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知道熊三的脾气,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但对方毕竟是荷枪实弹的武警,自然也不会被他给震住,他急忙挡在熊三前面,秋二爷也立刻上前,一把将熊三拽到身后,并在他脑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墨阳笑着冲两名武警说道:“哥们,这玩意可不能乱对着人,万一走火……”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名武警厉声喝道:“谁跟你是哥们,少套近乎,你们几个形迹可疑,跟我回检查站去!”
黑子见对方对墨阳这么无礼,顿时脑子一热,立刻上前一步,将裤腿卷起来说道:“喂!你说话注意点,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又知不知道老子这条腿是怎么没了的?”
武警低头瞧了一眼黑子那条义肢,又听他这么一说,一时之间被震住了,也就在这时,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从快艇内走了出来,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墨阳一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他抬头一看,居然是他在部队时候的战友孙大鹏。
“大鹏!”墨阳脱口喊道。
孙大鹏认出了墨阳,也认出了站在墨阳旁边的黑子,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墨阳!黑子!你俩怎么会跑这儿来了?”
孙大鹏从快艇跳到了小船上,冲那名手里还端着枪的武警厉声喝道:“还不赶紧把枪收起来,他俩可都是一级战斗英雄。”
两名武警急忙放下枪支,并冲着墨阳与黑子毕恭毕敬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墨阳与黑子赶忙回礼。
墨阳注意到孙大鹏的肩章,两杠一星,少校军衔。
这让墨阳有些惊讶,因为野狼特战队并不挂普通军衔,孙大鹏看出了墨阳的疑惑,解释说:“我调到红河边防部队了。”他说到这,又急忙冲墨阳问道:“对了,墨阳,你这一年多跑哪去了,怎么完全没消息呢。”
墨阳笑了笑,说:“瞎混呗。”
孙大鹏又冲黑子问道:“那黑子你呢?”
黑子立刻摸出一张名片递给孙大鹏,笑着说:“我现在自己成立了一家侦探社,你要是想调查嫂子有没有出轨,只管来找我。”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油腔滑调。”孙大鹏收起名片,又开口问道:“你俩怎么会在一块,还跑这来了?”
墨阳指了指一旁的秋二爷,说:“这位是秋二爷,是一位职业探险家,也是一位考古学家,他来这边探险,知道我在这里待过,就叫上我一块来了。黑子是自己死缠着要来的。”
黑子接过墨阳的话说:“我不是得保护你嘛。”
“既然来了,别说那么多,一块去我的驻地,今晚我们哥仨一定得多喝几杯。”
墨阳本想拒绝,但拗不过孙大鹏的盛情相邀,而且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也正打算找个地方过夜,于是一行人便跟随孙大鹏一块前往他的部队所在的驻地。
孙大鹏所在的部队是红河武警支队下辖的一支大队,正营级,孙大鹏是该大队大队长,主要负责李仙江下游至中越边境二十公里内水域以及方圆近五百多平方公里的治安巡逻,大队驻地就位于李仙江江畔,面水靠山,环境优雅。
刚巧最近有老兵退伍,而新兵还没来部队报道,空出几间营房,住的地方有的是。
晚上,孙大鹏让食堂多烧了几个菜,又叫来驻地的几名军官作陪。
酒过三巡,大家闲聊了起来,得知秋二爷等人是来探险寻找古城遗址的,一名军官说道:“那你们真该去虎跳崖看看,在那山沟子里说不定就有古城。”
墨阳一听虎跳崖,顿时脸色一变,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杯中酒洒了出来。
虎跳崖,一个足以震撼他心灵的地方,因为那儿正是郭浩坠崖的地方。
孙大鹏察觉到墨阳的神色不太对劲,立刻对那名军官说道:“你瞎说什么呢!”
谁知那名军官并未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仗着酒劲继续说:“我可没瞎说,我们有巡逻的战士在那里发现了古代的石砖,这事大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
秋二爷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追问道:“这虎跳崖在哪呢?”
孙大鹏端起酒杯,正欲制止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墨阳开口说道:“虎跳崖离这儿有十多里,我也正想去那儿看看。”
“墨阳,你别……”孙大鹏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墨阳打断了他:“没事,大鹏,我是说真心话,我这次来的时候就在想,得去看看耗子。”
耗子是郭浩的绰号。
孙大鹏沉默了一会,说道:“行!明天我安排两名战士护送你们去一趟,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一带不但毒贩活动猖獗,而且最近还发生了一些邪门的怪事。”
“什么怪事?”黑子忙在一旁问道。
孙大鹏压低声音说:“这件事上级要求保密,我也就跟你们说说,就在不久前,山里有座村子连续发生牲口失踪的事件,村里的百姓向派出所报案,派出所认为可能是野兽袭击了牲口,让我们协助调查,谁知我们的战士在巡查的时候,在森林里发现了一行脚印,那脚印的形状跟人类的一样,但足有四十公分长,而且还发现一具被啃食了一半的野猪残骸。”
秋二爷一听,立刻说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大脚野人!?”
“我们也怀疑,因为这一带一直都有关于野人的传说,但现在还无法确定,总而言之,你们进入密林一定要注意安全。”孙大鹏话说到这,又转头对墨阳说道:“虽然你知道规矩,但我还是得再跟你强调一下,死亡谷你们不能去,你们知道的,那是禁区。”
墨阳点了点头:“我知道。”
由于部队对作息时间有严格规定,吃完饭后,大家早早返回营房休息,秋二爷等人很快进入了梦想,熊三甚至打起鼾来,但墨阳却久久无法入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已经一年多了,终于又回到了这片熟悉的土地,他的心里难免有些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