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踩好了点,又回到营中,王贲一夜没睡,准备整军出发,提前去五十里外迎接秦王军驾。
严江看了一眼陛下,拒绝了对方一起前去的要求。
得到王翦不悦的眼神一枚。
严江心说秦王都不在,你还拿我当筏子,也是真的就很敬业了。
……
秦王政十四年,七月二十日,王临大梁,所居山丘,自此落了秦王山之名。
诸国之奏书跟随着一起前来,诸事繁忙,一直到夜间,严江都没有见到秦王,他也趁时间去城门处放好了火药包,以这些日子的云梯碎片略为遮挡。
做完这些,刚刚回房,便被一条强劲的手臂在门口一拉——
严江反射的地把对方扣在门墙上。
一身便装的秦王冰冷据傲,仿佛被扣住的脖子的不是自己:“阿江为何此时方归?”
严江放下手来,轻声道:“你是想偷袭亲我吧?”
秦王政俊眉轻挑,淡然道:“寡人静侍许久,一时心急,岂能是偷袭?”
严江凑得近了些,轻笑道:“说是,我就亲你。”
秦王政眉宇间皆是得色,砰然心动,却强行克制住,淡然不语。
“好了,我去给你做祭坛了,一切顺利。”严江回身坐到案前,给秦王倒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凉掉的茶喝得甚是干净,案边还有厚厚一榻未改完的奏书。
秦王坐到他身道,这才低声道:“天授其命,可于你有伤?”
“无伤。”严江凝视着他面容,莫名就觉有些口干,“一统六国,于王上不过小事,易得易收,本就无需天命。”
“但治天下,不可少。”秦王肯定道。
祀为正统之别,这些日子与阿江同行六国,他已敏锐觉察到统一六国不难,难得是将这言语、文字、风俗皆有别的天下人心一统,如此,受天于命之名,将是统一人心之要,便是阿江不提,他也会执手此事。
而且,和阿江同行于世,也需要此名,才可让他不被众人非议。
“与王上相谈,就是痛快。”严江微笑道。
“既如此,寡人此刻,可以说‘是’。”秦王得到答案后,心中喜悦,本能便靠近了些。
啧,问完我不归寝的原因还想一事两吃?美得你了!
严江正想毁约,却听房外传来蒙毅之声:“次卿,有一名为寻鱼的人向你求见,可要我打发了去?”
“你打发了吧。”严江以手支颐,看向秦王,“这美人怕是来找你的呢。”
秦王正色道:“蒙毅,传喻,明日首登之卒,可得赏美人。”
“喏。”
……
次日,秦军阵前,已经摆上高台。
这里的投石车弓箭皆有极限,高台离之有八百米之遥,无论如何也伤不过来。
那台为圆木捆绑而架起,高有六米,七月清晨之时,秦王一身冠冕,在高台上,发表了秦军必胜,天下必得之语,激励众将士。
一时间,秦军高呼必胜,大梁城中人人可闻。
严江也步阶而上,他身穿白衣,厚重庄严,华美无比,当然,也热得不行,两人满脸大汗,秦王低声说寡人可是为你才受这苦头,爱卿回头且得回报一番才是。
严江说你可闭嘴吧,等这日头上来你就说不出话了。
秦王甚是愉悦地从了,然后自严江手中拿起一把长弓,还有数把长箭。
严江拉弓搭箭,示意秦王。
秦王在他身侧相拥,居然感觉不到热,只是按住他持弓之手,与他同张此弓。
严江微微一笑,拉开引线,绑着火药的钻天猴一声长鸣,强弓助力,向大梁城墙轰然而去,撞出一股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