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明天灵迩就能够到达京城了,所以,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不能将灵迩留在这里,反而是让他安然的回到了京城,那么他们的任务也就是失败了。
依着主子的手段,他们回去之后的下场绝对不会好过,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就此逃离,毕竟,他们的性命都是掌握在主子手里的。
月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的隐藏到了云彩后面,天色突然就暗了下来,然后突如其来的开始飘下细雨,仿佛是在为谁唱着哀歌。
灵迩驾着马往前狂奔,还不忘偏头去看身后的情况,很好,只剩下那么五个人了,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身后可是跟着数十人的。
雨渐渐大了,滴落在房顶、地面与树叶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在这荒芜的郊外,任何打斗厮杀的声音都可以完美的被雨声掩饰下来。
灵迩再次出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狼狈的不行了,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然后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头皮上。
他的右臂看起来没有伤痕,但是垂下的右手却在不停的滴落着血水,脸色较之刚才更为苍白,整个人都已经虚弱的摇摇欲坠了。
灵迩现在之所以还能保持清醒,也只是靠着心中的那一股意念而已,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在看到前方好像有着光亮之后,顿时就再也撑不住的昏迷了过去。
若琴在得到苏慕笙的同意之后便匆匆踏上了回家的归程,弟弟的婚事就在半个月后,她这会儿开始赶路,也许还能提前两天到家帮点忙。
只是,她一心着急赶路,却忘记了前面已经没有可以投宿的客栈了,所以只能在这荒废的破庙之中将就一晚,
外面的雨下的愈发的大了,若琴突然被雷声惊醒,这偌大的破庙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突然就觉得有些害怕了。
想着出去透透气,若琴便起身走到了门口,外面的空气果然还是要好一些啊!鼻子突然闻到了一股有些浓烈的味道,若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闪电,照亮了门口的这一方天地,猛然间看到了一个趴在那里的人影,若琴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
半天见他没有动静,若琴终于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然后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总算稍微感受到了一些微弱的呼吸。
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拖到破庙之中,若琴开始给他包扎身上的伤口,这么一折腾就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期间那人却没有半分要苏醒的意思。
等到把那人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了,若琴也累的不轻,就完全没有什么害怕睡不着的情绪在了,找了个地方一躺就很快睡着了。
灵迩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要冒烟了,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眼中是满满的掩饰不住的警惕,灵迩小心翼翼的偏过头去看,就看到了躺在一边熟睡的若琴,这个人,他是认识的,她是苏慕笙身边的侍女。
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包扎住了,灵迩眼中的警惕这才是尽数退却,然后轻手轻脚的站起身来,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若琴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人了,若不是地上的血迹还在,她还以为自己昨天晚上是做了一场梦呢!
苏慕笙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静心练字,她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过这么悠闲的时间了,谁知道,这难得的悠闲也很快就被打破了。
兰云匆匆而来,对着正在写字的苏慕笙福了福身,“小姐,珍馐那边传了消息过来。”
苏慕笙笔下动作未停,头也未抬的开口询问道,“什么事?”
兰云抿了抿唇,然后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来宝送来的是一个信封,我还没有来得及拆开。”
苏慕笙漫不经心的偏头瞥了一眼,这才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然后伸手接过,在拆信封的同时还不忘问道,“还有什么话儿吗?”
兰云连忙开口回答道,“来人只是说,这信封需要小姐亲自打开,所以,我也不知道那边送来的是什么消息。”
苏慕笙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去看信纸上的内容,虽然信封上的是来宝的笔迹,但是这里面的内容,却是灵迩的笔迹,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而已,“新菜研制,请苏小姐过楼一试。”
兰云并没有那个意思凑过去看她手中的信息,虽然苏慕笙不把她当下人,但是毕竟,她真的就只是一个下人而已,所以也只是好奇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苏慕笙将那封信收到自己的袖笼之中,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还不忘吩咐站在一边的兰云,“去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珍馐。”
兰云眉头一皱,“小姐要去珍馐?可是,你不是让白芷下午过来见你的吗?”
这会儿苏慕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明天再说吧!就跟她说我今天临时有事出门去了。”
这话中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苏慕笙没打算带着她一起去,兰云不由得一愣,“小姐今日,要一个人去吗?”
苏慕笙将屏风上的外衣扯过来穿上,“嗯,只是些小事罢了,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就不用跟着我去了,呆在府上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好就行了。”
兰云虽然有些不解,却也还是顺从的点头应是,“是,昨儿个下过雨了,今天外面还是有些凉的,小姐还是加件外套吧!”
苏慕笙笑着点头,“无妨,我也不会在外面多呆,马车里面也有备用的衣服,你不用担心。”
珍馐,灵异怎么也没想到,他到达的第二天居然就看到了灵迩,只不过,灵迩勉强支撑到珍馐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意识不清了。
苏慕笙到达珍馐的时候,仍然昏迷的灵迩还在床上躺着,灵异先迎了上来,神色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