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教宗和会长都面露异色,他们能够看到库里等人看不到的刚才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们也知道雪痕的袭击并非只是凑巧。
“不错啊,这孩子。”教宗感叹道:“会使用毒箭蛙皮肤上的毒液做飞镖,用芦苇杆和芦苇穗做吹箭,快速地布置陷阱,他简直已经把这片环境能利用的东西都利用上了。”
“他的攻击时机选择也非常恰当,每次都是在对方警惕性最低的时候发动攻击,就像在缝隙中下刀一般,经验老道,判断力惊人!”
“但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的‘隐’,这种独特的使用隐的技巧我还是头一次见。会长你见多识广,能看出他的来头么?”
毕沙罗微笑着摇摇头:“这种技术是基本念技‘六式’的一种变种,可能是一些生活在丛林中的人自己研究出来的专门针对丛林捕猎所使用的技术吧。”
教宗点点头。
“但是,无论有多么大的变化,这种‘隐’的技术的基础还是念师的‘六式’,所以这个孩子和念师一定有些渊源,只是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所学习的正是念师的基本功的一种,而且看起来,他好像只会这一种……”
“你的黑马果然不同凡响。”
“你的第一人也不错啊,他能够从这么少的信息中就推断出对手是没有念力的普通人。光是这份分析能力,也说明他具有领导者的才能啊。而且他的动员非常有效,你看那些孩子们个个都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
“哈哈,库里在苏拉是童子军冲锋队的干部,这也许是他在军旅生涯中锻炼出来的吧。现在他已经组建了一支军队,面对这样一只大军,不知道鲁鲁加·雪痕能坚持多久呢?”
“坚持多久?看来教宗大人您是不相信他能坚持到最后啊。”
“哈哈,虽然他一再地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作为普通人,他毕竟有自己的极限,之前他还可以钻钻空子杀几个人,可是现在,孩子们都已经觉醒了,他的秘密也已经被库里曝光了,我实在想不出接下来他还有什么机会,凭借那些猎人的小手段吗?那些粗陋的飞矛弓箭用来狩猎还可以,但是对付能力者……呵呵。”教宗摇了摇头。
毕沙罗眯缝着眼睛,微一沉吟。
“那么教宗大人是否有兴趣来增加赌注呢?”
“增加赌注?”
“没错。”毕沙罗抚摸着花白胡须,微笑着。“虽然我也想不出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但是刚才那一次死里逃生已经显现出他的潜力。我总有一种预感,也许他不会成为总冠军,但是他的出现会让这一届考核变得非常精彩。”
“你也觉得他不会夺冠,却还要在他身上下注?”
“我觉得他不会夺冠,是从常理分析,是我的‘理智’做出的判断,他的对手过于强大,又是一支大军,可谓精英集结,他以一人之力能够撼动这支大军吗?我觉得不可能。但是在能力者的世界中,并非一切结果都与实力对应,多少名家耆宿辉煌如群星升起,但是却衰微如失足坠落,晚节不保,殒命于宵小之辈之手。我的‘情感’告诉我,他身上有着巨大的力量,就像从高山上落下的石头,裹挟着巨大的势能,这石头冲击到哪里,冲撞到什么,都会引发一场巨大的震荡甚至颠覆。您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吧,觉得有些什么非做不可,即便是会输也要做。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受,我觉得这孩子值得投上一注!”
教宗看着毕沙罗,受到他的感染,眼神中也焕发出难得的神彩,整个人气质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好似年轻了几岁。毕沙罗的话让他想起了年轻的岁月,想起那些快意恩仇、不计后果、一掷千金的豪迈之举。
“好,那就赌注翻倍!难得会长大人有这样的雅兴,我怎么能不奉陪到底呢?”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