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美食琳琅满目,装饰的花朵也甜美无比,香槟金字塔型地单独摆在另一张方形的桌上,分布了好几桌。
“多说点话会让你掉肉是吗!”
岑沚停了下来,倚在柱子上,随手从经过面前的侍者的托盘上,拿过一杯Roman,啜了一口,视线放在整个会场上,漫不经心地应,“嗯。”
移动着的目光突然一顿,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哼地笑了声,拍了拍梁晟瑾的肩:“走,去那边看看。”
“去那边?为什么?”梁晟瑾疑惑地问着,却还是连忙追上去,嘿嘿着坏笑说:“干嘛,不会是看上哪家小姐了吧?”
岑沚但笑不语。
才刚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岑沚:“诶,那不是岑沚岑先生吗?”
岑沚微微顿了下,随后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
只见一位老人正端着杯酒,惊讶地看着他。满头白发被梳得一丝不苟,大概是发胶上多了,岑沚就算站在离他两米之外,都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发胶味。
岑沚犹豫了下,还是掉头朝他走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王先生。”
原本笑嘻嘻地打趣人家的梁晟瑾突然变了脸,不动声色地咬紧了牙根,拽紧了双手握成拳,跟在岑沚身后冷冷地瞪着他,一副随时都会爆发的模样。
岑沚淡然地反手拍了拍他的手。
王席贵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哎了声。转眼在看到梁晟瑾的时候,用那种夸张无比的语气惊讶地叫到:“哎呀,这不是梁小公子吗?最近还好吗?在哪儿高就啊?”
他真的表现出了一副特别夸张地模样,就差没高举着手指向梁晟瑾了。惊叫的声音惹来周围的客人纷纷投来的视线。
这个会场大部分的客人都曾经与梁氏有过生意上的来往,也不少的人都见过这个曾经任性又顽劣的小公子,见他出现,此时不免都纷纷交头耳语。
岑沚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这就是挑衅了,商界网游业这块儿的,有谁不知道王席贵所创办的微臣网游最近将梁氏集团给收入了囊中。
接收到那些不友善的视线,梁晟瑾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只被关在动物园里的猴子一般,被游客指指点点得尴尬又难堪。一时间气得不可开交,原本就拽得紧紧地拳头终于要控制不住了,手臂一个用力就要招呼上去,却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了过去。
梁晟瑾被吓了一跳,无声地惊呼了下。猛地回头,就见一身穿警服的男子正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冲他一脸痞子笑。
见他还发愣,林浩便顺手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整个人挡在梁晟瑾的面前,冲对王席贵笑道:“先生别欺负我家老板呀,他这还小不懂事,禁不起玩笑话呐。”
合身的警服修出对方宽肩窄臀的身材。靠得太近以至于一股醉人的男性荷尔蒙气息霸道又直接地扑鼻而来,蹿入梁晟瑾的鼻腔,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于是,他脸红了发烫了,又不争气地心动了。
王席贵一听,连忙笑着摆摆手连连叫冤枉:“瞧林警官这话说的,我就只是想关心下小公子罢了。”
“哦?那还真是费您多心了,我家老板最近挺好的。”林浩也冲他笑,面不改色地使劲儿压住梁晟瑾不断挣扎的双手说道,“我先带我家老板走了,岑先生、王先生,慢聊。”
王席贵如愿地看到梁晟瑾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也就不多做为难了,笑着点点头:“好好,好好玩啊。”
等看着他俩走远了,王席贵这才笑眼眯眯地转过身。张着嘴巴都准备好要和岑沚说什么了,却见后者早已不见踪影,愣了下,不由气得浑身一震。
“老板,您没事吧?”一边的助理小张见自家老板脸色突然黑了下来,忙着急地问道。
王席贵哼了声,和蔼的笑容渐渐敛了下来。温柔的眉间突然闪过一丝阴冷的神色,看着岑沚刚刚站着的那个方向,轻缓的转动手中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岑沚怎么样?”
小张谨慎地想了想,认真地说:“是块难吞的大肉。”
“嗯……?”王席贵挑了下眉,拉长了音,尔后缓缓地点了点头,“嗯……是很难吞。”
“嘿嘿,可是啊,一般这些难吞的大肉块儿,我都会切小,然后一点点的慢慢吃,千万不能急。”小张低眉顺眼地说道。
“是吗?我也是。”王席贵笑着转过头看着他,顿了会儿虽面露苦色,却是丝毫没有苦意,故作苦恼地说,“我也是,但这切的刀子得要利才行。”
“这个可以安心地交给我。”
“嗯。”王席贵满意地点点头,把手中的酒杯凑到小张面前,赞许道,“你可比梁晟瑾那废柴好太多了。”
小张连忙谄媚地双手恭敬地端着酒杯,凑过去轻轻地碰了下:“谢谢老板。”
会场布置得如此光鲜亮丽,然而商界的黑暗却在这亮丽的布景下,暗自汹涌地波动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QWQ我才不想说我好像在这章就公布了下一篇的主角儿!
☆、C5、医生
“怎么还是老样子……多说点话好点呐。”尹砾无奈地摇头叹气。拉着岑沚在椅子上坐下,突然顿了下,像是看到了什么,视线都没舍得移开,笑得一脸别有深意,尔后冲一直盯着的方向扬了下下巴,“嘿,老家伙又在打鬼主意了。”
岑沚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人海之中的王席贵,正笑眯眯地频频点头,而他身边,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不断地说着什么。岑沚并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看酒杯,手不断地轻摇着。
“我都看到了,是你把他惹急的吧?”尹砾有些幸灾乐祸。
岑沚没回答他,只有些无奈地说:“你怎么也请了他,明明知道梁晟瑾最讨厌他了。”
“嘿嘿~我就喜欢看他们打架!”尹砾笑得更深了,顿了下又说,“更何况这次是我父亲整理的名单,不是我决定的,虽然我也觉得不错。”
他说完,孩子气地双手托腮,笑眼眯眯的看着岑沚:“不过说真的,你是要小心点了,那老家伙最近越来越威风了,说不定人家一直对你客客气气的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然后慢慢来吃掉你。”
“……”
“话说什么时候去给沈沂做个检查?”尹砾问道,顿了下又问,“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以前?
是的以前,从不让那个家伙清醒着接受检查。
为什么?
为了不给他任何自由的希望以及期盼。
岑沚喝着酒,没能回答他,神色淡然得仿佛这整个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就连沈沂,他也看起来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在意。
当然只是看起来而已。
尹砾看着他许久,像是从他的那份淡然之中,看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突然笑了,轻轻地说:“该把他放开了,让他喘口气吧?”说着,伸出手就要搭上岑沚的肩,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只听他冷冷地说:“不用你管。”
尹砾错愕了下,哈哈大笑:“东方人都是这么极端的嘛?”
岑沚没回答他,只是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得对方都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的时候,突然冷笑了声,幸灾乐祸道:“又被催婚了吧?”
“……噢NO!”尹砾愣了下,随即低声惊叫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岑沚:“你怎么知道!”
“猜的。”
对于对方极强的言中力,尹砾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苦笑:“拿她们没办法啊,母亲和姐姐她们,都给我把对象给挑好了,下周就相亲去。”
“为什么不在美国继续堕落,她们又管不到你。”
“喂喂喂!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哎……算了,不跟你计较。”尹砾不满地抗议了一下,又说,“爷爷病了,爸爸把他接到自己的医院去了,爷爷的医院就要暂时交给我打理了。”
对了……尹家是个医世家,祖祖辈辈都是医者,像这种情况也是有的。
“哦。”明了真相的岑沚倒不会觉得那么意外了,只是单纯地点了点头。
“喂!”尹砾不满地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幽怨道,“不要那么冷淡啦,我很可怜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