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云锦摇头。本来说好了要将她绑在身边看着,如今没办法又要分开,心中不舍,跟有一根绳子揪扯着他一般,如何能睡得着?
凤红鸾看到云锦满脸都写着不舍两字,心头也被不舍填满,云锦自然不能扔下云族的大军陪她回蓝雪,他一旦离开,那百万大军岂不是都成了玉痕的下酒菜。所以,只能她自己回蓝雪,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还有咱们孩子的。再说你都做了这么多的准备,我自然没事的。”
“嗯!”云锦应了一声。他的确做全了准备,当听到传言传出的时候,知道她必须回蓝雪,他就开始做准备,不但将整个横水渡方圆数百里都掌控在手中,也命隐卫将她回蓝雪这一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能保住即便发生事情,她也能安然无虞,但是他不在她身边,总觉得不放心。似乎怎么做都不够。
“蓝澈那孩子……”凤红鸾想到蓝澈,不由忧心。
“他不是孩子!”云锦打断凤红鸾的话。
“呵,是,他不是孩子。”凤红鸾笑了笑,蓝澈的确不是孩子,但她总忍不住将他当成孩子。如今她看起来才像是孩子。记得在西凉时得知她是蓝雪国主的女儿,看蓝澈怎么看都与她有些相似,也就从未怀疑他不是她的弟弟。抬头看着云锦,询问:“为何我觉得蓝澈眉眼与我有几分相似呢!”
云锦瞥了凤红鸾一眼,慢悠悠地道:“那是因为姑姑和她娘算是姐妹。姑姑是嫡系嫡女,她娘是外系庶女,总归是有几分血缘的。所以,你觉得你们有些像。但天下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有几分相像便是亲姐弟?鸾儿,你什么思维?”
凤红鸾有些汗颜,原来有这一层关系。看来她又被思维定式所累。所以蓝皇后之死时明明有那么多漏洞和不解之谜,但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探究。终于可以明白蓝皇后对蓝澈又爱又恨的心情,见到蓝澈怕是会让她想起云族主给她的那些苦,所以她几乎都对蓝澈冷着脸色闭门不见,但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还是爱的。
“你一直没告诉我蓝澈原来是你弟弟。你有许多事情都瞒着我,你说我是不是该气你?”凤红鸾斜睨着眼睛看着云锦。
云锦搂着凤红鸾的手臂上收紧,盯着凤红鸾的眸子认真地道:“鸾儿,我不是故意瞒你,而是觉得那些都是别人的事儿而已,我的事情只是你。无论是蓝澈,还是锦瑟,谁都没你重要。而你的事情也只能是我,别人都没我重要。”
凤红鸾心下一暖。其实她是了解云锦的,这么长时间若是再不了解他就枉说爱了。云锦是除了她外完全不将任何人和任何事儿放进眼底的,在他看来那些不过不值一提。任何风雨他其实都可以将其挡在外面,他的怀抱给她留出一片安然之地。
就比如曾经掌刑堂和云族主对她下射杀令,而云锦只身回云族处理被逼下了千年寒池,再比如在西凉她和玉痕大婚之礼上他用尽筹谋,不用她背负什么将她光明正大地带走。后来在蓝雪她赶他离开,他回云族那一路鲜血奄奄一息被再次扔下千年寒池,出来后和云族主阴奉阳违周旋,用绝情弃爱为保护色,将她排除在血雨腥风之外……
这些都只是保护她!
明处她知道的是这样,暗处她不知道的也许还有许许多多。他在用他所能给她撑起一片天空。她有什么理由不依靠着这么天空安心栖息?
“我知道,我理解,所以,我从未怪过你。”凤红鸾吸吸鼻子,将云锦反抱得更紧。
“是从未怪?”云锦低头,看着凤红鸾微红的眼圈挑眉。
“我承认,当初知道锦瑟的事情时候是怪了,但也就那么一小会儿不舒服,后来就没有了。”凤红鸾声音有些低,“我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对你身上不如锦瑟,甚至比锦瑟差了许多。事情来的突然,让我措手不及,我有些接受不了。”
“傻瓜!”云锦吐出两个字,大手在凤红鸾头上揉弄了一下,低头吻上她的唇瓣,细细品尝,温柔怜惜。
凤红鸾长长的睫毛微颤,粉唇轻启,轻轻迎合。
丝绦解开,锦袍滑落。温凉的肌肤相触,迅速燃起十里星火。似乎两个人都要将对方的感觉和气息牢牢锁住,每一分,每一寸,情天幻海,缠绵入骨。
不知何时,帘帐内柔情息止。凤红鸾疲惫至极,依稀感觉那人给她细细擦拭了身子,粘腻的汗渍退去,化为一身清爽,她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奈何困倦袭来,沉沉睡了去。
第二日,凤红鸾幽幽醒来,习惯性地伸手摸向旁边,身子两侧除了被褥空无一物。她闭着眼睛睁开,才发现自己躺在车里。除了她外,车中无人。
马车正在快而稳的走着,可以清晰地听到车轱辘压着地面有节奏的声响。车前车后有整齐一致的马蹄声。显然正在路上。
凤红鸾伸手揉揉额头,没想到自己居然睡得这么沉,何时躺在马车上都不知道。扫了一眼车内陈设,锦绸包裹,身下厚厚的被褥感觉不到半丝颠簸,车中一应用具齐全,相当于一个小型起居室了。她愣了会儿神,起身坐起来。
腰肢酸软,四肢无力,都在控诉着她昨日纵欲过度。凤红鸾白皙的脸庞浮上一层红晕。想着估计是见她不醒,又怕耽误行程,于是就在她睡着的时候给她弄上车了。伸手摸向小腹,云不离似是在熟睡,看来也累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