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让人看着南宫三位公子受罚,自己则随太子之后离开。
太子和丞相如此,其他臣子脸上神情一凝,派人去把还在宴席上的夫人小姐叫来,便也离
去。
老夫人看着原先热闹的宴席变得鸦雀无声,再眼睁睁望着这些难得一见的夫人小姐一个接
一个离去,既愤怒又痛心。
等宾客都走了,她往桌子上一拍,“到底怎么了?!”大孙子说要带人游园,结果带着太子等人撞见府里有人苟合,儿媳妇说要去解决问题,问题不知解决了没有,各府的夫人小姐却一个接一个离开。
牡丹刚从外面进来,已经打探清楚了,却不敢说。
“还不快说!”谢氏又拍桌子一下,力道却比上一次轻了,到底手痛了,不敢再作死。牡丹跪地道:“听说夫人让人误以为小屋里苟合的男人是三少爷,结果却……却发现是二少爷,丞相一怒之下要杖责二少爷八十杖,三少爷和大少爷求饶,表示愿意和二少爷一同受罚,于是三个少爷每人被杖责二十,而二少爷则被太子和丞相革除功名,终生不得入仕。”
“革除功名,终生不得入仕?!”谢氏捂住胸口,险些透不过气来。
牡丹连忙安抚:“老夫人,革除功名的只是二少爷,我们府的大少爷和三少爷也是有出息的。”照她看来,就算太子和丞相没有指明这样说,二少爷的名声毁了,也别想走仕途了,注定是废棋,倒不如把赌注全压在大少爷和三少爷身上。
她只怕二少爷名声毁了,会连累大少爷和三少爷罢了。
049、再想休
牡丹提醒了谢氏,谢氏挺直了身体,着急问:“三少爷呢?”对了,她最有出息的孙子是南宫祁,南宫泰权废了也就废了。
“三少爷被杖责二十,我来的时候三少爷已经被打了十几下,现在应该打完了,被送回松苑了吧。”
“快,随我去松苑!”谢氏抬手让人扶着。
谢氏带人赶到松苑的时候,南宫祁果真已经被抬回来了,现在就趴在床上。
谢氏看着南宫祁满头大汗,心疼道:“大夫,快叫大夫来!”
奶娘凑过来道:“老夫人请放心,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放心,我放什么心,我的寿辰好端端的,却被人打乱了,三个孙子都被太子和丞相罚了,我的面子往哪搁了?!”
感情谢氏就在乎自己没面子?南宫祁心里讽笑,南宫府今日发生的事就要被传得人尽皆知了,还面子,脸上的皮都要被人笑掉了。
奶娘被谢氏的话噎住了,把目光移到碧青身上,向她求救。
碧青现在哪还有心思应付谢氏,她满心都是恐惧和担忧,身败名裂的人本该是三少爷,结果变成了二少爷,她们没有办好事,还害得二少爷……天晓得夫人对怎样对待她们?总该不会好事就是了!
“夫人呢?”谢氏现在才想起黄氏。
“夫人现在在大少爷、二少爷处。”奶娘还傻傻地看不清现状,竟还认真回答谢氏的话。
“二少爷?好呀,这个不肖子孙打死作罢,还有心思管他做啥,黄氏竟还心疼他?!”
谢氏想起牡丹说的话,黄氏原是误导众人以为屋里与人苟且的男人是南宫祁,心想,黄氏生的儿子不要脸不要皮敢在她的寿辰上与人苟合被太子等人撞见,竟还要毁了她最有出息的孙子?!
谢氏气得恨不得让南宫洪仁休了她,也亏得南宫洪仁现在不在,否则她就要逼儿子写休书了。
南宫祁看出谢氏想让儿子休儿媳妇的念头,劝说道:“母亲如此不过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一片慈爱,不管二哥做了什么,到底是母亲的儿子,母亲心疼二哥也是应该的。当然,二哥做错事,祖母恼怒二哥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大哥是无辜的,二哥做错事连累大哥也就罢了,祖母千万不可再为难母亲,否则大哥在将军府就毫无地位了,又哪来心思考究学问、在仕途上拼搏呢。”
为难尚且不可,会让南宫泰重无心思学学问影响仕途,休了黄氏自然更不可了。
谢氏听出南宫祁话里的意思,为了南宫泰重的仕途着想,为了将军府的未来和她的面子着想,她不得不暂且把休妻的事放下,何况儿子现今还在边疆,就算她有心让儿子休妻,一时半会也是办不到的。
大夫先去看了南宫泰重和南宫泰权,后来才来松苑的,为此,谢氏又发了一顿脾气,还是南宫祁哄好她的。
谢氏出门让人给南宫祁上药后,又进房里安慰南宫祁好一会,直到实在没精神了,才离开
谢氏走后,南宫祁以精心养伤为由把人遣走了。
待房里只剩下南宫祁一人,牛二从梁上跳下来,“少爷若把这事告诉将军,将军肯定得休了夫人,少爷在府里的日子就好过了。”
单是夫人有心让人误以为与人苟且的人是三少爷以此来毁了三少爷的名声就足以让将军休妻了,若是知道这场阴谋实则是为少爷所准备的,将军气得立马从边疆赶回来砍人都有可能。
“我若有心让父亲休妻,只要把夫人这几年来对我的事告诉父亲,就算没有证据,父亲也会休妻的,我瞒着他不说,自然是不想他休妻。我保南宫泰权一命也是有原因的,你听我吩咐就行了,别的不需想太多,我自有打算。”他要的是黄氏留在这里看着她的两个儿子如何被毁、惨死。
牛二想到南宫祁一直以来做事都有计划,便不再多说了,应了一声就离开了。