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京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声,阎京和离相互看了一眼,立即就跑了过去。
“怎么回事?”阎京大声问道。
燕离人指着公仪岸道,“他……中了尸毒!”
公仪岸嘴唇已经发紫,四肢也开始僵硬,这的确是中了尸毒的表症,燕离人虽见多识广,但尸毒他竟也认得,倒是令阎京有些意外。
“尸毒才刚刚开始起作用,先把他放平。”阎京摸了一把公仪岸的脉,立即说道。
燕离人他们立即照办,阎京快速点住了公仪岸身上几处大穴,先阻止尸毒的扩散。
“把包都拿过来。”阎京道。
白浔他们虽然不知道阎京为什么要包,但这个时候他们也不多问,立即就把包收拾在一起拿到了阎京身边。
阎京从包里找出装成一小袋的糯米,将糯米倒出来,一手掰开公仪岸的嘴巴,抓了一把糯米放进去,然后又把公仪岸的嘴巴给合上。
“刚才你们在石台子上都干了什么?”做完这一切,阎京这才扭头去看白浔他们。
白浔和离以及燕离人当然都上了那石台子,公仪岸中了尸毒,那么其他三个人就很容易也中尸毒了,尸毒可不能开玩笑,虽然白浔他们并没有发作的迹象,但为了保险起见,阎京还是确认一下为好。
“最后捡回面具的是他,难道就是那时候惹上的?”白浔道。
离先去掉古尸脸上的青色面具,之后却是由公仪岸放回去的,如果碰到尸体就是被感染上尸毒,那离又怎么会没事?
“我们暂时先不要管了,等他醒了再说,天色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阎京道。
众人在地宫里待了一天,早就已经累得够呛,现在精神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困乏再正常不过了。
几个人还是按照昨晚的顺序轮流守夜,等到第二天天亮,公仪岸也醒了,阎京摸了摸公仪岸的脉相,症状基本上已经消失,等回到城里,再给他开两副药吃了就没事了。
“你昨天是不是碰到那古尸了?”阎京问道。
公仪岸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当时我是想放回那面具,但那狐狸头的的嘴巴里似乎有东西,我一时兴起就打开那狐狸头的嘴巴,发现里面有一块上好的血玉,就顺手把它拿了出来,没有想到竟差点丢了自己的小命。”
血玉是极其难得的,得用血来滋养,不过如果尸体没处理好,养出来的血玉成色和品阶就不行了,所以上好的血玉极具收藏价值,也算得上是价值连城。
公仪家富可敌国,公仪岸拿这块血玉显然不会是为了钱财,然而他又为什么冒着危险去从狐狸头里拿出这血玉?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岸少爷的尸毒还需要调理,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到城里再说吧。”阎京道。
阎京和离隐瞒了他们找到配方,一是这配方必须保密,否则会为阎京带来杀身之祸,二是地宫内部基本上已经被炸毁了,他们再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先回城里再做打算。
众人也没有反对的意见,收拾了一番行李就上车了,车刚刚开回城里,就被当地gong.安扣了下来。
宝龛市gong.安局局长会客室内,刘局长正尴尬的陪着笑脸,上面部长的儿子现在被他扣押下来,这事虽然是说上头的指示,但这事要是稍出差错,那他这个局长也不好做啊。
“这个……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成。”刘局长尴尬道。
“刘局长知不知道我们这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堂堂荣部长的公子,还有这位,太乙门的门主,青帮帮主……”公仪岸阴阳怪气的说道。
那刘局长知道阎京他们的身份不得了,他本来就怕出事,听公仪岸这么一说,都快急哭了。
“这个……刘某也只是奉命行事,岸少爷就别拿刘某开玩笑了,刘某也巴不得立即就把你们放了……但这是上级的命令,刘某也不敢乱来啊。”刘局长急着辩解道。
“刘局长倒是说说,奉的是哪个的命?敢连荣部长的面子都不给。”公仪岸故意煽风点火,顺便看了一眼此刻怒火冲天的荣锦。
刘局长自知说漏了嘴,不敢再继续坐下去,这一屋子的人没有一个是他得罪的起的。
“那个……刘某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诸位稍等。”刘局长一溜烟似的跑了。
等刘局长走了,公仪岸脸上的笑容也冷了下来。
“你们觉得会是谁下的命令?”阎京抬头看着脸色都十分凝重的众人,问道。
“听刚才这这刘局长的意思,似乎扣押我们的人地位非同一般。”燕离人道。
荣锦一听,脸色更加黑了几分,但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
“连荣部长的账都不买,这人来头必然非同小可,只不过我倒是一时之间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了。”公仪岸道,言辞间有点嘲讽荣锦的意思。
“听说荣家有个死对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出手的人就是他吧。”倾城看着荣锦说道。
“没有真凭实据就是空穴来风,倾城小姐小心祸从口出。”荣锦冷冷道。
“倾城小姐说的是那位张部长?”公仪岸问道。
倾城点了点头,道:“不过这也是我的猜测,未必当真。”
“张部长历来行事低调,这次这么兴师动众的,不符合张部长的作风啊。”公仪岸看了一眼荣锦,故意道:“不过我听说张部长家的公子三年前在执行一场战事中壮烈牺牲了,当时这支部队的直接带头人就是荣部长,不知道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不到岸少爷竟然也这么喜欢八卦。”荣锦冷冷道。
公仪岸嘿嘿一笑,道:“公仪岸衣食不愁,也没有荣先生这么大的志向,要是连点爱好都没有,那岂不是跟个废人一样了?”
这时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留着两撇胡子的男子走了进步,男人迅速走到离身边,恭恭敬敬的道:“离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离似乎是认识男人,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就跟着男人走了,阎京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不过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阎京是不会贸然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的。
“岸少爷,荣少爷,两位稍安勿躁,老爷请你们留下来也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还请两位少爷见谅。”男人道。
“张部长倒是好大的架子,回头我倒是想当面问问张部长,他凭什么把我们扣押下来。”荣锦冷冷道。
男人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鞠了一躬就和离走了。
此时,宝龛市gong.安局刘局长的办公室内,一个梳着大背头看着已经六十好几的老头子正拄着手杖站在窗前,这人就是华夏高级执行长张部长。
“咚咚……”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
“进来。”张部长并没有任何动作。
门被推开,刚才那个男人对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离小姐请。”
离走进办公室,男人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然后亲自站在门外等候着。
“张部长。”离走到张部长身后三步开外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是她长年下来保持的习惯。
“我记得还是三十五年前了,我和皇甫两个被下放到这里来,一晃三十五年了,我和皇甫两个人都已经是半截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不服老都不行了。”张部长感慨道。
“人都会都老去的那一天。”离说道。
离并不会安慰人,她只会杀人。
“是啊,人都会有老去的那一天,所以长生不老是违背天理的,断然不能存在。”张部长转过身来,走到沙发前坐下,双手扶着手杖。
“阎京找到了另一半的配方,现在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离道。
张部长沉默了一会儿,手指似乎是在有节奏的敲打着手杖,道:“皇甫说得对,也许阎京是我们对付他的唯一办法了。”
离并没有立即回答张部长的话,她思索了一会儿,才道:“义父打算怎么做?”
“愿者上钩。”张部长道。
“这样对他来说十分危险。”离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那个在即使在战场上腥风血雨连脸皮都不眨一下的离去哪里了?”张部长道。
离是皇甫谧最喜欢的义女,这一点张部长自然是知道的,离将来是要继承皇甫谧位置的人,所以她不能有半点的儿女私情,因为做到这个位置的人,必须忘情弃爱。
“义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离问道。
“皇甫要怎么做,他自然会告诉你,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阎京的安全,他绝不能有半点闪失。”张部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