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沉默了一会,霜凌月心里毫无头绪越发地烦躁,再看暮炎,他缓缓踱步到窗前,听着落雨声,不发一语。
她终于忍不住了,“你心里可想到了主意?”
“有了初步的打算,不过得到了落霞城才能筹划下一步的计划。”
“他们已经离开了镇子,可能会连夜赶路,一定会早一步到城中,我们后脚赶来,会不会太迟了?”
“这么大的雨就算走也走不快,反而会消耗很大的体力,他们只是暂时离开了凤霞镇不会走远的,事先应该找好了落脚点。”
霜凌月喜出望外,“那我们还有半个夜晚的时间,既然他们没有走远,现在追还来得及!”
暮炎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选好了落脚点自然非常隐蔽,天色已黑又下着大雨,我们现在出门什么也看不清,又从何寻起?”
霜凌月有气无力地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她只能干着急,无计可施。
“好了,你先休息吧,好好睡一觉不然明早赶路没有力气,你今天应该很累了,我会想到解救的办法的。”
“嗯。”霜凌月从心底里相信他,精神稍稍放松下来之后才顿觉疲惫不堪。
暮炎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从外面把门拉好,他沿着走廊走了几步,转头看着窗外瓢泼的雨幕,眉头越皱越紧。
与此同时——
有个影子沿着小路飞奔,他的腿明显受了伤跑不快身形歪歪扭扭随时都会摔倒,他用力咬着牙还是坚持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面那间小木屋行进。
他终于来到了木屋前面,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顺着脸颊留到了嘴里,呼吸受到了阻碍呛的咳嗽起来。
“你太迟了。”屋内有人低沉的话音响起。
男人将遮面的面巾摘下来拧去了雨水重新在脸上蒙好,拖着受伤的左腿步履蹒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木屋后面是片不大的树林,这里原本是一个猎户的家,后来三位路过的生人以高价买下了这间屋子,猎户始终不明白简陋的小木屋怎么会值这么高的价钱,一脸兴奋地收了钱离开了家生怕买主反悔。买主买下它其实也只为了一晚的休息,这间木屋在凤霞镇的北面不到一里外,屋内分里外两间,陈设十分简陋只有几件家用的木具,不过有锅有米还有晒好的肉干,吃喝足够五天之用。
“你的样子可真狼狈。”外屋的人坐在地上,神色悠然正在烤火,他随身带着一把伞一路赶来身上并不湿,在火堆边坐了一会衣服就全干了。
进屋的男人和他想必完全没了人样,衣服破了,带着血迹,左腿的伤口处满是血污,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被夜风吹得飞了起来像是扎毛的大公鸡,从这幅样子来看和街上讨饭的人还不如。
男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垂头丧气的,雨水顺着身子很快流到了地上。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么?”
“我差一点也回不来了。”
靠在墙边的男人脸色稍稍变了一下,“发生什么事了?他执意要带那个女人走,应该很快就能得手寻欢作乐去了,难不成……”
“死了。”
“是么……”头领强行压住了心里的震惊,这两个人和他一起行动办事,遇到过很多危险,就算不能杀敌脱困也可以从速撤走,这样的天气不适宜追击,逃走保住一条命应该不成问题。
“是不是他不肯舍弃那个女人?”
全身湿透的男人点了点头,“我也劝过了没有用,你让我在客栈附近紧盯的那个人跑出了门,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我在拦截当中吃了大亏。”
“那赤峰是怎么死的?”
男人忽然沉默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是因为受了寒还是别的原因,全身打了个寒噤。
“你怎么变哑巴了?说啊!”
“他被炸的血肉模糊,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对方使用的是什么招数……”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点。”头领有些坐不住了,他低估了那个年轻人,更没有想到同伴赤峰会丧命在一个无名之辈手里。
“是一颗红色的球,这是一个爆炸机关,此人精通水元和雾元的力量,但这一技艺我却从未听闻过。”
“血球?”头领一头雾水,“赤峰是个经验丰富也很警惕的人,对方竟然能够释放出如此怪异的血球,他自然会有所防备,怎么会被爆炸波及到?”
“这个人过于狡猾了,他先施展雾隐之术将大雾笼罩住整条街道,这样我们的注意力都会放到了别处,根本不会注意到这枚血球的出现,它被放在了照明之火的旁边,如果明火不是快要熄灭了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真是个狡猾又精明的家伙,看来此人不除,我们就没办法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