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莲说:“因为他死了,我妈也活不成了。三姑,你看,你村里大柱的未婚妻死了,这都闹成什么样了,大柱是男人,还有那么多的人维护他,可是,我们在尚家营就是小门小户,没有一个人维护我们。全村人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妈身上。三姑,你也知道我妈的命运,可是,我既然知道,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妈死呢?”
三姑闭了闭眼:“小姑娘,救人是要损元气的,也是会折寿的。他们自己家都不着急,你着的什么急呀。”
乔青莲顿时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三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也是功德一件啊。三姑,你救救我妈。只要尚德宣不死,我妈就不会死。他们两个人的命是连在一起的。我不是救他,我是救我妈。”
乔青莲从钱夹里掏出两百元钱,说:“我知道,做法事是需要钱的,必须买够足够的东西,三姑,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我就将钱给你,你去买吧。”
三姑叹口气,说:“好吧,我做做看,我也不敢保证做得好做不好,不知道先生的法力究竟如何。”
乔青莲流着眼泪说:“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三姑说:“那你也要让他们家人及时救治,有病赶紧送医院,这种相思病,不能吃不能喝,一旦脱水,神仙也救不回来啊。”
乔青莲说:“我会让姨妈关注的。我不能出面。”
三姑说:“小姑娘,窥得先机固然好,也不能滥用这种权利,否则,会遭天谴的。”
乔青莲连忙说:“三姑,我明白。救人命的事我只对自己的亲人。别人 ,我没有这个义务的。我不会滥用的。”
当然,后来,她虽然救了罗静姝的命,却并不是她窥得先机,而是无意中让她将所有的事联系起来了。
她只能说,是上天借她的手去救罗静姝的。
尚德宣说:“莲莲,我,我没有想背叛翠姐。我,我是被陷害的。”
乔青莲冷笑:“被陷害?给你喝过迷药?”
尚德宣摇头:“没有。”
乔青莲又问:“将你绑起来了,拿刀逼着你?”
尚德宣羞愧道:“没有。”
乔青莲又问:“你喝醉酒了?”
尚德宣越发声小:“没有。”
乔青莲说:“那既然不是人事不省,又不是拿刀威逼,怎么就是陷害?”
尚德宣没有办法替自己分辨。
那天,他到第二家连锁店去办事。办事完毕,准备去公交站。
一路沿着店铺门口走。
走到一家美容美发店,招牌是“红颜美容美发店”。
里面走出来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
上来就一边一个挽着尚德宣的胳膊,胸脯直往尚德宣的身上蹭。
一个女子说:“大哥,进来洗个头发吧。你看你这么潇洒,定是个有钱人。”
另一个说:“大哥,你这么潇洒的男人,竟然都有头皮屑了,太有损形象了,进来干洗个头,一点都不贵,就只要五元钱。大哥,捧捧场吧。我们好久没生意了,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尚德宣心想:虽然我从来不在外面洗头发,可是,洗一次头也只要五元钱,何况,这女子说得如此可怜,就当是做件好事吧。
尚德宣说:“好,那我就洗个头吧。”
两个女子顿时欢呼起来:“大哥,你真好!快进来吧。”
两个人将尚德宣迎进了美发屋。
一个女子问:“大哥,你要我们俩哪个给你洗头发?”
另一个女子说:“大哥,我叫翠翠,她叫芳芳,你要哪个洗?”
翠翠?尚德宣端详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
还别说,这模样和翠姐还有点相似。
就是妆浓了点。
尚德宣指着那个叫翠翠的女子说:“就你洗吧。”
翠翠高兴地说:“哎!我来为你服务。”
翠翠边洗边聊天:“大哥贵姓啊?”
尚德宣说:“免贵姓尚。”
翠翠夸张地笑道:“哇!大哥,这个姓很少啊,听上去,很高贵的一个姓。”
尚德宣笑了笑:“姓氏还有什么高贵与低贱吗?”
翠翠说:“当然啊。要不然,宋朝编百家姓的时候,会将姓赵的编在第一?这姓赵的就是国姓啊。尚,和高尚搭配,应该是很高贵的一个姓。”
被人吹捧的滋味当然是无比美妙的,尚德宣高兴地笑了起来。
吹发的时候,翠翠一边吹发,一边摸着尚德宣的身材,问道:“大哥,你今年二十几岁?”
尚德宣笑了一下,说:“我今年都三十五六了。”
翠翠惊讶地瞪大眼睛:“大哥,不会吧?我看你最多就二十五六的样子。”
尚德宣笑了:“二十五六的时候,我的儿子出生了。我儿子今年都九岁了。”
翠翠越发惊讶:“大哥这么年轻,孩子都九岁了。真是太幸福了。”
听了这话的尚德宣也真是感到了幸福,现在,已经在上海扎了根,儿子已经读小学三年级了,成绩一直都不错,小家伙长得越来越漂亮,妻子温柔,他的工资比刚来上海时早就翻了几番了,每年在乔青莲那里入的股份还有分红。
新店铺开张时,需要融资,他索性将所有的钱都入了乔青莲的股。
不到两年,又会有分红。
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小伙子,现在做了一个店的主管经理,每天指挥着三四十人,大家都对他恭恭敬敬。
想到这里,尚德宣幸福地笑了起来。
翠翠娇声道:“大哥,我们还有一项额外的服务,可以给你按摩按摩肩膀,现在社会,生活节奏快,大多都有颈椎病,大哥,你需要不需要这项服务呀?像你们这样的成功人士,都需要这套服务的。”
被吹捧得已经迷迷糊糊的成功人士尚德宣豪气地说:“既然来了,就全套服务吧。把洗头该有的服务都做了。多加点钱也无所谓。”
翠翠惊喜地问道:“真的要全套服务?”
尚德宣说:“你当我出不起这个钱?按摩就按摩吧。”
翠翠拉着尚德宣的手,说:“走吧,大哥。”
尚德宣已经闭了眼,准备享受她的颈椎按摩,听得这话,睁开眼:“不是要按摩颈椎吗?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