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人的问题太难处理,退一万步说弄到了一个人的血,照这具尸体的情况,头断的地方还得喷血,怎么?一边输血一边喷血,不等于是竹篮打水吗?想了想后,洛司尘摇头,问:“还有别的办法吗?雪浮。”
“没有。”雪狐眨了下眼睛,回头看着那个无头人,小声的问:“司尘,你想要放弃吗?”
“放弃?”洛司尘的生命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这一生唯一的放弃的就是对洛旖的感情,那是他最大的割舍,现在面对一个无头人,就要他放弃?洛司尘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回答:“不能放弃。”事到如今,如果输血是唯一的办法,那么就只有想办法找血了,洛司尘站在雨中,看着无头人挣扎了两下,又钻进地里后,走回了办公室。
雪狐紧随其后,跟了过来,一进房间,身子一摇,洒了洛司尘一身的水,不过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因为洛司尘这时身上也是湿答答的。雪狐甩了甩皮毛上的水后,变化成了人形,除了头发是湿的,全身上下都是干的,为了不让洛司尘着凉,雪狐用法术把洛司尘身上的湿衣服都弄干了。
屋外下着雨,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雪狐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问她的话,就只能得到一个答案,杀一个人然后弄到血,洛司尘肯定不会让雪狐去杀人,血这件事就落在了洛司尘的身上,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最可行,那就是血库。但血库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何必这个地界洛司尘不熟,要想解决这件事,洛司尘只有联络其他的灵媒。洛司尘不顾下雨,又一次冲进了雨中,燃放了组织特制的烟花,这种烟花无论是天晴还是下雨,都能喷得很高,而组织上的人看到了这种烟花,就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燃放烟花的场地。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工地上面出现了三个穿着黑衣的神秘人,雪狐因为洛司尘的吩咐,没有出去,只远远的看着,她只看到那三个人身上有灵力,其他的一概不知。等到那三个人走,洛司尘才回了办公室,雪狐第一时间帮洛司尘弄干了衣服,洛司尘才笑着说:“事情解决了。”
“他们是什么人?”雪狐还是忍不住好奇。
洛司尘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饮料,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后回答:“灵媒。”
“你认识?”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洛司尘面带微笑的看着雪狐,他知道雪狐肯定还是很好奇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说,但是组织上的事,他不能告诉雪狐,于是解释道:“这些事情按规矩我不能跟你说。”
雪狐又不是想为难洛司尘,洛司尘不说,她也就不问了,只问了血到的时间,洛司尘的答案是一个小时以后。果真,一个小时以后,工地来了一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把几袋血交给了洛司尘,没有说什么,就离开了。洛司尘拿着血回了办公室,又从口袋里拿出了别人准备好的输液器具,问道:“雪浮,会输血吗?”
雪狐摇头:“不会。”
“那你吸取我的记忆,学习一下,等会儿你给他输血。”洛司尘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椅子上,等待雪狐吸取他的记忆。
雪狐有些迟疑的走向了洛司尘,把手放在了洛司尘的胸口,随着洛司尘的心跳,雪狐的心跳也加快了,洛司尘感觉得到雪狐有些紧张,忙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雪狐的脸一红,又答:“你的灵力太强,我吸取你的记忆很困难。”
“那就辛苦你了。”洛司尘笑了起来,对于雪狐这只灵兽来说,他的灵力确实是比一般人强了很多,要读取他的记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直到半个小时以后,雪狐才略有所知,在千万的记忆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段,只是洛司尘不知,雪狐在读取护士输血的场面时,顺便读取了洛司尘一些其他的记忆。那些记忆让雪狐感到有些可怜,她没想到洛司尘居然会有那样的经历,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洛旖不肯接受洛司尘的真正原因。雪狐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洛司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她知道如果洛司尘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她不想惹洛司尘不开心。
洛司尘看雪狐收手,忙问:“读取到了?”
“嗯。”雪狐点头,像个专业的护士一样,拿起了血包,还有其他的东西,走进了雨中。完全用不上洛司尘帮忙,把无头人扯出来,输血,一气呵成,雪狐做完这些以后,冲着办公室里面的洛司尘大喊:“帮我。”
洛司尘听了,冲了出去,问:“我该怎么做?”
“固定他。”雪狐抬头,双眼通红,这是愤怒加法力提升到了一定限度的象征。洛司尘知道雪狐搞定这个无头人一定消耗了很多的精力,否则眼睛也不会逼到这么红,像要发狂一般,所以连忙用灵力布置出了几条结界绳,结界绳牢牢的控住了无头人的四肢后,雪狐变化成白狐,伸出前爪,按向了无心人的胸口,她知道动作要快,否则无头人的血一耗尽,一切就白费了。
无头人因为有了血液,心脏开始复苏起来,虽然没有跳动,记忆却被引活了,那条记忆之路如同一条很黑的隧道,雪狐在其中穿梭,当她看到光明的时候,听到了无头人心里的声音…..
五代十国的末期,也是北楚的末期,北楚的最后一个皇帝是德仁王,叫高济冲。任何一个国家要灭亡,君主都占了大部分的原因,一个无能力昏庸的皇帝,会让一个国家走向绝路。在这样的一个国家中,有一个威武的大将军,叫高跃,高跃天生力气大于常人,长得龙眉凤眼,非常的好看。然而,他却没有得到很好的待遇,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是高家的私生子。这个高家指的自然是皇家,皇家向来看重颜面,所以尽管高跃能带军打仗,但从来不被认可,只有一些将士敬他一些。德仁王为防高跃握住兵权,做出一些有伤国体的事,找个借口便把高跃的兵权给下了,自古皇帝皆如此,想要别人怎么样,那不是一件难事,任何一个皇帝都怕臣子会祸乱朝纲,再者,这高跃毕竟也有皇族血脉,所以高济冲不得不防。德仁王怕高跃哪一天会造反,于是把高跃贬去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这是,有个人可就不依了,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北楚的云忧公主。
云忧公主自小就亲近高跃,虽跟高跃年龄相差一些,却把高跃当亲人一样看待,因为高跃被贬的事情,云忧公主闹上了朝堂,当着众臣的面,大声的指责了德仁王的不是,德仁王十分愤怒,一气之下,把云忧公主贬为了庶民,并且不允许记在族谱里,就这样,一个堂堂的公主在历史里被除名了。
云忧公主没想到德仁王会这么狠,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宫里,一边收拾包袱一边哭,丫环见了劝道:“公主,你就别跟皇上置气了,他毕竟是皇上。”
“他是皇上又怎么样?一个不讲道理的皇帝迟早会把国家送给别人的。”云忧公主伤心极了,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就死了,所以她在这个皇宫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生在宫中哪里能不知道宫里人的心计和人心,越是看得多,云忧越是绝望,反倒觉得自己的叔父高跃更像是一个亲人,所以,她决定要离开皇宫,去投奔高跃。
“公主….”丫环只是一个小丫环,说不上什么话,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同样是丫环也要分三六九等,那些得宠的嫔妃,皇子,公主的丫环们自然是地位要高一些,现在云忧公主都被除了名,小丫环知道自己就算是想帮公主说话,也没有了立场,于是小声的问:“那公主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不认我是公主,我也不稀罕,我要离开皇宫。”云忧公主把手饰盒里的手饰全倒进了包袱里,想了想后,又拿出了一件交给了丫环。“这个给你。”
“公主,我不能要….”丫环一看,居然是云忧公主很喜欢的一条项链,哪里敢收。
云忧公主转身看着丫环,叹了口气:“收下吧,以后就像是作个纪念也好,你以后要是出宫了,换钱过些好日子也行。”
“公主….”丫环想到云忧公主要走,就掉下了眼泪。
云忧公主看向门外的天空,脸上多出了一丝笑容,她倒不觉得事情很糟,离开皇宫对她来说,就像被关住的小鸟要飞向天空一样,她一直渴望外面的世界,就算是被除名,她也不在乎,所以德仁王的圣旨碰巧随了云忧公主的心愿。
这时,远在晋山的高跃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被德仁王削权以后,高跃虽然闷闷不乐,倒也不能做出其他的事情,除了饮酒还是饮酒,每天不喝个天昏地暗,绝不休息。高跃的身边没有人服侍,只有一个小兵,心甘情愿的跟高跃来到了这穷乡僻壤,小兵名叫宋远,家里的亲人都在打仗的时候死了,所以才跟了高跃,这是第一个原因,第二个跟在高跃身边的原因,却是因为一道密令….
大约过了半月,云忧公主被除名的事,才传到了高跃的耳朵里,高跃一听,拍着桌子大声的问:“你说什么?皇上除去了云忧公主的公主之名?”
“是的,高将军。”太监是德仁王派来刻意通知高跃的,大概是知道了云忧公主会来找高跃。
高跃急得团团转,自言自语:“这怎么行呢?”
“高将军,皇上说了,若是云忧公主…..你瞧咱家,还有些不习惯呢…”太监娇声笑道:“我是说,云忧如果来了高将军的宝地,还望高将军多照顾一些,虽然她现在不是公主,皇上念在她丧母无亲的份上,希望高将军能收留她。”
高跃从小就疼云忧公主,当然不会放任不管,于是点头答应:“这个自然。”嘴上这样说,高跃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云忧公主的安全,若是能平安到达还好,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