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亮出记者证:“我叫郭怀亮。负责这次采访。我们上车再说。”
乔青莲上了后座。
郭怀亮坐在前首。
郭怀亮转过身来,笑着问道:“乔青莲是这次省文科状元?小小年纪不简单啊!”
乔青莲说:“总要有人得第一。”
郭怀亮笑了:“小姑娘挺谦虚的。”接着又问,“被打的妇女是省理科状元的母亲?”
乔青莲说:“是。还是我的姨妈。”
郭怀亮更加惊奇:“了不起啊!一个家族出来两个状元。太神奇了!你们的妈姓什么?回头让我儿子也娶一个这个姓氏的女子。”
乔青莲被逗笑了:“我妈姓曾。”
郭怀亮说:“是个名门大姓。‘曾无二姓,孔无二家’。只怕你们不是真正的亲戚吧?天下曾家是一家。辈分都没有乱!”
乔青莲说:“郭记者英明。”
郭怀亮笑道:“别叫我郭记者,听起来冷冰冰的。”
乔青莲说:“那该叫什么呢?”
郭怀亮玩味地笑道:“那你该叫我什么呢?”
乔青莲说:“如果从尊敬的角度,我应该叫郭叔叔,如果从年轻的角度,我应该叫郭大哥。”
郭怀亮大笑:“不愧为是全省文科状元。这不,把皮球又踢给我了。我到底是该选择尊敬呢,还是该选择年轻呢?我看,还是选择年轻吧,叫我郭大哥。”
乔青莲甜甜叫道:“是,郭大哥!我以后还要多向郭大哥这个无冕之王学习。我这里有一篇文章,记录这件事的始末。可以让郭大哥清楚了解整个事情,同时,也请你帮我的文章斧正一下。”
郭怀亮笑着接过稿子,不由得有些惊讶:“还用复写纸写的?”
乔青莲说:“是的!我不知道来人敢不敢写,所以,多准备了几份。”
郭怀亮大笑:“小妹妹,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你这是在激将我啊!”
乔青莲笑道:“我一见到郭大哥,我就知道,那些准备不必要了。”
郭怀亮伸出手来:“来,击掌!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乔青莲高兴得伸出手来击掌。
郭怀亮认真地看起了乔青莲的文章,看完后,一脸严肃,问道:“高考时你的语文是多少分?”
乔青莲说:“116.”
郭怀亮说:“作文估计是满分。小妹妹,你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书?”
乔青莲说:“报纸上所有的文章都看。从八岁起,就在老师办公室看各种报纸。为了高考写作,又专攻各种评论的写法。”
郭怀亮说:“小妹妹,将来到了《人民日报》当了记者,不要忘了提携提携你郭大哥。”
乔青莲惊喜问道:“郭大哥觉得我写的还能看?”
郭怀亮说:“岂止是能看?绝了!”
乔青莲说:“郭大哥如果觉得这还能用的话,就拿去用。”
郭怀亮笑道;“不告我侵权?”
乔青莲说:“不,我只是向郭大哥在陈述事实。其方式又分两种,一个是口述,一个是笔述。所以,我只是向记者同志在笔述事实。并且,我保证,尊重事实,没有半点虚构。”
郭怀亮挤了下眼睛:“聪明!”
四十分钟后,吉普车到了蒲河乡街上。
郭怀亮说:“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还是将车停在外面。于师傅,你把车停在招待所里。”
于师傅将车停在了招待所。
郭怀亮背着包下了车。
乔青莲跟在他后面下了车。
二人一同走进了乡政府大院。
一进大院,就看见了三十多男男女女,分成四排,坐得整整齐齐的。
看见乔青莲带着一个人进来,尚德忠说了一声:“喊!”
安信马上大声喊道:“秦书洪打杀手无寸铁的年迈妇女!”
底下人跟着喊:“秦书洪打杀手无寸铁的年迈妇女!”
安信又喊:“秦书洪利用职权,指使警察打人!”
手下人跟着嘶喊:“秦书洪利用职权,指使警察打人!”
安信挥舞胳膊大吼:“秦书洪包庇坏人!严惩凶手!严惩主谋!”
底下人也高喊:“秦书洪包庇坏人!严惩凶手!严惩主谋!”
郭怀亮对着嘶喊的人一阵猛拍。
乔青莲说:“第一个是伤者的儿子。”
郭怀亮问:“那个姑娘呢?”
乔青莲回答:“在医院里照顾伤者。”
郭怀亮将尚清华的哥哥拍了进去。
然后,郭怀亮走进一个办公室,问道:“你们的乡长和书记在不在?”
办事员听郭怀亮的口音是普通话,有了警惕,问道:“你是谁?”
郭怀亮亮出记者证,说:“我是《相宜日报》的记者郭怀亮。我想采访一下你们的乡长,外面那么多人在静坐,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解决这个问题。”
那人一听是《相宜日报》的记者,吓得扭头就跑。
郭怀亮对乔青莲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紧紧跟上。
他慌慌张张地跑到了二楼,推门进去就说:“李书记,不好了,不好了!”
乡长和书记都跑了,只剩下李副书记在坐镇,李副书记也不能当乡长的家,让乡长去道歉,只能将门关得紧紧的,隔绝了外面的吵闹声。
李副书记不悦地说:“慌张什么?喊就让他们喊,喊破嗓子了就不会再喊了。”
那办事员说:“不,不是啊!是记者来了,相宜市的记者啊!”
“什么?”李副书记惊得站了起来。
“咚咚咚!”郭怀亮敲门,似笑非笑,“我可以进来吗?”
“进,进来!”李副书记慌慌张张地说。
郭怀亮走了进来。
乔青莲紧跟其后。
李副书记问:“请问,您是——”
郭怀亮亮出记者证:“我是《相宜日报》地的记者郭怀亮,我想就院子里静坐的事采访一下。请问,你是——”
李副书记说:“我是蒲河乡政府的副书记,我叫李立功。”
郭怀亮问道:“你们的书记乡长呢?”
李副书记回答道:“书记和乡长都到市里开会去了。”
郭怀亮问:“在哪个单位参加什么会议,我打个电话过去采访一下。还有什么会议比眼前的快要出人命的事更重要?”
李副书记支支吾吾地说:“我可能记错了!好像是下乡了,到村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