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夫人刚刚醒来,听了九贤王终于走了,立马又来了精神,这里还想着法子怎么将这事儿推到凌小小的头上,那边又听闻凌小小嘴巴一张,就将她最喜欢的庄子送人了:这怎么可以?那可是她每年用来避暑的庄子,她体质偏热,一到夏天整个人就热的受不了,只有去那庄子才能好过点,现在凌小小将这庄子随手送给了九贤王,让她的心里犯起了嘀咕:要说这二人之间没什么,打死她也不信,九贤王不辞辛苦的来罗府闹事,而凌小小更是出手大方,这二人之间……
罗老夫人是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她立马让身边的丫头婆子扶着她找到了罗海天,母子二人一起来到了大厅,刚好瞧着众人以满意的目光瞧着凌小小,更是一片赞扬之声,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罗老夫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而匆匆赶来的罗海天面色也是气得铁青,他虽然不相信罗老夫人所言,可是却因为黄明珠的事情,对这绿帽子极其的敏感,不管凌小小有没有失德,但是实在不该什么都不和他商量一声就将那处庄子给送了出去,这样做也难逃私相授受的罪名。
他忘了凌小小那庄子可不是私下里送的,人家不但不是私下里送的,是大庭广众之下,是正大光明的送的,而且还是为了他解决惹下的祸事送的。
罗老夫人进了大厅,收起了她刚刚满身的疲惫,也收起了她在九贤王面前的狼狈,指着凌小小对着罗海天道:“天儿,你这媳妇去了一趟黄府,就平白为你讨得七个小妾,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龌龊?如此不守妇道的妇人怎么配当我们罗府的正妻,就是凌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们罗府也不理亏……”
她的话还没说完,罗氏的族长就一掌击在了桌子上,顺手抓起了茶盏就要砸人,不过有人比他更早一步,罗氏的一位宗老,年纪虽老的,但是身手却矫健异常,他抓起茶盏就砸上了罗老夫人,好巧不巧的就砸中了罗老夫人的额头,谁让她浑身上下就是那额头最引人注目:“闭上你的脏嘴!”他这辈子最恨随口污人名节的人,这是要逼死人的呀,他们罗府自己没脑筋,没本事也不是天大的事情,可是不能因为有个能干的媳妇,就恨不得逼死她呀,要知道,这媳妇日后可是罗府的避雷针,这两个不长脑袋的竟然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将污水向她身上泼,他就不明白了,这等丑事,不说自家人不能开口,就是外人开口也要拼了命的维护。
罗老夫人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她今天所受的委屈和侮辱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再也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当下就瘫在地上,嚎嚎大哭了起来:“老爷,老爷……你怎么当初不带妾身一起去呀,你走的早,我们孤儿寡母的,谁来都能拍打一番,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她是越哭越伤心,原本也只是想要耍泼一番,谁知道说到自己的伤心事了,她再也忍不住了,那眼泪就跟瀑布似的倾泻而出。
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命太苦了,原本罗老将军在的时候,谁敢对她这样,不要说甩她茶盏了,就是脸子也没人敢给她一个,现在倒好,刚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砸了自己的院子不说,还要跪地求着人家砸了儿子的新房,本家的人不给撑脸,还用茶盏砸她,她忘了罗老将军在时,她也不敢如此耍泼。
她是宁肯不活了,也不要再受这样的委屈了,就是今儿个她活不下去,她也要拉着凌小小一起下去,都是这个蛇蝎女人,引得九贤王过来,让罗府的颜面扫地,可是她还没能嚎上两句,就被一块点心砸了过来,刚好堵住她的嘴巴,由于冲击力太大,那点心刚好卡住咽喉,一下子她的声音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凌小小和罗海天都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情形,他们都不知道该对眼前的情形说什么是好了,只见那族长吹胡子瞪眼睛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点心,准备二次出击,看到一边的宗老傻兮兮的站在那里,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来,指着罗老夫人道:“这样的妇人身为长辈,半点长辈的自觉都没有,一出口就是污言秽语,不但损了我们罗氏的声誉,更是累了九贤王的清明,若是传到九贤王的耳里,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族长这话真的是从心底冒出来的,他是真的从心底感到害怕,九贤王这人做事不问章法,也不在乎脸面,全凭自己儿高兴,罗老夫人这话传到他的耳里,若是真的兴起再来罗家寻死觅活,到时候怕是凌小小抬出皇后也劝不住他。
族长担心的事情,宗老们自然也很明白,这么一说就各自拿起桌上的点心砸向罗老夫人……大多数的点心并不能向族长那点心一样,砸的如此美妙,甚至连罗老夫人身体的边都靠不上,不过这无关紧要,因为点心砸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脸面。
罗海天终于回过味来,他脸色一沉,挡在罗老夫人的面前:“住手,给我住手。”他对着族长说道:“叔伯,不敢我母亲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对她,随意的欺辱?大家都是罗氏一族,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就是了,就是叔伯们真的不能谅解母亲,那么母亲的错由我担着就是了。”
他要是不说话,罗氏的长辈也就是掷几个点心发泄一下就好了,现在他这么一开口,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罗氏的族长第一个忍不住了,今天差点儿,罗氏一族数千条的性命就毁在这个蠢物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