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仪废耗了两千多年,绝对不会做这等无用功,那这些兵马俑到底有什么用处?
“复活的兵马俑拥有不死之身,即使是将他们全部炸毁,他们还能自行复原,一旦他们被复活,那将是整个国家的灾难。”宫商道。
阎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都想不到,公仪废竟然是这样的目的!
“比这一点更可怕的是,一旦正常人跟这些兵马俑有了肢体接触,正常人也会被他们同化,而这个,就是他的终极目的。”宫商道。
曾经宫商是这个计划的直接执行人,这是公仪废早就设计好的蓝图,只等拿到长生不老术。那这个天下就是他公仪废的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跟阎京说这样的话,阎京一定以为这个人疯了,但此刻的他很清楚,宫商说的绝对不会有半个字的假话。
“我绝对不会把配方给他的。”阎京道。
宫商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你有牵挂,而这些足以成为你致命的弱点。”
宫商说得没错,阎京有牵挂,而牵挂足以成为致命的弱点,这就是为什么冷血杀手才能幸存下来,因为无情,才能做到专心致志,一个杀手一旦有了感情,那他就离死不远了。
阎京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宫商说中了他的要害。
“颜酒的身份有诸多疑点,但你还是相信了他,你也明知道吴藏雨的事十分棘手,但你仍然选择了帮助他,但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于心不忍是把自己带到险境。”宫商继续道。
宫商说得没错,时至今日,阎京还是做不到铁石心肠,而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挫骨扬灰了。
“吴藏雨的死也是一个意外,没有必要为了他让颜酒去坐牢。”阎京道。
“你怎么就能确定吴藏雨的确是死了?经历了这么多,想不到阎医生还是这么天真。”宫商道。
吴藏雨的尸体并没有找到,颜酒虽然说将尸体扔进了大海,但没有见到尸体就有变数,所以吴藏雨未必就死了。
“你是说……吴藏雨可能是诈死?”阎京问道。
“吴藏雨跟了楚修二十几年,楚修是不可能让他去死的,何况吴藏雨一向鲜少有私下活动,出入都有车接送,他又怎么会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让颜酒撞?”宫商道。
宫商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阎京顿时清醒了过来,宫商说得没错,吴藏雨行事一向十分低调,除了济世堂就是回家,他三更半夜的又怎么可能单独去那么偏僻的地方,但阎京却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这么说来,吴藏雨根本就没有死?颜酒也根本就没有撞死人了?”阎京反应过来,问道。
“阎医生连这点反应推理能力都没有,又怎么和他斗?”宫商道。
宫商的话令阎京感到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他道:“我看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阎京说完正打算要离开,宫商却忽然道:“除了楚修之外,青海市还有一个人,他是公仪废安在青海市的第二步棋子。”
“还有一个?这么说来,连你也不知道他是谁?”阎京皱起了眉头,问道。
“鬼楼对外所有的隐秘人我都知道,唯独这一个我一无所知,他直接听命于公仪废,不受任何人驱使。”宫商道。
“你要我怎么做?”阎京问道。
宫商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这个隐藏的神秘人,所以阎京猜测宫商必然是有所计划,但宫商现在已经脱离了鬼楼,还被鬼楼到处追杀,宫商现在想做事就被缚住了手脚,所以她现在必须依赖阎京,而阎京也是她最好的合作对象。
“尽快找到这个隐秘人。”宫商道。
此前阎京他们虽然不知道楚修是谁,但至少知道有楚修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现在阎京连对方一点消息都没有,又该怎么去找?但阎京和宫商都很清楚,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物,实力必然不能小觑。
阎京从宫商房间出来,跟白纵横说了几句关于宫商的伤势,就上楼回房间了。
白浔正躺在床上看书,阎京十分疲倦的走过去躺下,道:“阿浔,不然你和爷爷他们出国吧。”
白浔、阎青松夫妇、白一鸣都是阎京最致命的弱点,公仪废不管抓住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来要挟阎京,阎京必然就范,但阎京万死不能将长生不老术的配方交出去,否则他就是历史的罪人。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让白浔他们暂时离开这里,国外虽然也不敢保证十分安全,但是至少比现在在国内安全得多,公仪废再厉害,也总会受到国籍以及其他国家的法律条规等限制,行动比在国内要难得多,以白浔的机警和本事,倒是未必会让鬼楼的人得逞。
“怎么突然想到让我和爷爷他们出国?”白浔问道,放下了手里的书。
其实白浔心中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但她还是希望从阎京口中听到阎京亲口说。
“接下来的路,我也不知道会怎么走,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即使是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阎京道。
和公仪废斗,阎京实在没有什么把握,所以他想尽可能的保证白浔他们的安全,至于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大不了到时候他也就是孤身赴死。
“我说过,不管生死我都不会离开你。”白浔道。
“阿浔……”阎京看着白浔,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和白浔都知道,只要白浔不走,任何人都不能逼她。
“不早了,睡吧。”白浔道。
阎京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第二天一早阎京就起来了,颜酒昨晚上也是一晚上没睡,不过看着精神头却比昨天稍微好点。
“颜医生怎么不多睡儿?”阎京问道。
“我有点失眠。”颜酒苦涩道,他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满是车祸现场的画面,所以他辗转了一个晚上,却再也没有睡着。
“吴藏雨的事你别太放在心上,可能死的人并不是吴藏雨,这些都只是鬼楼的阴谋而已。”阎京道。
虽然不能全部对颜酒说鬼楼的事,但适当说一些减轻点颜酒的压力也好。
“阎会长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撞倒了人,他就是吴藏雨……怎么可能不是他?”颜酒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这件事我一时也不能跟你解释清楚,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这件案子迟早会查清的,所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了。”阎京道。
颜酒呆了片刻,似乎阎京的话令他很难消化,这才道:“你是说,吴藏雨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吗?可我……”
“这些事本来都和你无关,但你既然已经卷了进来,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但现在的情况我不便向你透露更多的事,所以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吴藏雨并没有死,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局。”阎京道。
颜酒沉默了一阵,道:“我想我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
“嗯,但你要记住,不要太为难自己,这段时间你就暂时住在这边,也不用去诊所了,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再说。”阎京道。
颜酒点了点头,有点懵的往院子里走了过去,阎京看着他背影,想起宫商说的话,阎京的确怀疑过颜酒的身份,但冷血查证的消息证实颜酒的身份没有任何问题,加上gong.安局存档当年的笔录也没有任何问题,颜酒的身份应当没有问题才对。
然而宫商的话却是令阎京心里有了些疑惑,因为宫商说话跟离一样,不会空穴来风,但颜酒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而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颜酒的身份的确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二是颜酒的演技太好了,把他们都骗了过去。
阎京看着颜酒的背影,正愣神之际,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阎京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杜可儿,杜可儿这么一大早的打给自己是为了什么事?
“喂。”阎京接起了电话。
“阎老师不好了,爷爷出事了!你快过来一趟!”杜可儿声音很急,听着都快哭出来了。
“你别急,发生什么事了?”阎京问道。
“爷爷的病突然复发了!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阎老师你快来啊!”杜可儿急道。
阎京一愣,老爷子的病情明明都已经渐渐的转好了,又怎么会突然复发?
“现在老爷子是什么情况?”阎京问道,一边往车库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现在脸色发白,整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心跳和脉搏都十分微弱。”杜可儿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把老爷子的情况给说清楚了。
“你先别急,深呼吸,按照我教你的做。”阎京一边说,一边已经快步走到了车库,然后迅速上了车。
杜可儿一连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道:“好了,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阎老师。”
“好,接下来,你仔细听我说的,然后一丝不差的照做。”阎京道。
“好。”杜可儿道。
阎京启动了车子,然后在电话里跟杜可儿讲述怎么样平稳老爷子的病情,杜可儿虽然没有过这种经验,但在阎京的指示下倒是做得很好,老爷子的病情也得到了缓解,等到阎京赶到时,老爷子基本上已经脱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