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同我说的事,还做不做数?”待李韫谟知晓了他生辰那日姜悱来迟之由后,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做数的,做数的!”姜悱手紧紧绞着李韫谟的衣边,“阿谟要甚么?”
只怕啊,姜悱,我想要的,你给不起。
李韫谟闭了闭眼,姜恻容自己的过目的白字黑字,那是自己曾经崇拜追随的六哥的罪行,那俱是李韫谟无法否认的事实,他也只能发狠似的抿了抿唇:“我想要……李韫奕的命。”
姜悱啊姜悱,若你我无缘轻分翠竹,款步苍台,休惊起庭鸦喧;那就随我一同去往颓垣废井的十八重泥犁罢。
他醉欲眠,我却无法与他赤诚相待。
那年李韫谟十八,他双腿无觉;姜悱二十,他魔怔已深。
……
回到朔凤五年在姜府义庄的魏小鸾,待目送着李终南与晓舟珩离开后,也许那二人是与门外之人交代了甚么,虽衙役们没有再进到房中来,可她依旧是有些个杯弓蛇影,还是觉得有视线胶于自己背后。
她不明白为何众人无形当中都被甚么推往了一处,在被逼着做出些选择。
这让魏小鸾很是窒息——如此一来,这跟她在宫中没甚么两样。
原来在何处都是这般蜗步难移,从一个牢笼中脱了身便进了另一个,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你还好吧。”
魏小鸾眼前忽然现了人形,断了她的太甲悔过,自怨自艾,吓了她一跳。
见来者是让魏小鸾心情甚遭的始作俑者,她眼中不由就含了些尖刻与不满:“诈尸啊!你做甚么!”
“失礼了,其实……其实我听来一事。”禹泊成弓了弓腰,声调是哑着的,“再联想之前种种,我总觉得有甚么古怪在其中。”
“甚么?”魏小鸾脸色发黑,双手抱臂,就等着看禹泊成能说出些甚么花来。
“你可知姜恻本来是有婚约在身的么?”
魏小鸾眼仁一动,面上依旧是不大怎么好看:“……他的姻缘之约不本来就是与李府十一小姐订下的么?”
“非也,其实起初订下婚约的并不是那位十一小姐,后来也不知怎的,大概在朔凤二年的时候,突然悔婚娶了现在这位。”
“这……怎会呢?”魏小鸾自然是不信的,摇头道,“坊间一直传他们二人乃天付良缘,竹马青梅,你莫要记错了。”
“确有此事,我不诓你。”禹泊成言辞间分外坚定,“现在的问题在于,姜恻为甚么会悔婚?朔凤二年出了甚么事要他必须娶了李府的十一小姐呢?”
魏小鸾一皱眉,只觉这般的无凭无据下,似乎只有禹泊成一人在钻牛角尖:“婚嫁之事,你又不是当事人,你如何知晓其中曲折?说不定是女方又择了良婿,看不上姜氏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
“怎就不会了?”见禹泊成这幅独行其是的样子,魏小鸾不免就有些生气。
“小鸾,我查过了。”禹泊成低唤了那么一声,头也是低了下来,“女方在姜恻迎娶李凝酥前不久,就遇流寇劫道,全家上下死了个干净,命都没了,谈何再续姻缘?”
作者有话要说:诒阙之谋李重衡,拳拳不悱姜澹澄。
首疾,疑疾,心疾,见疑之疾这些都是古代精神病的别称。
(轮椅攻和傻子受,我到底在干什么???)
李韫谟身侧的婢子绯莱初次于第四章李终南口中提及。
李韫谟与李韫奕去往猎场遭遇不测于第二十二章提到。
一梦华胥:指一场梦幻。出自《列子·黄帝》。
自诒伊戚:自寻烦恼;自招灾殃。
抹月秕风:mǒyuèbǐfēng意思是用风月当菜肴。这是文人表示家贫没有东西待客的风趣说法。
悃愊无华:kǔnbìwúhuá,至诚而不虚浮。形容真心实意,毫不虚假。
第7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