似的,将水用漏斗灌了进去。
然而,他的胃已经缩了,进不去一点水。他哇哇地又吐了出来。
曾照兰说:“只要能进去一点就行。你们接着灌,我们去找三姑。”
两个男人在家里灌水,曾照兰和李淑琴带了两包红糖去找三姑。
三姑见二人到来,好像不很奇怪。
李淑琴还没有开口说话,三姑就说道:“你儿子的生魂已经走了。”
李淑琴一听,就知道三姑的厉害了。
她“噗通”一声给三姑跪了下来,痛哭不止:“三姐啊,救救我的儿子吧。”
三姑说:“救人的事,要耗费元气的。折损性命的。”
李淑琴说:“三姐啊,你救了我的儿子,我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
三姑说:“就算我救得了这一次,他实在不想活了,我也不能次次都救得活他啊。”
李淑琴嚎啕大哭:“三姐啊,你说怎么办啊?”
三姑说:“怎么办?心病还得心药医啊!那是孽缘啊,这就是要纠缠到底的孽缘啊。生生死死,人间地府,纠缠不休啊。”
李淑琴颓然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三姑很不耐烦地说:“你起来吧。救不救你儿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救这一次。我烧几张纸,你们回去吧,他今天应该能吃点东西了。下次,不要来找我了。”
李淑琴擦干眼泪站起来,将带来的红糖放到三姑桌子上。
三姑眼都没抬,让她们走了出去。
这期间,曾照兰一句话都没说。
她只负责将人引过来,至于怎么做,要让她自己拿主意。
走出门外,李淑琴怀疑地问:“三姐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曾照兰不悦地说:“你怀疑是我说的?我都不知道你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是你来喊我,我才知道的。”
李淑琴这才相信,三姑的灵验不是浪得虚名。
李淑琴说:“那怎么办?”
曾照兰说:“你呀,平时是个聪明的人,这个事上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是儿子的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娶了一个大八岁的寡妇那又怎么样?只要他两个人恩爱,给你尚家传宗接代就行,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要记得,这世上啊,什么都不重要,人命是最重要的。名声,那是让别人说着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