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小,我会很快,很快的就将你赶出将军府的。
凌小小,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你不该霸占了我看上的男人。
凌小小可不是因为丈夫变心,就会让自己活得凄凄惨惨的女人,所以今天的午市,她还是一如既往的选择出行。
小小的平静,让将军府里的人不解,夫人这一次是不是太过平静了,以往老夫人只要提一提纳妾的事情,夫人都会和老爷不依不饶的闹上几天,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这些人不知道什么叫哀大莫过于心死,小小,对罗海天已经死心了,哪里还有精力去闹?
可是纵使她去闹又能怎么样,再闹都改变不了他已经变了心的事实,他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所以她没有心思去演那苦情戏娱乐周围的观众。
她不需要用眼泪去博取别人的同情,她坐在软轿子里,不停的为自己打气:小小,凌小小,再疼,你都要坚强。
死心是需要勇气的,她不停告诉自己,想到那些美好而快乐的日子从此再也不会回来了,心脏之处不断的被挤压着,疼着,但是她已经无暇顾及了,疼吧,只能疼了,疼多了,是不是就真的不会再疼了?
小小进了午市,还是和以往一样,一个一个摊位的看着,一个一个摊位的挑选着,指点着,众人都很热情的和小小打招呼,一副熟悉的模样。
将军府的商铺都是她一手打理的,往日里她总是来午市挑选着一些别致的商品,顺便在午市里找寻着能工巧匠,可别小看了这些在午市里不起眼的人物,她可真的挑选了不少好匠人,为将军府可是添了不少财富。
只是今儿她来,可不是为将军府网罗人才的,她是为自己准备后路的。
小小虽然没打算离开罗府,因为这天朝还没有哪位和离或是被休掉的女人可以带着孩子离开的,若是没有宝宝和贝贝,小小哪里还肯留在将军府受这样的窝囊气。
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这话还真的不假。
小小边想,边淘着新鲜的玩意,却走到一个卖着小孩玩意的摊位面前停了下来。
小小停下来,不是因为她想要买小孩的玩意,而是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小小上前一步,走到那摊主的面前:“小曾,你又在胡乱要价的是不是?”
那摊主抬头一看是小小,立马推起了笑:“罗夫人来了。”他真的很倒霉,今天好容易来了一只肥羊,却偏偏又被罗夫人看到了。
小曾垂头丧气:“大姐,你给二两银子吧!”
那女子吓了一跳般:“刚刚你可是说二百两,少一两都不卖的呀!”
小曾没好气的说:“这不是遇到罗夫人了吗?”罗夫人可是这午市的发起者,他要是还想留在这午市里混,自然就要遵守罗夫人定下的规矩:货真价实,老少无欺。
那女子好似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不过还是喜滋滋的拿出二两银子买了那小玩意,走了。
小小只当这是一个小插曲,也没有留心,继续走了起来,临走时,还不忘告诫小曾:“若是再发现你这样胡乱要价,我真的要将你赶出去了。”
小小这话说了太多次了,小曾的耳朵都听出了老茧了。
他点头敷衍道:“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小曾和小小都知道,这样的戏码以后还会有,而小小下次还是会这样的告诫他。
小曾是个可怜的少年,父母双亡,家里还有一个妹子,日子过得很苦,小小经常救济小曾,也指点小曾来这里做点小买卖,却又不容许小曾赚黑心的钱:黑心钱赚多了,心也就黑了,小小不希望小曾日后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小小希望他能保持着自己那分善良的本性。
来这午市的人,有不少都是这样进来的,一开始只是稀稀落落的人,现在却已经成了这京城最繁华的地带。
那一年发大水,有太多的流民流进京城,小小本不是心慈之人,这管理天下是皇帝的事情,她哪有什么能力去救济天下人。
谁知道好巧不巧,她身边的大丫头如梦在路上巧遇了逃出来的家人,才知道自己家乡遭了水灾,那丫头就死磨硬磨,磨着小小想想法子:在丫头们的心中,小小可比皇帝厉害多了,她们的小姐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于是,被磨得耳朵起了老茧的小小,就想起前世的夜市,听说那可是流浪人群最好的挣钱法子。
这天朝的人可不流行晚上逛街,于是小小就将夜市改成了午市,一开始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看的想法,谁知道两年下来,这午市竟然成了天朝的流行,各地模仿着,倒是让小小偷偷的乐了一把:穿越人士的优势再次得到了体现。
小小沉浸在往事之中,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一双丹凤眼中,但是就是这么一双眼睛,都有着世人难以高攀的贵气。
“夫人,少爷!”买小孩玩意的女子恭敬的站在一辆马车前。
“风扬,那位夫人可是替你省下了一百九十八两的银子,你不去谢谢她呀!”那贵气的丹凤眼,看向一旁微眯着双眼的男子。
那男子听了这话后,瞧了那贵气十足的夫人一眼,细长的幽深的双眸中似有金属般的寒光,让人不觉冷颤,英俊的脸上轮廓如斧钺雕琢般清晰,薄薄的嘴唇一抿,眉头微蹙,不怒自威。
即使那女子贵气到天下没有几个人可以直视,但此刻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唉,她这弟弟真的一点都不把她这个尊贵的姐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