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京看到冷血手上的伤,立即快步走过去,抓着冷血的手,皱着眉头问道:“这伤是怎么来的?”
冷血不喜欢人靠近自己,尤其是还抓了自己的手,因此她下意识的甩开了阎京,声音十分冷淡的道:“与你无关。”
“我给你看看。”阎京已经习惯了冷血的冷淡,不过现在冷血受了伤却还是一副拒他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心中起了无名火。
这死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不必。”冷血强硬的说道,走进了白浔家。
阎京看着冷血的背影,不知道这女人犯的什么犟,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固执。
“倾城会照顾她的。”白浔这时候说道。
“她再怎么强悍也只是一个女人,你难道就不担心?”阎京问道。
“这是她的人生,而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死去,这是我的人生。”白浔看着阎京,说道。
没错,这就是白浔的人生,是青帮给她的,是白一鸣给她的,她没得选择。
白浔早就见惯了生离死别,也早就习惯了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谁都触及不到,即使难过,即使痛苦,也都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这样的她,又怎么敢去说爱?
“我会保护你的。”阎京忽然鬼使神差的说道,仿佛要保护白浔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保护?你拿什么保护我?不要忘了,现在是我在保护你。”白浔心中一滞,说道。
呵,面前这个说要保护自己的男人,他有女朋友。
这本不是属于她的温柔,她宁可不要。
“保护不只是靠武力的,我说了保护你,就会做到。”阎京坚定的说道。
“你这番话,似乎不应该说给我听。”白浔说道。
阎京回过神来,有点尴尬的左顾右盼,一边想扇自己大嘴巴子,怎么这么不要脸,竟然对白浔说这种话,一边却又知道,这是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他心想,难不成自己还对白浔有其他想法?
不可能!他只是把白浔当兄弟看的!这么彪悍不要脸的守财奴还时常对自己拳脚相加,这样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看上?除非自己瞎了!
“上车。”白浔已经上车,说道。
阎京别扭的上了车,还在思索自己刚才那个问题,真是越想后背越寒,干脆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了。
两人到了超市,各自闷着买东西,买好之后结了账,又闷头回了车上。
“这个……我刚才的意思是,我们是好朋友嘛,好兄弟,你知道的,你要是有危险的话,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救你的。”阎京尴尬的解释道,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
白浔没说话,她早就习惯了忍耐。
两人回到宫商家,替宫商摆放好了生活用品,这才从宫商家离开。
“我去看一下冷血,你先回去吧。”白浔说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这么……咳,那个,我先回去等你。”面对白浔,阎京早就学会了见好就收,还没等白浔抬手,就一溜烟就跑回自己家了。
白浔站在自己家门前,所谓近乡情更怯吧,但她得去看看冷血的情况,以冷血的身手都受伤的话,那她真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了。
白浔打开门,倾城正在客厅里看书,依旧是有关阵法的书,冷血则坐在一边陪她。
这么多年以来,任何人都会走,可冷血从来不会。
“你来了。”倾城料到白浔会来,茶几上已经煮好了茶,温度正好合适。
“嗯。”白浔说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阵法我研究很久了,我想在朱雀堂摆这么一个阵法,如果不能破解阵法,谁都不能进来。”倾城笑着说道。
“朱雀堂我已经给你了,你要是高兴的话,怎么样都是可以的。”白浔说道。
“有时候,我真的希望我不是那么了解你。”倾城说道,对于白浔的回答,她早已经猜到。
“冷血的伤怎么样了?”白浔转移了话题。
“这是破解阵法的阵势,我只摆一次。”倾城像是没有听到白浔的话一样,说道。
以白浔的聪明,一遍就足够她记住破解阵法的阵势了。
“林家暗藏高手,实力不在我之下,冷血没有完成任务,请大小姐责罚。”冷血这时候忽然说道。
“你可有摸清楚对方什么来头?”白浔问道。
“对方使用的套路很复杂,杂糅了多家内家拳,似乎是想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冷血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养伤,林家的事暂时交给幽冥处理,我先走了。”白浔说道,站起来走了。
“再过几日,我就要回朱雀堂了,客居你这里这么久,打扰了。”倾城看着白浔的背影,笑着说道。
白浔没说话离开了。
白浔回到阎京家,阎京在给小将军喂食,小将军很喜欢阎京,总是亲昵的蹭着他。
见白浔回来,阎京笑呵呵的道:“你来看看咱们小将军,吃得多香。”
白浔心中忽然有种感觉,就好像两人是对老夫妻,妻子回到家里,丈夫笑着招呼妻子过去看家里的宠物。
这不过是最平凡的幸福,但对于白浔来说,或许是这一生都无法拥有的简单。
白浔走过去,小将军立即就撇开了阎京,蹭到了白浔怀里,阎京气得脸都绿了,怒道:“你个小崽子!真是有了妈就忘了爹啊!老子下次再喂你老子就不是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啊。”白浔抱着小将军,笑道。
阎京见白浔总算是笑了,脑子里紧绷的弦一下子就松了。
“都说有奶就是娘,你说这小崽子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一直都是老子在喂它,偏偏就亲近你。”阎京不满道。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丑。”白浔挑眉说道。
“你才长得丑!老子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阎京气得抓狂,这死女人真是不能对她好一点!
白浔把小将军抱回窝里,道:“我有点累了,我先上去睡了。”
“大白天的你睡什么……嗯,晚上想吃什么?我带回来。”在白浔一记冷眼下,阎京迅速的改变了立场。
“随便吧,有酒就成。”白浔说着,往楼上走了。
“你一个女人,成天都是酒,酒喝多了伤身,你难道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阎京说道。
白浔随手扔出一只飞镖,堪堪从阎京脸前擦过。
“下次你就没有这么走运了。”白浔打个哈欠,说道。
这个死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阎京看着地上的飞镖,再看看白浔,吞了吞口水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下午四点,沈苏又准时来接阎京。
阎京琢磨着公仪凜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公仪家族的历史病历他也看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调和药物来试试效果,今后他就没有必要天天去公仪家了。
“至于公仪昼那老东西就慢慢悠着吧,谁叫公仪徒那么可恶,老子坏起来也可以很酷的。”
结束完今天的治疗,阎京对公仪凜道:“老爷子的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时间好好静养就可以了,我会定时过来给老爷子检查一下,做一些恢复治疗。”
“阎医生要走?”公仪凜问道。
“那倒不是,只是最近身边事情比较多,我怕抽不出这么多时间来。”阎京说道。
“薰儿不是答应了帮你?”公仪凜笑道。
“公仪小姐是答应了帮我,不过有些事还得自己去做,我向来不太喜欢依赖人,也不喜欢欠人情。”阎京说道,话中的意思公仪凜也听得懂。
“阎医生治好了我的病,还为我族人研制治疗这种病的药,算起来是我公仪家欠了阎医生的人情,阎医生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公仪凜也是意有所指的说道。
“所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公仪小姐已经支付了足够的费用,这就像一笔买卖,双方银货两讫了,所以公仪家并不欠我什么。”阎京说道。
“人人都想和我公仪家扯上点关系,阎医生却是刻意保持距离,实在是令我很是费解啊。”公仪凜笑道。
以公仪家族的财富权势,确实是人人都想攀附的豪门,但偏偏阎京却一再推辞公仪凜的好意,是个人都会费解。
“知足常乐嘛,我现在什么都不缺,过得挺自在的,不用为了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搞得自己很累,我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足够了。”阎京说道。
“我希望将来阎医生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公仪凜说道。
“明天的事谁都说不清楚的,我现在做的决定我不敢保证将来不会后悔,但是当下这是我的选择。”阎京说道。
“阎医生未免太贪心了,既想要眼前的,又想要将来,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公仪凜说道。
“世易时移,老爷子你也无法预测明天会发生什么事,不是吗?我只是不想错过任何人和事。”阎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