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让暮炎更为不解的是——完全感觉不到她施展了金身,但奇怪的是她剑上的力道不弱强,轻易就能洞穿背脊。
这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她的实力不凡然而却像个不通事故的大小姐,很多事情都不懂,在林中过夜连生火的技巧都不会。更为荒唐的是——竟被饿得饥肠辘辘。
暮炎按照预想的那样在林中潜伏着等到天彻底黑下来,虽然女人已经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不过他还是想要再确定一下。
暮炎总觉得山庄里暗藏危机,心里说不出理由来。山庄已经废弃,然而房舍、屋内的陈设都完好无损,虽然木家的家主病逝,仆人们纷纷都逃到了镇上,但路护以及武修之人仍旧不敢朝山庄外的松林踏入半步,出于敬畏也因为恐惧,他们担心自己会被牵扯到家宝相争的漩涡里,云叶两家如今都知道了木家的后人已死,家宝落入了何处,他们会封锁住这个消息,更多的人则听到的还是山庄里的乱战,即便这里已经人去楼空,难保还有并无得到切实情报的人甘愿守在山庄外围伺机而动。
秦参紧锁着眉头,手里擎着酒杯望着窗外入神。陆子洲当晚没有拦截住木家宝物的持有者让他成功逃脱,更糟的是,众人已经搜找了一天四处打听消息毫无所获,那个年轻人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主意了吗?”陆子洲打破了沉默,低声问。
“这次失败责任在我,我会回去向主子请罪。”秦参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周边各大村镇都搜遍了,他不会轻易在酒馆或是旅店露面,所以会选一个既安全又不惹人注意的住处,我想了很久,大体有三种猜测。”
“都是什么?”
“第一种猜测是他逃到了旷野里,轻易不会到镇子上来。第二,他乔装过我也换了身份到铺子里帮工,既能避开视线又有了容身之处,最后一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毫无可能。”
“那就是他已经离开了柳烟城,我们的人毕竟有限只能遍布到城四周的村镇,不过城内的警戒更严密,每日进出的外乡客都有留意,他应该不会轻易入城……”秦参说到这里眉头锁得更紧了。
“我觉得第二种猜测最有可能。”陆子洲想了想说。
“我也这么认为,旷野里躲藏要面临的问题很多,食物和水是首要问题,他会暂避为难寻找一个切实的时机离开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情报对他而言非常重要,他混在铺子里多少能听到一些风声。”
“那你打算怎么找到他?”
“这些都只是猜测,我还拿不定主意。”秦参有意无意地瞟着酒馆门口进出的客人,“叶家也很急吧,他们也失去了此人的下落,叶婉清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本以为黄雀在后没想到螳螂却停止了捕蝉,转而帮助他逃走。”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陆子洲带着歉意地说,“是我放走了他,酒馆里安排的两个人太不中用了,如果能拖住一点时间,哪怕只有一分钟……我就能赶到。”
“别忘了那个年轻人得到了木家的宝物,并且知道了驱动宝物的方法。他们已经尽了全力,如果当时不采取进攻就会让他逃走,根本是别无选择。”
陆子洲沉默了片刻,“不能轻易发动进攻,那我们该怎么对付他?”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叶婉清拼尽全力的一剑根本无法伤到这个人,是被某种力量阻挡住了,这就好比一个力弱的人面对一面铁墙,你不去碰它就不会有事拼命撞上去只会伤到自己。”
“那两个人的死因……你已经知道了?”
秦参听着酒馆里嘈杂的声音,尽管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他还是把声音压的极低,“我查看过尸体,兵刃崩碎了,死因就在这里。”
陆子洲愣了一下,“怎么讲?”
“你看得很清楚,那个路护被两人的夹击封住了去路,只停留了短短一瞬就穿过去了。你赶到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咽气,自始至终对方都没有拔刀或是有别的行动。”
“是这样没错。”
“我想是木家宝物的力量,这两个人是被崩碎的刃片杀死了,也可以说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碎片也能破除金身吗?”陆子洲追问,“你可不要忘了,那两个人也都达到了金身二重,就算是刀碎了反弹回来,也根本造成不了损伤,普普通通的铁器伤不到金身,这样的常识你不会不懂吧?”
“我知道你的困惑。”秦参不急不躁地说,“那个年轻的路护感觉起来也不过只有金身二重的实力,面对两个人即便拔刀全力一击砍中对手也不会瞬间致死,木家的家宝似乎只能用于防御,不然他面对叶婉清不会心慈手软。我和你一样困惑,不过在想到一种猜测之后,心里大概有了结果。”
“快说!”
“其实也是武修之人的常识,力量超过金身所能承受的范围就会崩溃,木家宝物摧毁了剑刃并且将碎片反弹回去,我想是将力量一同灌入在了其中,那样就会使得碎片变得比刀剑更锋利,轻易就刺穿了身体,原因就出在这里。”
“怎么可能……”
秦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匪夷所思。可这就是木家世代的宝物啊,那么多人拼命都想要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