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玉环的家里出来之后,已经很晚了。
曾经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好像这个都市真的是一个火树银花的不夜之城。
但是在李陆飞和程佩佩的心里,这个城市的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
虽然已经是仲春,可深夜的街道依然给人一种深寒入骨的感觉。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身体冷还是心里冷,反正就是冷的难受,想要找个温暖的地方烤烤火。最好再有一壶烈酒,把自己彻底灌醉,等一觉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会再一次充满光明和温暖。
因为赵玉环的绝症来的太过突然,程佩佩还是很难接受。李陆飞的心里更加难受,那种感觉就好像吞了一团□□毛,堵在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憋的人想要发狂,却又无从宣泄。
纯粹是为了发泄,在马路牙子上找了快转头,象个真正的流氓那样大吼着怪叫着把脑袋顶上的路灯“敲”破了,心里的烦闷才稍微舒缓了一些。
象个破坏分子一样砸了“无辜”的公共设施之后,李陆飞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女马的,总算不那么难受了。”
身边的程佩佩第一次看到这种排解烦闷的“手法”,这位很有气质的美女医生或许是真的和李陆飞一样烦闷,居然抓起李陆飞刚刚用过的石头,模仿者小流氓刚才的样子,接连砸了两盏路灯,然后在怪叫声中一口气跑出老远。
路灯又没有惹你们,你们砸路灯干嘛?要是白天这么干,肯定会被正义的人民群众把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好在是深夜,街上本就没有几个人,零星的几个行人也不知道李陆飞和程佩佩到底是神经病还是精神病,根本不敢过来招惹,只是远远的避开他们。
这两人却好像真正的神经病一样在深夜的长街上发足狂奔,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了,在叉开大长腿瘫软在绿化带上狗一样的喘着粗气。
“小流氓,我心里难受。”
“我也是。”
“肩膀给我用一下,我哭三分钟。”
“好,左肩还是右肩?”
“随便,真磨叽。”
程佩佩虽然不是演员,却真的说哭就哭,趴在李陆飞的肩膀哭的酣畅淋漓。
虽然没有三分钟那么精确,也真的没有哭多久。
总算是把心中烦闷发泄出来的程佩佩狠狠的抹了抹眼泪:“环环姐那边你准备怎么办?”
赵玉环的心愿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是她最大的“遗愿”了,一定要帮她完成。
至于她心爱的人是谁——这还用问么?
面对程佩佩的问讯,李陆飞沉默不语。
程佩佩的眼神就好像锥子一样,死死盯着李陆飞,用一种很古怪的腔调在旁边提醒:“你别和我矫情,也别给我扯那些有用没用的,这一次你要是表现好了,我敬你是个真正的男人。若你太自私的话,我鄙视你一辈子……下辈子也鄙视你,要是还有下辈子的话。”
李陆飞摸出簇新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