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看着罗老夫人半响,才急喘了一口气,粗声对她告辞:“母亲,孩儿那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先回去处理,母亲好生休养。”罗海天现在不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想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母亲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处置小小,虽然今儿个小小在如意酒楼行事不是太对,但是珠儿差点小产的事情,真的和小小没有半点干系,以小小的性子,不是她做的事情又怎么会认罚?
而且,而且他其实也觉得今天这事情是他们罗家做的不地道。
不过想到小小要和离的心意,也让他的心头冒出了一把火,却是找不到地方发泄出来,三年来,小小对他柔情蜜意,全心全意,现在他违背誓言娶平妻,其实做的是不够地道的,被母亲这么一搅和,也难怪小小寒了心,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母亲这事,做的实在过分了!
罗海天心里有点怪罗老夫人了,要不是她瞎搅合,小小一定不会这样对他的。
天下有一种人是永远不会犯错误的,即使他犯了错误也都是别人搅合的,他永远都是没有错误的人,显然罗海天就是这种永远不会犯错的人。
罗老夫人还想再挤几滴眼泪,吐几口血出来,谁知道她准备的不够充足,还没等到她开声,罗海天已经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这让罗浩夫人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她的拿手绝活怎么会失效,往日里只要她皱皱眉头,掉掉眼泪,嚎上几声,若是再吐上这么一口半口的血,她的儿子都是百依百顺的,这么孝顺的儿子,从来不曾在她面前撩蹄子,失礼过,往日里就是为了凌小小也是轻声慢语,今儿个她遭了这么大的罪,却如此的无礼。
她看着罗海天僵硬的身影,又瞧了瞧那原本传家花瓶摆放的地方,空旷旷的,怎么看怎么碍眼,罗老夫人心想……这凌小小是一定要打发离开的。
而一直站在老夫人面前的喜鹊这时候却适时的上前一步:“老夫人,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气大而伤身,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有个好身子才能应付,你说是不是?真要气坏了自己还不是您自个人遭罪,亲者痛仇者快,你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这些屋里人,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喜鹊说着,又落下了两滴泪:“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奴不言主子的是非,喜鹊说到这里也就不说了,只是那眼泪落得更凶,伸手扶着老夫人进了离间,上了榻。
老夫人瞧着喜鹊眼泪模糊的样子,心里还是受用的,到底是自己屋里的人,晓得心疼自己,她心思一动,若是自己屋里的哪个丫头得了天儿的心,那天儿……
罗老夫人眼底闪过一道异彩,她是真的该动动脑筋了。
喜鹊没有错过罗老夫人眼底的那道光芒,心头一阵喜悦,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罗老夫人: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了,她是个聪明的丫头,从来都知道老夫人的底线在哪里?她娘可是老夫人最信任的陪嫁丫头!下面的事情,就让她娘出手吧!
如烟扶着凌小小进来屋子,如意机警的掩上门,而如玉却蹲了下来,帮着小小脱了衣衫,从小小的膝盖处拿出了一个布做的薄薄小包……里面装的可是染了红色玫瑰花液的棉花,凌小小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彼岸玫瑰。
“小姐,你实在是太聪明了。”凌小小都不愿意称罗家的老巫婆为母亲,渣男为爷了,她们自然也不必再叫夫人。
如烟就不明白,她家小姐的脑袋是怎么长的,今儿个从外面回来,就让她们帮她绑上这个奇怪的布袋去见罗老夫人,记得小姐在月子里面让她们整出这么个奇怪东西的时候,她心里还犯嘀咕呢?看起来这么血腥的东西有什么用,谁知道,今儿个这个血腥的东西可是狠狠的将了负心的姑爷一军。
如意帮着整理衣衫:“小姐今儿个骂的的也真是痛快,太痛快了。”三年来罗家她们主仆过的都没有今天痛快,那对人渣母子,总算是好好的被小姐教训一回。
如玉收拾好彼岸玫瑰,对着如意说道:“别贫嘴了,你去将这个处理了。”这几天如意月事来了,将彼岸玫瑰交给她最好,和那些污物一起处理了,才不会引人注意。
如意接过彼岸玫瑰,脸色微红,拿着彼岸玫瑰,进了内间,将那布袋藏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然后又红着脸出来,去了院子,进了那丫头们公用的茅厕,将那布袋包裹在她的污布之中,看不出丝毫的怪异,和往常的污布分毫不差,才扔了下去:相信万无一失,没有人会对女子的污布感兴趣,女子的污物碰了可是晦气的。
等她回去的时候,凌小小正对着自己腿上的破损之处发呆,发愁:凌小小是真的发愁呀,这伤也实在太不明显了,也就破了手指尖大的地方,若不是如烟贴在上面瞧,还真的找不到呢?
凌小小思索了片刻:“去,将宝宝和贝贝抱过来,我们去黄家负荆请罪去!”
丫头们眉间神色一闪,皆是充满了光彩,知道凌小小这才是真正的出手了,她们算是看清楚了,这罗家姑娘真的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那个黄家小姐还没有进门,罗家的心就长歪了,进了门还不知道怎么对她们的小姐呢?
这样的地方再待下去,真的委屈了她们小姐,一个负心薄情的男人,还想困住她们小姐,实在是做梦,四个丫头都是凌小小一手调教的,对名节什么东西,都不是太在乎的人,名节又不能当饭吃,别人爱说就说吧,只有自己过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