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非也。”李终南道,“野渡二字便是,舟横野渡,岁岁年年终与恕,长长久久南以汀。”
“怕不是你刚才想出?”晓舟珩只觉听了李终南一言连耳根都烧起火来。
“确实是刚才想出,怎么?恕汀不喜欢?”
“不是。”晓舟珩心下叹气一声,遂起了身,方将手中拿书放下,突然便一手隔着桌子抚上李终南后颈,整个人瞬时便与李终南只有几寸之余,晓舟珩抿了抿唇,下定决心似的在李终南耳边轻声道:“之前那事,我应允你了。”
李终南似没有听清,微侧了脸颊:“嗯?”
“嗯。”
晓舟珩就占了那么一会儿上风,就被李终南夺了去。他低声极尽温柔地笑了笑,一条腿跨出,直直将晓舟珩从桌的那边拉过,强抱在怀里,低头去寻晓舟珩的唇。
晓舟珩脚下一磕绊,自然是跌入李终南怀中无处可逃,这厢也就难得顺从且生涩地回应着。
……
李终南的吻愈发细密了起来,不过一刻便将晓舟珩腰一环,就往内室走去。
晓舟珩一惊,颊腮尽绯,忙挣扎道:“李终南!你做甚!门与窗皆是开的。”
“那又如何,教人看去了也好。”李终南呼吸蓦然间粗重起来,双臂箍得更紧,遂即在晓舟珩脖颈上轻咬一口,“他们看了也偷不到。”
纵体沉酣,来往绸缪,绮几何绻,良日欢洽。
晓舟珩啊晓舟珩,到头来你还是个俗人。
……
晓舟珩脸上还带着些许潮红,余波未去,言语依旧带着些微喘:“陶白钱庄当真有煞物吗?”
这在李终南看来此情此景便是晓舟珩的欲说还休,甚是诱人,心神皆是按耐不住,又将他揽过,亲了又亲。
李终南唇舌一启,晓舟珩自觉浑身甚是软瘫,吐息早已不为自己所控,嘴里不由发出些哼哼嗳嗳的腔儿来。又是甚久的咂弄,李终南终于肯放了晓舟珩,手指轻轻在晓舟珩唇边一揩银丝,见他半张了口喘息,瞳孔涣散,不由笑道:“平时倒是伶牙俐齿的,怎就受不住了?”
晓舟珩睨他一眼,只觉脸似晕了一片胭脂颜色。
“为夫回答你方才一问,有些人想让这里有,便是有。”
两人折腾了一日,待那边人来报时,天色俨然微沉,微微从房内望向外面,但见府内不知何时已是齐刷刷挂上了灯笼。
晓舟珩这才发觉自己有些饥肠辘辘。
奈何浑身酸软无力,又是缓了好些时候,晓舟珩这才在李终南的掺扶下,才能勉强下地。待晓舟珩正准备穿衣,李终南却是抬手拦了,将自己身上领口颇高的那件给晓舟珩换上,并温柔笑道:“恕汀,你穿我这件。”
晓舟珩略一皱眉,立即发觉了甚么,忙侧过身往镜中一探……
李终南!真是不知好歹!
这边的李韫琋与祝离忧收拾好之后,见时刻已到便要去往正厅。
祝离忧走了几步,只听李韫琋在身后唤道:“阿忧。”
听闻这一声,祝离忧脚下一停,回头望见李韫琋的沉郁之容,微微含笑道:“怎么了大当家,有何见教。”
“还撑得住吗?”李韫琋见祝离忧这样一笑,面色更沉。风声渐起,檐上挂的灯笼不住摇晃着,火光错乱着打在李韫琋脸上,映衬着眉间一股妖冶,更是有些喜怒不分。
“自然。”祝离忧一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又笑了一下,自嘲道,“很明显吗。”
“嗯,要去见客了,你且拿着这个。”说罢李韫琋将一个小物件递给了祝离忧。
祝离忧接过看了看,将那长度不过半截指节的小物收下,眼神不由有些黯淡:“真是贴心,也不知何人日后三生有幸能取了大当家的这颗真心。”
“阿忧。”李韫琋一抿薄唇,“多谢你。”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与你共事十年也算值了,只怕是……”
李韫琋心下一绷,惧怕他余下之言:“阿忧,你若是……”
“不要说,你我之前已是商议过此事多次,君子一诺,不可再变了。”祝离忧道,“全当为我妥协一次,好不好,佩芷?嗯?”
李韫琋不应声,一瞬间看向祝离忧的双眸中华灯皆灭,身型在风中愈显削薄。
见状,祝离忧撤回步子拍了拍李韫琋肩膀,笑得云淡风轻:“全当是舍命酬知己,生死应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