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凯芹说:“别看你在美国这么多年,你骨子里还是一个正统的中国人。你做不出为一封信就告母亲的这样的、美国人才会做的事。我也是,也是一个正统的中国人,所以,我就要干涉儿子的交友。”
乔清泉说:“可是,我这根本不是什么交友。”
郭凯芹说:“怎么不是?和亲人以外的人的联系,都是交友。”
乔清泉说:“他们也是我的亲人。”
这时,巴克和郭凯芹的混血女儿六岁的安吉拉从外面跑了过来,问道:“哥哥,谁是你的亲人?难道我不是吗?”
乔清泉摸摸妹妹的头,说:“你是,她们也是。和你一样。”
那些乡下人怎么可能和我的女儿安吉拉一样呢?
郭凯芹皱眉,不悦地说:“一个人不能老是停留在过去。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总要抛弃一些东西,接触一些新的东西。这样,一个人才会进步。比如我,这一路走来,跟过去告别了多少?我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美国,如果,像你一样,将穿开裆裤的时候的伙伴都不放,那该有多累啊?记住,最后伴随你的,都是对你有用的人。以前的,可以告别了。"
乔清泉冷冷道:“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这话一下子触到了郭凯芹的痛处,郭凯芹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过去。如果是背叛过你的人,你牢牢地记住,那还要不要往前走了?”
乔清泉平静地接上:“妈这句话说得好。可是她们不是背叛我的人,是对我有恩的人,曾照翠和乔立恒养育了我十二三年,如今,乔立恒死了,莲莲和母亲需要人照顾,我怎么能撒手不管?”
郭凯芹愣了一下,方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这话,让乔清泉钻了空子。
不过,郭凯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她说:“那种情况下,那是迫不得已。该给的,我们已经给了。一千元,这些年,他们给你的又能值多少?一千元足够了。”
乔清泉气得脸色发白:“我这条命就只值一千元吗?”
郭凯芹皱皱眉头:“他们给你粗茶淡饭养大了你,这和命不命的有什么关系?”
乔清泉说:“你现在做了生意就没了人性了吗?什么都用金钱来衡量?当初,你们抛下我不管,如果不是父亲抱着我一家一家地求着别人给我奶吃,如果不是母亲整夜整夜地抱着我哄我,悉心地照顾我,我恐怕不会长大。一千元怎么会够?”
郭凯芹脸色铁青:“你到底说实话了,你还在怨恨我当初被迫离开你。即使,我百般补偿也暖不了你的心。做生意怎么啦?不做生意,你能够到收费这么昂贵的私立学校读书?你不知感恩,反而对我百般挑剔,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安吉拉摇着郭凯芹的胳膊,说:“不要吵哥哥。”
“亲爱的,怎么啦?你们为什么争吵?”巴克走了进来。
显然是争吵声太大,扰到了在客厅看电视的巴克。
乔清泉没有回答郭凯芹的话,只是固执地问:“那两封信呢?是我的,就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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